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厨房、昼夜与爱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认为 山河湖海的意思是指他的过去,就像一个人经历过风雨翻山越岭,走过江河湖海有着丰富的阅历和在外人看来潇洒的人生,但是最后也是睡醒在夜与昼里,变得安定,有自己的爱人,有了家
——摘至“数学之美”
心有诗和远方,却甘愿为爱囿于厨房。
最近变得越来越喜爱逛超市,
也不知是不是年龄渐长的缘故,
常常一逛就是一两个小时,
看看新鲜水灵的瓜果蔬菜,
望望活蹦乱跳的鲜虾活鱼,
感受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
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我迷信这样一句话:
“一个人的时候善待自己,
两个人的时候善待对方。”
而我私以为这种善待,
首先应该从胃开始。
再轰轰烈烈的爱情,
落到实处,
都逃不出那一日三餐。
闲暇时,
除了逛超市就是看电影,
我惊喜地发现,
但凡感人肺腑的电影,
最动人之处,
仿佛都与吃有关。
比起“我爱你”,
“我养你”似乎包含了,
一层更深的含义,
愿意从此照顾你的,
一日三餐,饮食起居,
莫不是对爱情最美的承诺。
恋爱尚可以有情饮水饱,
婚姻则是柴米油盐,
一日三餐,
共尝人生五味。
寻常家庭,
夫妻拌嘴,
一方斗气摔门而出,
回来不忘带一把菜,
而另一方也不忘,
为对方留一口饭菜,
这才算得上恩爱。
或许每个人心中,
都曾向往诗和远方,
但最终都甘愿为一人,
伏地红尘,
一日三餐,囿于厨房。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大抵说的就是如此,
大概吃得有滋味,
才能活得有滋味吧。
但愿每个在看这篇文章的你,
都能找到那个钟意的TA,
照顾TA的胃,
或者让TA照顾你的胃。
— END —
文章 | 小火
图片 | 网络
沐浴在汤里的各色食材随着温度的上升
有节奏地快乐舞动
白色的鸡肉丸
淡黄方正的鱼豆腐
黄白相间的蟹味棒
粉红色的火腿肠
都在沸腾中渐渐膨胀
披着绿衣的西葫芦
擎着嫩黄的娃娃菜
是这锅汤里最鲜艳清淡的陪衬
砂锅里
它们挤挤挨挨
随着咕咕噜噜的音符
描画着和谐搭配中的斑斓色彩
酝酿着冬日烟火气里的美味治愈
此刻深知
被幸福的香气氤氲的厨房里
藏着最深的爱与温暖
厨房里蕴藏着静好岁月的人间烟火,满溢着的平淡朴实的无言深爱,锅碗瓢盆里盛满了星辰大海,柴米油盐里浸润着浪漫诗意……
厨房是印刻亲情的地方,无论什么时候,记忆里永远有着母亲的专属味道,那是烙印在心里的永久的温暖与安慰。
厨房于莫言的意义是:“现在我到厨房里看妻子收拾鱼,其实是借这个类似的场境回忆童年,回忆母亲的回忆,这就如同打通了一条时间的隧道,我一下子就回到了母亲的童年时代甚至更早,那时候,高密东北乡的鱼市上,一片银光闪烁,那是新鲜的海鱼在闪光。”
味道于蒋勋的意义是:“母亲前几年高龄过世的时候,我觉得好多气味包围在我身边,我觉得她没有走,因为那个气味一直陪伴我长大。我感谢这些气味,它告诉我生命是值得感谢的,因为有人为你把蒜泥切得这么细,有人为了你吃的螃蟹,切这么细的姜丝蘸醋,我觉得那里面是真正对人的关心。”
厨房是见证爱情的地方,最深的爱恋最崇高的誓言终都归于寻常中一日三餐方才最真实踏实。那个来自山川湖海的人,甘愿为了爱囿于厨房,爱情归于烟火气,才是最浪漫的开始。
三餐于张小娴的意义是:“要是可以,我要一直跟你吃到永远,看着我们彼此的餐桌上你渐渐凋零,眼睛老了,看不到账单上的小字,胃口小了,只能吃那么一点点,牙齿终于也掉光光了……”
厨房里还有每个人的生活态度,只要还能好好吃饭,就可以永远坚定地对抗生活中的风浪。
邻家厨房于王安忆是:“他们老老实实,一餐一饭地烧着,烧得那股浓油赤酱的味,使人感到,是出力气干活的人的胃口和口味。全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子虚头。烟火气特别足。”
原以为,风花雪月才为景,
今方觉,柴米油盐皆为诗,
烟火生活,最慰人心,
最温暖的治愈都在那一方小小的厨房里了!
经历了又一个刷新多项高温记录的炎夏,唯空调可解忧,唯西瓜可果腹。
夏天哪里最热?是曾经的火炉城市?还是四十度的上海?我觉得,最热的地方就在每家每户的厨房里。科技虽然很发达了,但是厨房的油烟还是让成千上万的主妇汗流浃背,挥汗如雨。室外四十度,有空调的客厅26度,而厨房大概不低于五十度。主妇不易。
寒假的时候我去韩国,接机的地陪是中韩混血儿,他说韩国的结婚年龄越来越往后推迟了,因为对于女性而言,结婚意味着需要很快生孩子,而韩国的公婆父母退休后都全副武装去爬山了,可没有中国父母帮忙带娃的传统,女性就不得不辞职在家带娃。孩子稍微大一点去幼儿园后,女性一般会找兼职类半天制的工作,九点送走丈夫和孩子后,她也去上班,下午三点再赶回家接娃做晚饭。
所以韩国女性,特别是学历高的女性,不太愿意早早结婚。 “韩国女性并不是像韩剧里的那样生活的!”地陪意味深长地和我们这样总结。
暑假,我去了趟日本。日本女性婚后做家庭主妇的比例更高,这我是有所而闻的。日本女性已经将家庭主妇职业化了,所以他们不像韩国女性那样有点不情不愿,相反,很多日本女生的职业规划就是毕业后做家庭主妇。所以,这个邻国的女性们,以一种非常专业的态度投身到相夫教子的家庭事业中。而我们也能很直接地看到,日本家家户户庭院整洁有序,垃圾分类工作细致入微,国家整体清洁程度令人叹服。
这阵子最火的电视剧《我的前半生》里,罗子君的前半生就是一位家庭主妇,只不过婚姻破裂的时候,陈俊生视她为什么事也不会、只会带孩子的累赘。
一个家庭有多少事需要打理?家庭主妇每天到底在忙什么?中国女性工作和家庭该如何平衡?
我没有正式进入过家庭主妇的角色,但生而为女性,最早让我思考这些问题是在2013年的彼得堡。异国求学,迫使我这个西红柿鸡蛋都没有炒过的人,开始尝试买菜、煮饭、炒菜,也许是巨蟹座的天性使然,倒也渐渐开始像模像样。
我记得我们留学生的房间里,都配置了一台小冰箱,但是使用时间久了,冰箱里结了厚厚一层冰。我打算利用中午的时间清理下冰箱,下午再去图书馆看书。但是超乎我意料的是,我竟然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最终清理完毕。一开始的时候,冰很厚且坚硬,没法直接铲掉,于是我关掉电源,想融化后清理。然而,几个小时后,水四散溢出,没法用盆接,只能用抹布一点点擦拭,漫出来的水还漏到地板上来,所以不得不将房间地板都拖干。
是啊,给冰箱除冰,看起来多么简单的事,简直不值一提。一下午的时间,明明可以看几十页书,写不少读书笔记,或者去艾尔米塔什博物馆转一圈的。然而,我竟然都耗费在除冰上了。从那天起,我朦朦胧胧意识到,家庭主妇需要应付的那些鸡毛蒜皮,并不比背单词写论文要容易。
家庭主妇还有个重要工作内容,就是带娃。感谢我哥我嫂,贡献出两个娃,让我体验不同年龄阶段娃的脾气特点,未婚未育的我也已经拥有丰富的实战带娃经验。
先说二宝,男,尚未满五个月,但小小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每次饿了要吃奶时,哭声洪亮,声震五楼六楼七楼……而且随时随刻都需要人在身边,哪怕睡着了,放在摇篮里他就会醒,而抱在身上他就会睡的憨甜。
好,我们再说大宝,对,就是每次都被你们误会是我女儿的那个,今年五周岁,一个满脑子都是巴拉巴拉小魔仙的年纪。她现在确实不用抱,也不用喂饭了,然而,她同样随时需要人陪伴。比如她隔天要去学习舞蹈,所以一大早就要起来送她去,送去了还得在门口等着,因为四十分钟后就是休息时间,一群穿着舞蹈服的小姑娘们蹦蹦跳跳来找各自的家长,喝点牛奶,吃点水果,休整一下再去接着上课。我亲眼看到一位奶奶下楼买菜,没能按时迎接孙女,惹得孙女嚎啕大哭,问奶奶是不是不要她了。
小孩子是不是都这么没有安全感?还是说,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只不过成人后,我们不得不靠自己。于是,一上午的时间就要这么耗费在舞蹈中心门口的小板凳上。
所以一个娃的背后,需要多少时间的付出?这简直是无法计算清楚的糊涂账。当职场人士结束一场会议谈好一个项目的时候,我们千千万万的妈妈们正在给二宝喂第八遍奶。
是谁
来自山川湖海
却囿于昼夜
厨房与爱
此诗,献给所有忙碌的女性们。
一
如果把厨房比作战场,妈妈就是那个将军,我干后勤,我心里不服气,她光会使唤人,却还是不得不干,一百个不愿意。
每当下厨房,就会想妈妈做饭的样子,遥远的地方似有“魔音”入脑:
“去,给我掐两根葱来”
“把蒜扒扒,要两个就行了,蒜瓣蒜瓣”
“去生姜皮这样快,用酒瓶盖,不然肉都没了”
“芹菜的叶子用筷子打”
“攅肉用红薯粉,嫩”
“汤早就好了,铺个鸡蛋就能吃”
“空心菜的筋儿要这样去掉,老了的不好吃”
有次说起做菜,我说妈妈炒菜快,常常这边炒着那边洗着,菜没备齐就开始炒,她急忙辩解道,说我才没有,我那是让你歇歇眼睛,不然你就看电视。
二
高中课文里有篇《统筹方法》,说的是怎样统筹安排器物和时间,以达到最优化。看妈妈做饭就是个活生生的案例。
只见她在厨房的几个平方间闪转腾挪,常常几个锅齐上阵,钢精锅里海带炖肉汤“咕嘟咕嘟”,炒锅里腰花炒木耳辣椒切成菱形,瓷盘子里透着清冽地,是昨晚腌上的泡椒凤爪,一旁的高压锅焖着米饭“噗噗”地往外撒气,有时是肉片汤,嚼劲Q弹,汤味鲜的不得了。一转眼,《葫芦兄弟》还没放完一集,饭就做好了。
这中间的水和厨余,早就安排妥当,洗菜水留出来擦厨房、洗拖布或者冲马桶,鸡蛋壳放在盆栽旁一个个列队,一不留神,汤做好了葱花落在了案板上......
爸爸喜欢吃饭店里的青椒炒豆腐,长条状,一指长,辣乎乎,软而不烂,还有金黄色的壳,一个字——香!妈妈听说了,就去学,猫着腰到大厨跟前问这怎么做的,回来试着做,总能八九不离十,味道稍差一点,她说家里做饭不放那么多调料。但凡遇到好吃的,过几天家里的饭桌就能看见,妈妈聪明、精力旺盛,总是活得生机勃勃,里里外外张罗,透着说不出来的机灵劲儿。
三
我的老家地处南北交接,多丘陵,饮食的习惯随了南边,正餐是菜+米饭,一年也难见到一次饺子,所以这做饭的手艺主要看做菜水平的高低。
凡事看着容易做起来难,前一阵吃过一次好吃的薏米南瓜粥,我回家试做,结果煮了太久,出锅的时候原本玲珑剔透的薏米已经化得无影无踪了……
我难过地嘟囔:妈妈煮的薏米怎么不是这样呢?一粒一粒的可好看了,用水晶碗盛着,光看着就欢喜,薏米的时间是怎么把握的呢?妈妈好厉害呀。
朋友说,那之前你妈妈肯定试过很多次,说不定第一次也和你一样。我才恍然大悟。
是心意和时间,长久以来,妈妈用心做给她最爱的人吃,一次次地备料、摘菜、翻炒,琢磨我们的口味,做得不好吃的自己消化了,好吃地留给我们,在经济能力之中最大范围地为我们变着花样。
从买菜开始,心里掐着算着拿好大主意,大约做哪几个菜,怎么切好吃、好看、容易熟,等到做的时候,一遍一遍地揣摩,拿捏火候、水分、盐份,雾气腾腾,煎炸翻滚,等到舌头与大脑中枢神经一下子碰撞了,嗯,这样好吃!不能急,要等时间慢慢过去,火候到了,才好。
四
按理说我也应该会做菜。爸爸让我跟着学一学,说你在旁边看着呀,但那时候我贪玩,做完作业以后正好动画片时间到了,让我学着做饭?我觉得做菜很简单,有饭吃就好了炒菜以后再学!心里是这么想的,大人也没有强制要求,等着等着饭做好了,我就试尝,尝多了后来准确无误地能猜出猪肉从冰箱里拿出的时间,夏天拿早了,肉会有点味,放再多地酱油和老抽都掩盖不掉。
妈妈是个过日子的人。60年出生,那时候三年自然灾害,家乡发了洪水,丝瓜能爬藤,一院子的丝瓜吃了一个夏天,好不容易熬过来,所以养成了绝对不浪费的习惯。做得不好吃,会自己吃掉,因为那是钱买的,盛饭的时候放在自己碗里,不给孩子吃。
妈妈的爱,浓度高得炽烈。家里的亲戚问一件事情,她会一股脑儿的把她知道的都告诉你,这样办,那样好,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做。
长大了,我有时埋怨她,买菜不要买那么多,每样少做一点,冰箱里放久了不好,买点贵的好的,现在也不是以前了,讲究个吃得好。说多了,她不开心,翻着白眼说你大了不想吃家里的饭了,嫌弃我做得不好吃了?嫌弃我买得便宜?我蜜汁尴尬。
后来我才明白,她不愿意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她爱我们,在用她的方式爱,她像个孩子,期盼着我们关注她、爱她。
尊敬她,就是爱她的一种方式。
每年的年三十,妈妈会把一大家子亲戚招呼起来,二十几口子一起吃饭,吃过饭了,一摞摞的碟子碗,我是那个“包洗碗”的人。
与快手妈妈相比,我像只蜗牛,从小到大慢腾腾的,得把碗啊盘子啊一个个按合并同类项摆好,妈妈看着我一个个擦那些盐罐胡椒粉小辣椒鸡精盒,眼睛眨呀眨,解开围裙,开心地玩去了。我认为妈妈干活太粗糙,灶台里里外外统统都要干干净净才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信,只会干后勤的我认为自己会做饭只不过是不做而已。
妈妈说看一人菜做的怎么样,看他做完菜的厨房,如果收拾得麻利干净地,这菜做得必定不错,若是做完了饭,厨房狼藉一片还得别人打扫的,也就了了。
在妈妈的字典里,饭做得好吃,还得做得漂亮。
说完年夜饭,再说初一早晨这顿——羊肉面。我在这码字的时候,口水都下来了。
守岁睡得晚,初一早上是不起的。看联欢晚会的时候,妈妈开始拆羊腿,一边嘘着手说太烫了一边趁热手底下加快说冷了就不好拆了。
这羊肉的做法是风干,进入腊月就开始准备一个羊腿,挂在屋檐下,脂肪慢慢就消失了。
另外准备一块腊肉,就是猪肉。一小块,不要多,肥点的。切块备用。
羊腿剁块,放在高压锅里煮熟,趁热撕成条状,一丝一丝的。热锅里放油,辣椒炒香放入腊肉,然后兑水放入羊肉开始炖汤,旁边白水煮面,等羊肉汤冒泡时,放入面条。
然后就是嘁哩喀嚓吃完一碗,天冷下雪也不怕,红红的羊肉汤在酒精炉上煮着。
吃完了,看看锅里的羊肉,再来一碗,辣乎,好吃。
后来到了北方,吃法不一样,单县羊肉汤白白的,自己撒上胡椒粉五香粉辣油香菜,就着一个馍,心里光想着那碗红红的羊肉汤。
复盘妈妈的做饭过程,我也慢慢学着做饭,不浪费食物,也不辜负自己的胃。看《铿锵三人行》里冯唐问俞飞鸿:一个人的时候,点两个菜多啊点一个菜嫌少呀……
我就纳闷,会做饭的人哪里会碰到这些问题?可以同时把早饭午饭晚饭搭配好呀……
不过我一直没学会怎样分辨肉应该是“横切”还是“竖切”,包菜用手撕这个好学,可是案板上的红肉我拿不准,不知道怎么按照纹理切才对,才能做起来更好吃,后来索性放弃。
若是小时候妈妈在旁边,就会拿老家话说:连肉都切不好,怎么办哦……意思是以后嫁人了会让人笑话,然后一把刀拿过去,朝我翻翻小眼神,再比划给我看,就好像将军指点后勤怎么处理物资,扶额。
后来,我去生鲜超市,看到一片一片躺在盒子里的肉时,开心的不得了,好像和妈妈的对峙找到了新的解决办法。
2017年2月14日,情人节。我用爸爸的名义给妈妈发了个微信红包,爸爸是个内敛的人不大会表达。金额是520,妈妈很开心,过了一会妈妈给我发回来个红包,一阵激动,难道是妈妈没要我的?又发回来了?打开一看——5.20元。附了句话:我爱你比你爱我多一点。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厨房与爱。
记我和妈妈相爱相杀的那些年。
陶炜炜
2018.12.3初稿
2019.2.9 修改
是的,在这个时代,人们刷朋友圈比刷锅碗瓢盆的时候多,炒作比炒菜花式炫,煲电话比煲粥的频率高,开会比开伙更家常便饭,厨房真的可以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寂寞角落了吗?
跟一个德国朋友聊起厨房话题,他说德国人换了新厨房一定要请朋友们到家里一起做菜吃饭庆祝的,但是看到大部分中国人的厨房都像一间密闭实验室,都是妈妈一个人全副武装在战斗。
家装论坛上关于封闭式厨房与开放式厨房之争也一直热火朝天,封闭派认为中国煎炒烹炸的烹饪和饮食习惯决定了中国的厨房必须与其他房间严格分离,开放式一派却认为厨房不应该是厨师一个人寂寞的时光,做饭这件事应该家庭成员一起参与,厨房应该成为一个家庭的活动重心,而不是客厅,不然老公孩子客厅打游戏,老妈一个人厨房孤军奋战,想想画面都不和谐。
前段时间参加一个家居论坛,有位专家把现在国内流行的所谓开放式厨房批得体无完肤,他认为厨房不可能成为一个家庭的活动中心,这是由中国人的烹饪文化和饮食习惯,因为中国人烧菜特别讲究温度、火候和食材,所以这必须是一个密闭的专业操作空间,而不是一家人互动空间。我猜,这个专家可能出身钟鸣鼎食之家,类似《红楼梦》中的贾府,每餐开饭都有专门厨房传饭,亦或者来自西南云贵川一代,习惯吃辣子和火锅,所以家人和厨房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鲁西南小镇长大的我,童年很多美好的回忆确都跟厨房有关,90年代末是个好时代,那个时候激素和添加剂很少,鸡肉还是鸡肉的味道,青菜萝卜也是萝卜青菜的味道。我记得姥姥一边在厨房架火煮饭,我会在旁边帮忙剥豆子或者洗菜,或者只是在旁边跟老太太聊天,等着锅里冒白气可以吃个开锅鲜。春节之前的厨房更是忙碌,蒸馒头做面鱼,做豆腐汆丸子,大人小孩齐动手更是热闹非凡,大冬天一个个忙得脑门儿冒汗,没有多少山珍海味,脸上的笑容却是最灿烂。我想所谓岁月静好,就是一大家子人可以热热闹闹做一大锅子菜来吃吧。
后来,到市里上中学就很少回姥姥的小院了,现在再也吃不掉姥姥烧的菜了,小院的模样也已经渐渐模糊,然而姥姥做的菜的味道却经常梦里出现,醒来枕巾往往湿了大半。
中学的时候成绩莫名其妙很好,很多同学抢着跟我同桌,印象比较深刻的有两个,一个是张洁,因为我记得她经常给我带妈妈做的汉堡,还特别广告一句,你放心吃哦,我妈妈做得特别干净,你看我的名字就叫洁;还有一个陶帅,另一个陶陶,周末的时候经常带我回她家吃饭,她妈妈做得番茄虾米汤特别好吃,对我也是关怀备至,至今想念,只不过这两位同学在上大学后都联系甚少,可能是我太能吃了,也可能是她们不需要我帮忙补习功课了,不管怎样,如果你们看到这篇文,我很想念你们,还有你们妈妈的厨房。
工作之后,越来越少踏入厨房,买了很多好看的碗盘也渐渐蒙尘,直到有一次去悠悠家玩,她带我一起做饼干,那是我第一次接触烤箱这个可以让幸福指数爆表的物件,我切黄油,她筛面粉,手里忙活着,嘴上窸窸窣窣说着话,烤箱里正烤着的饼干已经飘香,悠悠往外撤烤好的饼干的时候,我忍不住先尝一块,恍惚间我想起小时候跟姥姥一起度过的厨房时光,不知不觉一个下午的时光就这样悄悄溜走,工作的压力生活的烦心事也随之一扫而光。
这次小房子装修,厨房占了13平米,也就是几乎占了这个45平的小房子的30%,跟设计师沟通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没有纠结封闭式还是开放式,就是根据现有房型结构和我的需求,很自然得出的这样一个方案:整体格局是一字型,水槽和烟灶集中在靠窗的一侧方便散油烟和干燥通风,灶台下面是消毒柜,方便洗碗后存储和消毒,往里依次是操作台和小吧台,小吧台上面一排柜子,放茶具,酒杯,小吧台下面放一台小冰箱,储酒储下酒菜,朋友来的时候我们很少在小客厅看电视,一般都是熄掉房间所有的灯,开一盏小夜灯或者点一盏古董“五更灯”,就着影影绰绰的灯光,喝茶饮酒聊天到深夜。
关于厨房的回忆和故事暂时想起这么多,我想以后还会更多,我们曾经都是无拘无束游弋于山海之间的少年,而随着岁月流逝,山川转遍,最后的归宿都是厨房与爱,愿你也跟我一样是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