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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你比那年夏天更遥远》
作者 呢喃的火花
简介 你去百度上看一下,然后自己概括一下。
喜欢的片段 中考之后的那个暑假,我一个人去了那个海边。
海好像已经混浊了很多,天空也不再那么湛蓝。
村里有一个孩子把我带到了当年发现阿海鞋子的那块海滩上,一双崭新的运动鞋。他说全村的人都出来找他了,也在海上搜寻了很久。
可是他就那样消失了,彻底地消失了。
阿海家的铁锁已经生锈了,原本低矮的房子显得更加低矮了。我在墙角边看到一个海螺,我把它贴在耳边,像是听到了一个小孩在海边虚无的风中轻轻地哭泣着。
那天,我沿着阿海和他的妈妈曾经走过的路慢慢地走回到学校。
我没有进校门,只是站在路边远远地看着这所学校。
我似乎感觉到了阿海的存在。
我也似乎感觉到了阿海妈妈的存在。
他们所看到的世界,和我所看到的这个世界,是一样的吗?
推荐理由 这篇文章写的很真实,条理清晰,写的很感人,文章中的句子也很优美。。。。。你自己去看一下就会写了
下面是全文
1
阿海是我的同桌。
开始的时候我并不喜欢阿海,我没见过那么孤僻的人。
而且我觉得他也从不正视我,即使和我说话眼睛也是一直看着别的地方。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他看别的地方的时候其实就是在看着我,他有遗传病——外斜眼。
他的怪脾气多少和这天生的残疾有关。
可我还是不怎么喜欢他。
他也不喜欢我,不喜欢所有人。
2
大雄和小静跟他们的新同桌很快就玩得很好了,这让我有点恨阿海,我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我以为除了小静和大雄外,自己可以得到一个新的好朋友。小静和大雄是我青梅竹马的伙伴,整个小学我们都在同一班,上初中后我们因为成绩的差距才被安排到了三个不同的班级。
我常常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因为一分之差不能和小静一起进入重点班,她甚至都不坐我的自行车回家了,她总和她的新同桌黏在一起。要知道这样,当初就不教她骑自行车了。
大雄也和他的同桌天天去踢那个破足球。
我觉得自己年纪轻轻就挺孤独的,我觉得这一切都是阿海给害的。
我背地里也和别人一样叫他斜眼仔。
“斜眼仔。”
大多数的人都当着他的面这样明目张胆地取笑他,当然,这么叫他他是不会应的,可越是这样,他们就越喜欢这样叫他。面对这些欺负,他的忍耐力真是出众,在我的印象里,他几乎是一个哑巴,连老师上课的时候都不会提问他。有时候我看不得别人太过分的做法,会让他们对他尊重一点。当然,我并不期待得到这个怪人的感激。只是我坐在他的身边,觉得同样受到了侮辱。
小学毕业后,我对同桌的期盼,可是用了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
后来,就没有人当着我的面欺负过他,我也知道,这是因为大雄的缘故。
3
后来,阿海跟我要好了,他告诉了我,什么叫孤独。
和他成为朋友都已经是初二的事了,那之前我还恨着他呢,我觉得是受到了他的传染,每个人一个暑假后都开始长高,就我和他还是老样子,几乎是全年级最瘦小的两个了,依然只能是同桌。
反正和他同桌后,我就是觉得自己运气真是不好。
那时候我们学校最流行的是乒乓球,几乎每个男生都会打。之所以会这么流行,主要是因为那十几张乒乓球桌就在教学楼到厕所的路上,每个短短的课间10分钟都可以顺道在那儿挥上几拍。
我喜欢乒乓球的更大原因还是我瘦小的缘故,其他球类运动都和我无缘,想必对斜眼来说也是一样。
有一次,我和斜眼正在排队等着打球,居然有几个人过来推开我们插我们的队,估计他们把我们当成最好欺负的小孩了。
我过去和他们争,他们仗着人多块头大,居然一下就把我推倒了。我没想到的是,一贯忍受别人欺负的阿海居然是那么冲动的家伙,二话不说就和他们打了起来,那么多人看着我们,我自然也不能落后,也跟他们扭打在了一起。
我们还是太瘦小了,很快就被他们给摁倒在地上,不过大雄却及时出现,把那几个人都教训了一顿。
说起来,大雄那时候已然是初中部出了名的打架之王,谁让他的爷爷就是我们镇上大名鼎鼎的第三十六代狗拳传人?虽然大雄打死也不想接他爷爷的衣钵,但从小还是被训练出了一身强壮的肌肉和狗熊一样的力量。
在我们学校,这种推推搡搡的打架根本不能算打架,我们自然也都没受到什么惩罚。
那之后,我和阿海之间的关系就好了很多,他开始会主动和我说话,再后来我们就经常在一起配合双打了,我发现阿海之所以会打得那么好,还是因为他的那双斜眼,因为别人无法捉摸他的眼神,也猜测不出他的球会打向哪里。
和阿海成为朋友后,好像我的命一下又变好了,大雄因为踢球和他同桌打了一场大架,而小静和同桌之间却是因为争当三好生的事闹翻了脸。
他们又像以前那样,大多数时间和我在一起玩。我那时觉得,即使中间出现其他人其他事,最后真的能在一起的还是我们三个。
我自然把阿海介绍给了他们。
因为曾经“孤独”过,所以我觉得自己特别理解他的孤独。
我感觉得到,阿海因此更喜欢和我在一起了。他从来不懂得怎么感激别人,但我能感知得到——像所有好朋友间所拥有的那种默契。
4
阿海像是个外星人,地球上的什么游戏都不会玩。
本来我还以为四个人了,最无聊的时候还能一起打牌,可是阿海居然说自己从来没打过牌。
我们去街机店的时候,他也只能是睁大眼睛看我们在那边玩。更有趣的是去溜冰场,他穿上溜冰鞋之后就动不了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紧张得快尿裤子了。有一次,我和大雄故意把他推拉到场地中间然后跑开,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站在那里,努力张开双手来平衡身体却不敢迈动脚步,我和大雄还存心过去把他吓得摔倒了几次,后来还是小静看不下去了,过去带着他慢慢回到场边,他还笨手笨脚地让小静跟着他摔了两次,这让我很恼怒,小静却很耐心地在场边教着他。
就像以前我教她骑自行车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小静对阿海特别好,做什么都会帮着他,有时候还会责怪我们不该欺负阿海。我不明白,小静那么骄傲的女孩子,怎么会对阿海这个怪小孩这样好。
不过,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特别是小静那样认真教过他溜冰之后,以前那个怪脾气的阿海似乎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敏感,对于我和大雄有时候的恶作剧他也并不怎么在意。
我也不知不觉真正从内心里把他当做了自己的朋友。
在别人面前,他依然那么冷漠,不肯改变。
他有一种让我说不出来的心疼的感觉。
5
阿海实在是太笨蛋了,我和大雄依然不时会戏弄他,但是我们也都不会再拿他的眼睛开玩笑。学校里也没有人敢再欺负阿海了,因为大雄公开表态过,阿海是他的哥们,谁欺负他就是欺负他大雄。后来,大雄也因为阿海的事真正和别人打了一架,那人当着大雄的面叫阿海“斜眼”,大雄二话不说,一拳就打在了他脸上,打断了半颗牙齿,为这事,他还被记了一个处分。当阿海憋红了脸快要哭出来也不知道怎么感谢大雄的时候,大雄还骂他不把自己当兄弟。
我第一次看到阿海偷偷地流了泪。当然,我假装什么也没看见,我只是和他说,这楼顶的风可真大。
这教学楼的楼顶是阿海的地盘,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钥匙。后来他就常常带我们三个到这上面来玩。
我们三个轮流跟阿海说着我们的童年往事,说我和大雄怎么在老师的椅子下塞鞭炮然后一起被罚站,说大雄怎么欺负小静到后来他为小静打了多少架,说我以前用多少本连环画才和小静成了好朋友。说小静怎么逼我们好好念书……说我们三个有过多少梦想,又多想可以永远在一起。
阿海每次都听得很认真,想记住我们说下的每一句话,仿佛那样,他就进入到我们的童年,和我们一起悄悄长大。我觉得他的眼神已经透过我们,看到了那很遥远很遥远的我们的过去。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的过去离我们那么遥远,离阿海却那么近。
除了知道阿海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妈妈,除了知道阿海有一个爸爸遗留给他的大海螺。我们知道他有一片海。
他说站在这屋顶上,他能从风中听到海的声音,他也能和家里那只大海螺说说话,他小时候有什么话都会对那个大海螺说。——我曾问过他,为什么不把那个大海螺带在身边?他低声说,那样的话,谁能在家里陪着妈妈呢?
他说,他要带我们去看看海,去看看他的童年伙伴。
以前我们也都看见过海,但我们都只是远远地站着看海。
6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并没有真正了解过阿海。
初二结束后的暑假,阿海特意进县城来请我们去他家吃饭,是他的生日。我们一直都想去他家玩,因为那里有属于他的那片海。
那是他最大的谈资,最值得骄傲的事。
阿海和我们说,这也是他第一次带同学回家。
去他家要骑近三个小时的自行车,他不会骑自行车,我们三个就轮流载他。我们也从来没骑自行车去那么远的地方,要知道阿海每周都是要走上一个来回的。虽然觉得疲惫,但是一路新鲜的风景还是让我们心情愉快,我们三个都很大声地唱着歌,阿海笑得很开心,他不时给我们介绍路边的风景,他连哪一棵树上有鸟窝都知道。
顺着阿海所指的方向,远远地,我们看到那座红砖头房子的门口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那是阿海的妈妈。
她的背稍微有点驼,双手抓着围裙下摆,显得很紧张。
“你们来啦?”她满是沟壑的黝黑的脸上有一点红晕,声音也有点发颤。
“阿姨好。”我们和她打过招呼,把自行车停在墙边。
阿海一跳下车就问她:“饭菜都做好了没,我们都饿了。”
“啊,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会到,怕菜凉了,我现在就做,现在就做。”她慌慌张张地把手往围裙上蹭,然后闪进屋子里去。
我看到阿海的脸色沉了一下,然后他和我们说:“还要等一会,我们先去摘荔枝吃吧。”
他带我们去了离家门口不远的那片荔枝林,找到一棵荔枝树和我们说,这是村里分给他们家的,我们可以随便上去摘。大雄二话不说,抱着树干就往上爬,然后上了一半就卡在那里动不了了,因为上面的树枝太软,他不敢上去,又不知道怎么下树,那样子就像是一只最笨的狗熊,逗得我们直笑。阿海就像一只机灵的猴子,一下就蹿了上去,他还招呼我一起上去,但是我害怕,说什么也不肯上去。
我怕他会像我们在溜冰场上戏弄他那样在树上戏弄我们。
虽然我知道,阿海从来没对我们三个有过什么坏心眼。
他的内心有一个地方,是那么的柔软。
7
吃了几颗荔枝之后我突然觉得口渴,就先回到阿海的家里去喝水了。
进厨房的时候,发现阿海的妈妈正在烧火,灶里的火映得她的脸红彤彤的,感觉她特别高兴。看着那火光,我的兴致一下就上来了,请求她让我来烧火,她也答应了。
然后,我就一边烧火一边和她说着话。
她告诉我,阿海从小就没什么朋友,脾气不好,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一定要多多原谅。她说她从来没有看见阿海这么快乐过,她说感谢我们愿意做他的朋友的时候,眼睛微微开始发红,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她的眼睛和阿海一样,是外斜眼。
那时候我的心里其实内疚得很,要说朋友,阿海绝对比我要真诚得多。
聊天中我还知道,阿海的妈妈是从很远的西南方的一个山区被拐卖到这里的,刚生下阿海不久他爸爸就遇上海难死了,家族的人说她是扫帚星,虽然没有赶她走,但也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了。而阿海遗传了她的斜眼,家族的人也都不喜欢,不认他。她那时候没能力带他回到家乡去,她也不想回去,老家实在是太落后了,她就这样和阿海相依为命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只是可怜了阿海,从小就被人欺负被取笑着长大,所以一直都那么孤僻。
后来我为了转移话题,就和她说我们在学校的开心事,她说阿海从来不肯和她说起自己在学校里的事。我跟她说到我们一起打乒乓球的事的时候,她叹了一口气说阿海小时候就喜欢打乒乓球,他想去少体校学乒乓球,可是那的老师说因为他眼睛的关系,他并不适合打乒乓球,他就是因此开始憎恨她的,说都是她的遗传,然后他就开始拼命念书,说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你又在乱说什么啊。”阿海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妈妈赶紧打住了话头,低下头去炒菜。
我出去找小静他们,剩下他们母子在厨房里。
我们回去吃饭的时候,我想进去叫阿海的妈妈出来跟我们一起吃,看到她正在灶边用围裙擦自己的眼角,我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阿海伤她心了,她连连说没事,笑着说是不小心被烟熏到了。
她红色的眼睛里还是有泪水。
她无论如何不肯跟我们在一起吃饭。
8
当月亮升起,我们在院子里为阿海点上蜡烛唱生日歌的时候,我看到他妈妈就倚靠在门口朝我们这边看着,嘴角微微抽动,像是要笑,却还是不时拾起围裙角去擦自己的眼睛。
后来是小静过来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我们身边。小静要阿海把第一块蛋糕分给他的妈妈,说她是他最应该感谢的人。
阿海把蛋糕递给了妈妈,但是却始终没有说出感激的话,气得小静骂他是个木头疙瘩,要让他说句感谢的话比教他溜冰还难。虽然如此,他妈妈还是很开心,她说自己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蛋糕是我们三个人一起买的。我送给阿海的生日礼物是一只新的乒乓球拍,我跟他说另一只在我那,我们要一直做好搭档。小静送给他的是一双运动鞋,而大雄送的则是他最喜欢的那支双节棍。
那个晚上,我们在院子里晒着月亮乘凉,听阿海说了很多很多关于海的故事。
婆娑树影中,我似乎听到了海浪一阵一阵拍打着礁石、冲刷着沙滩的声音。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阿海的心里装有这么多故事。
我一直觉得,心里能装下很多故事的人,一定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
一直。
那个晚上小静和他妈妈睡在屋里。
我们三个则铺了草席,并排躺在院子里,开始的时候,就像三条刚上岸的活蹦乱跳的鱼,后来渐渐地都静了下来。
大雄第一个滚到一边去睡着了,还很有节奏地打起了呼噜。
而我和阿海则是一起静静看着天上那轮特别大特别圆的月亮。
“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吗?”阿海突然这么问我。
我本来想笑,想说他矫情,我和大雄之间就从来没说过这么煽情的话,我们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也从不对未来有所怀疑。可是我突然想到他妈妈今天和我说的那些话,心里变得很安静。我知道,友情对于阿海来说,是那么珍贵,珍贵到会让他怀疑只是一种幻觉。
“我们会一直是朋友的。”
我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他还是不习惯被我这样看着,不自觉地垂下眼皮,但是我知道,他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能听到村子里鸡犬相闻的声音,海浪的声音。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9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了海边。
那片海其实并不大,不过我们还是很开心。阿海第一个冲进了海里,我和大雄却只敢在海边被海浪冲一冲,就这样,我们已经觉得很过瘾了,而小静踩一踩浪花就在那边大呼小叫了。
玩得累了,我们四个人就一起坐在沙滩上看着那片海。
那年夏天的风很轻,吹拂过我们四个人,时光也变得更加缓慢了。
要是有人能在那时候为我们拍下一张照片,那一定会是张很唯美的照片。
可惜,关于那个夏天的短暂,我们什么也没能留下来。
阿海给我们说了很多关于他童年的事,他和这片海的感情,他说,在我们之前,这片海是他唯一的朋友。在他的描述中,我总能看到一个孤僻又对人群充满期待的小孩。一个小心翼翼想走到光明里,一碰到光线又赶紧逃离的,时刻保护着自己的小孩。
一个在日暮更替中悄然长大的一直站在海边的孤独背影。
我想能够一直作为他的朋友而存在,就像这个夏天的这片海一样。
阿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很兴奋,他说要把那个大海螺送给我们,把它放在耳朵边,能听到大海内心的声音。
当阿海跟他妈妈要那个大海螺,说是要送给我们的时候,她的表情变幻了好多下,她低着头不敢看阿海,也不敢看我们,她的声音很小,“那个海螺被我不小心摔坏了,扔了。”
“摔坏了?扔了?”
我从来没见过阿海的眼睛可以睁得那么大。
阿海不顾我们在场,对着她吼叫着,她像个做错事了的小孩,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一声不吭。
小静看不下去了,她把阿海的妈妈挡在身后,“阿海,你怎么可以这样和你妈妈说话?”
阿海脸色铁青,他推了小静一下,“关你什么事!”
小静愣住了,我们也都愣住了,然后大雄一拳打在阿海身上,阿海的妈妈终于哭了出来,拉住了大雄。小静也哭着跑了出去。
阿海追小静去了,而我还是留了下来,帮阿海的妈妈一起拉住大雄,然后又和大雄一起安慰起阿海的妈妈。
阿海的妈妈说她没事,让我们去找阿海和小静,她担心阿海的怪脾气。
我和大雄一路跑到海边,远远就看到小静和阿海正在说着什么,然后阿海突然抱住了小静。
我从来没有见过小静有那么大的力气,一下把阿海推倒在海浪里。
小静哭着从我们身边跑过,我们只能跟在她后面一起回去,剩下阿海一个人坐在海浪里。
小静什么也不说,骑上她的自行车就走了。
大雄骑着自行车去追小静,我和阿海妈妈告别后,也骑着自行车追他们去了。
10
初三开学后,阿海基本没再和我们一起玩——他还是我同桌,偶尔还是会和我说说话。
课间操的时候他几乎都不出教室,他没有再去打过乒乓球,见到小静的时候也总是低着头。他变得比以前更加孤僻了,我从来没见过他穿小静送给他的那双鞋子。
我不知道那天他和小静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小静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连她也开始更加努力地念书了,她说她一定要考上市重点高中。
大雄依然一成不变,每天都去踢他的球,他想去考那个足球高中,他还偷偷和我说,他已经正式入到爷爷的门下,打算做新一代的狗拳传人。
我每天都很无聊地在课本上乱涂乱画,有时候偷偷去看阿海,发现他的眼珠子也在看着我——其实他正认真地听着课呢。
我也越来越少去打乒乓球了,每次看着那只球拍我就会想起阿海,心里就会堵得慌,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我们中间突然就多了一层很厚很厚的隔阂。
而我和小静还有大雄的感情,从那个夏天以后,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们三个人很少再在一起玩了。我曾看到大雄和小静在一起,他们不像以前那样会叫上我。有时候我约小静出去玩,也不会叫上大雄。我也依然会和大雄一起玩,但我们几乎不会谈及小静。
后来有一次,我在学校外面看到了阿海的母亲。她慌慌张张地,像是很怕被我看到。然后就央求我不要告诉阿海看到过她,她说阿海很努力地念书才考上这所初中,他不想她来这里看他。
我才知道,原来这学期开学后,阿海一直寄宿在学校,连周末也都不回家。她实在想他了,就来学校偷偷看看他,又不想被他看见。
她跟我说,一切都是她的错,其实那个大海螺并没摔坏,也没被扔掉,她一直保存着,因为那是阿海爸爸留给阿海的唯一一样东西,她不舍得把它送给我们,所以就骗他说已经扔掉了。她说,虽然她知道我们是阿海最好的朋友,但是那海螺毕竟是可以陪他一辈子的东西。她说,一切都是她的错,她的小气。她请求我们能够原谅阿海,继续做他的朋友。
看着她越走越驼得厉害的背影,我开始那么强烈地憎恶起阿海来,似乎为一直以来我们之间的隔阂找到了最恰当的理由一样,我觉得我和他之间越来越冷漠的关系是正确的。
初三下学期的时候,我们班上有一个人转学走了,我就移到了他的座位上去,而且那时候我已经比阿海高出了一个头。
大半个学期,阿海就一个人坐在那里,他应该能感受到我盯着他看的目光,可是他从来没有回过头来看我。
开始的时候,他总是直挺着身躯,很认真地看着黑板。
可是渐渐地,他的背也慢慢地驼了下去。我也发现,他的抽屉里一直放着那只我送给他的球拍,有一次我看到他拿着它,抚摸了好久。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孤独。
得到朋友后再失去的孤独。
他的背影像极了他的妈妈,越是这样越让我无法原谅他的自私无情,以及他那努力掩饰的深深的自卑感。
无法原谅。
11
阿海这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临近中考的时候,有人在班级门口来找阿海,我还认得他,是他的大伯,那次去他家里的时候遇见过他。
透过窗户,我看见阿海飞奔着离开了学校。
阿海的妈妈死了,因为看不懂红绿灯,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大卡车给轧死了。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事情。
阿海自从那次离开学校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学校里传说他被海浪卷走了。
我不相信,永远也不会相信。
我无法原谅自己那么长时间里对他的冷漠。
如果是他真正的朋友,我应该明白的,其实,阿海内心里一直很爱他的妈妈,只是他从来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爱。
他流露出来的尖锐,他的自私冷漠,那是因为他想保护住自己内心那最柔软又最脆弱的所在。
他是真心把我们当成了可以成为他一辈子的朋友的人,所以,他会想把那个对他来说最珍贵的大海螺送给我们,那是他所能够对自己的朋友表达爱意的最好方式。
我问我自己,我算是他的朋友吗?
算吗?
或许只有那片海,才是最明白他的,才是他唯一真正值得依赖的朋友吧。
他说他要永远离开那里。可是他终究,还是不会离开那里的吧。
12
中考之后的那个暑假,我一个人去了那个海边。
海好像已经混浊了很多,天空也不再那么湛蓝。
村里有一个孩子把我带到了当年发现阿海鞋子的那块海滩上,一双崭新的运动鞋。他说全村的人都出来找他了,也在海上搜寻了很久。
可是他就那样消失了,彻底地消失了。
阿海家的铁锁已经生锈了,原本低矮的房子显得更加低矮了。我在墙角边看到一个海螺,我把它贴在耳边,像是听到了一个小孩在海边虚无的风中轻轻地哭泣着。
那天,我沿着阿海和他的妈妈曾经走过的路慢慢地走回到学校。
我没有进校门,只是站在路边远远地看着这所学校。
我似乎感觉到了阿海的存在。
我也似乎感觉到了阿海妈妈的存在。
他们所看到的世界,和我所看到的这个世界,是一样的吗?
13
已经过去几年了呢?
八年,还是十年?
中考过后,我们去了不同的高中。各自又有了各自的新朋友。
考入不同的大学,渐渐地,也没了什么联系。
大雄从警校毕业,当了一名狱警,同时也正式成了狗拳的传人。
小静师范大学毕业,回县城当了一名英语老师。她结婚的那天我回了一趟县城。
我和大雄坐在同一桌,他满嘴酒气地搂着我的肩膀说着:“兄弟啊兄弟啊……”
小静和她的老公过来敬酒的时候,我本来很想问她,那天,阿海和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隔着抢着和他们喝酒的那些人,看着化了浓妆的她,我突然觉得自己离她好遥远好遥远。
就像那年夏天那样。
不,她比那年夏天更遥远。
比那年夏天更遥远的还有那个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的大雄,还有这个试图靠讲述去靠近那年夏天的我。
还有,在夏天里消失了的阿海。
以及,那片宁静的海。
母子三人的晚餐怎么做,健康营养,又不失美味呢?
炎热夏日,在厨房做饭,好似洗桑拿一般,又闷又热。但为了能孩子们的身心健康,我还是会认真配搭好一日三餐,尽可能让孩子都吃饱了吃好。今日的晚饭,依旧是二菜一汤。
各自有:水煮荷包蛋紫菜丝瓜汤、油焖河虾、梅干菜炒豆角,尽管简易了些,可是很合胃口,发至微信朋友圈招来无数人关注点赞,有网友说:回绝精致穷,合理搭配不浪费,关注点赞;也是有网友说:荤腥过少,营养成分不足。母子三人的晚饭,爆红微信朋友圈,一起看看吧!
【水煮荷包蛋紫菜丝瓜汤】夏天出汗多,食欲也更差,多喝一些健胃的清淡的食物,能够增进食欲,补充维生素和水份。夏季我家很喜欢喝丝瓜汤,鲜美爽口,简便又营养成分。
凉锅倒油,打进两个鸡蛋,煎至双面金黄色,盛出,放入黄瓜煸炒两下,倒入充足的清水开,把水煮荷包蛋切割成一小块,放入锅中,接着煮3min,放入紫菜,加入适量盐搅拌均匀就可以。
【油焖河虾】夏天,恰好是吃河虾的好时候,把河虾煎之后,倒入料汁焖一焖,无需拨壳直接吃,又香又营养成分,小孩超喜欢!作法:河虾先清理几次,剪去虾须、虾脚、虾枪,去除虾胃。
冲洗干净,沥干水分。碗里装进适当冷水、生抽酱油、耗油、白砂糖、盐翻拌,调为料汁。凉锅倒油,放入葱根和姜片煸香,放入河虾煎至松脆,倒入料汁焖煮至进味,撒进葱段,煸炒两下就可以。
【梅干菜炒豆角】梅干菜是由晾、蒸、晒等多道工序,制做成的的,有一种特殊的香气,炒素菜炒瘦肉都那么健脾开胃,非常适合夏天吃。
长豆角清洗干净,除掉首尾,择成小段,清洗一遍,沥干水分;梅干菜冲洗干净,挤干水份预留。凉锅倒油,放入豆角炒至外表微皱,再拨至一边,放入梅干菜炒出香味,倒入适当冷水,把长豆角煮软一些,加入适量盐炒匀就可以。
每次在文章里写到妈妈,我只能回忆她给我的深恩厚爱。
回想妈妈,最温暖的莫过于妈妈的厨房。
厨房里妈妈忙碌的身影,叫我们吃饭的声音,还有她汗津津的笑容,现在对于我,有如一场刚刚醒来的梦境。妈妈仿佛还在眼前,现实却隔离了浩荡的阴阳。
在我的记忆里,妈妈有过四个厨房。
最初的厨房,其实很不正规。那时候我们的家还在刘新,矮小破旧的一个瓦屋,后门处的一间偏房拿来做了厨房。我还很小,只记得墙角处用泥块垒起个小灶,灶膛口堆着一些柴禾。正中是一个矮矮的木头架子,架子中间搁置着一副石磨。
家里有时要用石磨把一些粮食磨成浆或者粉末状。那时爸爸把手搭在木磨架上推去拉来,石磨转得“呜呜”响。妈妈的手灵巧地一伸一缩,蜻蜓点水一般,趁着磨架转过去的瞬间把粮食喂进下料口。
那时候妈妈非常年轻,二十五岁左右光景。脑后扎着两个小辫子,清秀的脸上专注地微笑着。
爸爸兴致来了会唱起一首歌,歌声高亢而豪迈,那些歌词我记得一些,长大后才知道他唱的是《谁不说俺家乡好》。
爸爸唱歌的时候,妈妈要么跟着和几下,要么就用戏谑的眼神盯着爸爸说:“鬼叫鬼叫,像牛吼。”
妈妈的第一个厨房,我的记忆只有这些片段。仔细想来,这个简陋的厨房,承载了妈妈火热的青春时光。她对于父亲对于我们兄妹,对于我们以后的日子,一定有过很多很多甜蜜而美好的憧憬。
因为这个厨房就在屋子里,灶膛里火一起,每个房间都是呛人的烟。后来,家里建了第二个厨房。就在屋子的东边,用一些简易的砖木搭起个窄小的厨房。这个时候我又大几岁,能记得很多事了。
年关近的时候,很多人来央求妈妈帮忙做酥饼。妈妈就在厨房里搁上案板,像一个指挥若定的将军,指挥前来的妇女称出多少面粉,放多少油打多少鸡蛋。原料倒在案板上像一个雪白的小山,妈妈兑上水开始揉,身子随着手势摇摆倾斜,头发也会散到前面遮了视线。妈妈的两只手都黏糊着面粉,就叫我过去,弯腰把脸凑下来,让我帮她把头发捋到耳后。我的手指在发际穿插,妈妈的头发是那样的黑亮柔顺。手指头触到她的额头,清凉光滑,似有一层细汗。妈妈的笑脸就在我的面前,美丽而温柔,眼里闪着开心的光芒。
又香又甜的酥饼做好了,人家会反复道谢,妈妈总是笑嘻嘻地说:“谢什么,小事,拿回去吧,明年我还给你们做。”
在这个厨房,我和妈妈是有很多合作的,不只是帮她捋头发这么简单。有一年,家里要熬麻糖了。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工程,要起大早,妈妈需要个帮手。我积极报名参加。这一参加,就和妈妈合作了好几年。
那个早上天没亮,我被妈妈叫醒了。她一手牵着我,一手端着煤油灯。跃动的灯火中,妈妈清秀的脸庞洋溢着慈爱和喜悦。
来到厨房,妈妈升上火,吩咐我往灶膛里加柴禾。她就在灶台、水缸和大小木盆之间来来去去忙碌。妈妈有了空闲,就过来灶膛边坐下来,把我搂在怀里,张开十指对着灶火取暖。妈妈的手指腾起灰白的水汽,在灶火的映衬下,十指纤细红润仿佛玉一样透亮。北风在屋子外面恣肆地呼吼,我依偎在妈妈怀里,慵懒而舒适。妈妈的怀抱,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最安稳的地方,再大的寒冷都不能侵袭。
到了下午,糖水在锅里粘稠起来,变成了糖稀。我们兄妹几个在妈妈的身边撞来撞去,拿着筷子去锅里挑糖稀吃。妈妈就会叫:“慢点慢点,小心烫到人,把糖稀去冷水里浸一下再吃。”
把筷子头上的糖稀在冷水缸里划几下,很快就可以凉下来,一抿就到了嘴里,甜甜的,软软的,好吃极了。
麻糖熬好起锅了,凉一凉之后还有一道扯糖的工序。扯糖是爸爸的事。石磨的喂料孔里预先钉上一根木棍,妈妈把糖稀往木棍上放。爸爸一手拿一根短木棍就开始搅拌拉扯。麻糖越加越多,越扯越长。扯糖是非常紧张吃力的活,妈妈总是对我说快长大快长大,长大了替换爸爸扯糖。
每次家里要打牙祭,妈妈问我们想吃什么,我们兄妹都会大嚷大叫“煮包子”。妈妈做的煮包子外焦里嫩松软柔滑特别好吃。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回忆起来,妈妈那双巧手做出的煮包子便是我们最好的美食。妈妈去世后,我们再也不曾吃到过那么好吃的煮包子。
后来我们家从刘新迁到王施,依然是一间瓦房,比在刘新的时候宽敞了一些。厨房在瓦房的后面。当时我念初中了,平时都住校,只有在周末和假期的时候才呆在家里。
少年的我变得叛逆、懒散,不知道人生的方向,百无聊赖都不想去做家务。
那时候肚子吃到撑,过不了两个小时就开始饿得慌。饿了就去找妈妈,告诉她弄点吃的。可她如果忙就会让我等一会儿。饿极了的人特别不耐烦等。妈妈下厨房慢了,我再去找她的时候就会绷起脸,语气也很焦躁。妈妈把热腾腾的食物端过来,往往我的怨气还在,接过碗的时候还给她一个臭脸。
再到逢年过节,妈妈在厨房里忙不过来叫我去帮忙,我都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只是要吃了才会去厨房。
有一年,妈妈熬好了麻糖。那年我有十六七岁了吧。当晚爸爸有事不能很快回来,扯糖的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在了我的肩上。还是那个石磨,妈妈把一根木棒钉在喂料口,一点一点地往上加糖。我拿着两根木棒学着爸爸的样子来回搅动拉扯。母子间亲密无间的协作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妈妈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欣喜。我也很受鼓舞,觉得爸爸不在家,我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于是很卖力地扯糖,一锅麻糖扯下来,四肢百骸经络疏通,我一脸的冷漠也换上了开心的笑。
如果有谁从门口经过,妈妈就把别人叫进厨房吃麻糖。喋喋不休地炫耀我会扯糖了,还是一个人扯下来的,没有要谁替换。别人夸我懂事力气大,她就欢喜得不住点头不停给别人塞麻糖。
可惜,那时的我依然不能明白,积极地协作和沟通,是增进亲情的最好办法。
也没有明白,只有丢开依赖心,一个男孩才能长大。
可惜,少年的心向往远方,向往毫无羁畔的自由,不理解妈妈的艰辛和深爱,不愿意受责任的掣肘,总是用冷淡和暴躁去对待妈妈。
我离妈妈的厨房越来越远。
再后来,我们家做了平顶的新厨房,宽敞明亮,厨具齐备,用上了冰箱、电饭煲、液化气。那一副石磨也拿去做了新厨房的基石。
但我却极少在家吃饭,每天总是在外面喝得烂醉才肯回家。妈妈不厌其烦地给我留饭菜,我总是不胜其烦地斥责她多此一举。我把妈妈的细腻体贴当成了负担,竟然希望她少关心我一些,好像那样会让我心有不安。
偶尔一天在家吃饭,饭菜还没有熟,我踱步到厨房,突然发现妈妈明显老了。她的头发染上了岁月的风霜,脸色显得暗沉,有了深深的抬头纹,眼袋松松地垮下来,像长多了两块皮肉。身子也胖了很多,肩背看上去宽大得有些夸张,手臂因为长期劳动变得非常粗壮。手掌枯燥粗大,和当年抱着我坐在灶膛前烤火的模样已是天壤之别。
妈妈触目惊心地老了,虽然身子骨还很硬朗,但长年累月艰辛地劳作,女人的灵秀被过早地打磨掉了。
已经三十多岁的我,惊觉自己极少回馈妈妈的深爱,痛悔自己极少有温柔的言语去对待妈妈。
我开始改变自己。
我尽量回家吃饭,陪妈妈做一些家务,和她说一些轻松的话题。那一年,我破天荒记住了妈妈的生日,早餐的时候,我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去买点衣服。我让她别太劳累,好好保重身体,健健康康地陪我们过日子。妈妈开心得手足无措泪眼婆娑。
原来我不需要做很多,就可以让妈妈开心幸福。原来妈妈要的幸福,如此简单。
在愉快地协作和沟通中,我也体会到了一种幸福,只有妈妈能给的幸福。那是一种懂得、感激和安宁,那是无论跑多远、有多少成就、用多少酒精刺激也体会不到的幸福。
这种幸福,就在妈妈的融融亲恩里。
这种幸福,只有妈妈能给。
我以为我可以做得更好一些的,我以为我可以给妈妈更多开心和快乐的。
我以为一切都来得及,一切都不算晚。
我以为未来还有很多幸福的时光等着我们母子俩去共同渡过……
可惜,这样的好时光不到两年,妈妈遭遇了一场灾祸,离开了我们。
九年多了,我依然不能描叙妈妈离去的惨烈,因为那是我此生最大的伤痛,锥心之痛。
妈妈走了,再也不曾回来。我欠了她多少深恩厚爱!
妈妈,我的妈妈,儿子饿了,你也不管了吗?你的厨房还在,你的老伴和子女还在,你的孙子孙女也在,你来给我们做一锅煮包子好不好?
妈妈,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儿子,我一定性格温和努力勤奋,不让你为我担心忧伤。
妈妈,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儿子,每天回家吃你做的饭菜,每年和你一起熬上一锅香香甜甜的麻糖。
小任务1:
目标:在襄阳城客栈旁有一老妇失去了手镯,如诸葛亮有银手镯可得硫磺粉。
老妇:“不知是那个坏蛋,偷了我孙子送给我的手镯,连老婆婆的东西也偷,真是可恶。”
[如果诸葛亮有银手镯在身上,再跟妇人说话,如果没有银手镯则对话不变。]
诸葛亮:“这是你说的那个手镯吗?”
[诸葛亮交出银手镯]
老妇:“是这个了,真是谢谢你,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你就把这个拿去吧!”
[得到硫磺粉]
[老妇交出硫磺粉后]
老妇:“谢谢你。”
[如果有硫磺粉在身,一进入后山树林系统会显示诸葛亮使用硫磺粉,那么在后山树林所遇到的敌人体力,攻击力及防御力也会下降20%但经验值不变。]
小任务2:
目标:在襄阳城武器店旁有一小孩在哭泣,如果诸葛亮有毽子的话他会给诸葛亮魔法卡牌。
小孩:“呜呜……这里的小朋友也不肯跟我玩呀……呜呜”
[如果诸葛亮有毽子在身上,再跟小孩说话,如果没有毽子则对话不变]
诸葛亮:“这个毽子你拿去玩吧,相信其他小孩也会跟你一起玩呢!”
[诸葛亮交出毽子]
小孩:“真的吗?那便好了,哥哥这么好人,我便送这个给你吧!”
[得到魔法卡牌]
[小孩交出魔法卡牌后]
小孩:“嘻嘻…”
[魔法卡牌是在三国军事委员会中其中一位角色需要的物品]
小任务3:
目标:武器店的老板说家传他店里的武器是照他家传的铸剑谱所制,可惜失去了最后一页,如果诸葛亮有铸剑谱一页,可以得到300两,如果诸葛亮同时拥有铸剑谱一页及矿石,可以得到300两及武器一把。
老板:“这家店里的武器全都是根据我家传的铸剑谱所制,保证削铁如泥。”
[如果诸葛亮有铸剑谱一页在身上,再跟老板说话,如果没有铸剑谱一页则对话不变]
老板:“这页剑谱正是我家传铸剑谱的最后一页,我可以跟你买下吗?”
诸葛亮:“这样不好的,这个原是老板的东西,你就拿去好了。”
[诸葛亮交出铸剑谱一页]
老板:“不要紧,无论如何,这些心意你收下吧!”
[得到300两]
[在得到300两后,如果诸葛亮有矿石在身上,再跟老板说话,如果没有矿石则对话不变]
诸葛亮:“老板,不知这个矿石可以做到什么武器呢?”
老板:“这块矿石虽然不是太好,但也可以做一把不错的剑,既然你帮我找到我的家传剑谱,我便帮你打造一把剑吧!”
[诸葛亮交出矿石]
老板:“造去了,你拿去吧!”
[得到寒铁匕首]
小任务4:
在其中一个房间里,有一位少女,诸葛亮救了她。
诸葛亮:“为什么姑娘会在这里?”
少女:“是清风寨的人强把我和我另一个妹妹捉上来,求你定要把我的妹妹救出。”
诸葛亮:“姑娘请先离开,令妹的事包在我身上。”
[少女离开]
在其一个房间里,有一位少女,诸葛亮救了她。
诸葛亮:“是清风寨的人强抢你上来的吗?”
少女:“对呀…我姊姊还在他们手上……呜呜……”
诸葛亮:“姑娘请先离开,我会设法救出令姊的。”
[少女离开]
如果诸葛亮救出了两名少女,以后会在第三章其中一个城找到她们,并且得到奖励。
少女:“公子你还认得我们吗?”
诸葛亮:“……”
少女:“当日在清风寨多得公子相救,我们两姊妹才可以活到今天,公子的大恩大得,我俩无以为报,这个请你收下吧!”
[诸葛亮得到奇幻水晶,这是三国军事委员会其中一位角色需要的物品]
小任务5:
在村口,碰到一个人,点击他,说:“ 我是一个杀猪的,最近生意不好,我们村的猪都让狼给咬死了,这不,我在这里守着,看看还有没有狼敢来。”
黄月英:“你这样守着不是办法啊,你们为什么不去打狼呢?”
屠夫:“村里面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敢去,我一个人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啊。”
诸葛亮:“这位兄台,我们帮你。”
屠夫:“好啊,你要是能把那头狼杀了,我为你们杀头最肥的给你们下酒。”
[在森林中有个蓝狼,杀了他回来,在原地找到屠夫]
屠夫:“你们真的把他杀了?”
黄月英:“当然,小事一桩。”
屠夫:“这样啊,你们来我屋,我请你们吃大肉。”
[随即走了]
(在一间民房内找到屠夫)
屠夫:“ 哈哈,你们真豪爽,我张飞最喜欢交你们这样的朋友,这样,我这里有些装备,太小了,我穿不上了,你们拿去吧。”
[得到黄金战靴](赵云装备)
诸葛亮:“这点心意我们收下了。”
黄月英:“这么重的东西,我们女孩子也用不了啊。”
貂蝉:“真是莽汉。”
小任务6:
在村长屋里开会的人中,有一个特殊人物,需要绕开村长和其他人才可到达,点击他。
农夫:“听说这个世界上有六颗经验丹,人吃了之后不但可以强身健体,滋阴壮阳,还可以提升自己的修行。老林中好像就有一颗。”
出现这个对话后,在场景森林中会出现一个宝箱,其中有一颗经验丹。
小任务7:
在黄龙村一间民房内,碰到一个老商人
老商人:“我快不行了,你们能帮我给我主人带些东西吗?他在成都。”
诸葛亮:“老人家,你尽管放心吧,我们一定帮您带到。”
(得到黑玉断续膏*2)
在成都道具店,将黑玉断续膏交给老板,可得七彩凤袍(在游戏后期才能买到)
小任务8:
当点击大殿外站立的一个道士时,道士说:“我的宝剑不知丢到那里去了?”
玩家在一间练功房内的墙角可以捡到宝剑,交给他之后。
道士:“啊,我的宝剑,又可以练功了。由于我练的是怒发冲冠剑法,这个也用不到,你们拿去吧。”
得到玄武道冠
小任务9:
走到厨房,点击做饭的大婶,大婶说:“我的儿子啊,不知闯了什么祸,一下子要银子1000两,我好不容易才攒下的钱啊。不过说回来,我毕竟是做妈的,你们能帮我带给他吗?他在什么都成城。”
[得到银子1000两]
在成都的客栈中,碰到一个酒鬼,和其对话
酒鬼:“我妈有钱,他会给我喝酒的。”
当玩家和大婶对过话之后,对话会变为
酒鬼:“什么,这是我妈给我的钱,快拿来。小二,再拿一壶酒来。”
黄月英:“这种人,真没良心,他妈给别人做饭挣来的一点钱,全让他浪费了。”
酒鬼:“什么,做饭,她不是改嫁了吗?是她先不要我的啊!”
黄月英:“你自己快去看看吧,在离此不远的天机宫。”
当玩家回到天机宫,母子俩都在厨房
点击母亲,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诸葛亮:“没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点击儿子
酒鬼:“我今后再也不喝酒了,这个你们拿去吧。”
[得到银酒壶]
银酒壶是三国委员会其中一人需要的特殊道具
小任务10:
在场景天机宫的凉亭内,有一位中年道士,点击他
中年道士:“你想知道你是不是傻瓜吗?”
回答选项[想][不想],只有一次机会
选择[想]:出现三道智力题,总共十道题,随机出现三道,全部是关于三国的问题,
正确答案是第一个
第一题:三国前一个朝代是什么?选项[东汉][秦][五代]
第二题:三国中吕布最早的君主是谁?选项[丁原][董卓][李催]
第三题:三国中武力第一是谁?选项[吕布][关羽][诸葛亮]
第四题:曹操和谁在官渡打仗?[袁绍][公孙瓒][刘备]
第五题:三国中李郭交兵,郭是指谁?[郭汜][郭嘉][郭靖]
第六题:三国中,谁百骑劫曹营?[甘宁][赵云][周泰]
第七题:鲁肃字什么?[子敬][令明][文和]
第八题:三国中有一个人眉毛是白色的,他叫什么?[马良][关羽][孟达]
第九题:文鸯和文聘是什么关系?[没有关系][叔侄][兄弟]
第十题:吕子明是谁?[吕蒙][吕布][吕旷]
回答三道全对,得到玄武羽扇;
其他情况:道士:“哈哈,你是傻瓜。”
选择[不想]:道士:“哈哈,你是傻瓜。”
小任务11:
走到一间门口,刚进入屋子,进入自动剧情。会出现两姐妹,完成第一章中的剧情。
小任务12:
走到一间武器店门口,会碰到一个老头,点击他
老头:“哎呀,你把我的茶壶打烂了,快赔给我,我这茶壶可是祖传五十代了啊,价值连城啊!啊,你们才这么点钱,最起码要赔给我你们所有钱的一半。”
选项[赔],[不赔]只有一次机会
选择[赔]。
老头:“小伙子,你想知道其他五颗经验丹在哪里吗?不告诉你,哼哼。”
选择[不赔]。老头:“呵呵,小伙子,你想知道其他五颗经验丹在哪里吗?听好了,有一颗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有一颗在佛光普照的地方,还有三颗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了”
小任务13:
走到一间民房内,会碰到一个书生。点击
书生:“我的诗集不见了,这叫我怎么中状元啊?这叫我怎么讨老婆啊?”
当玩家有在第一章捡到的诗集时,
书生:“我的诗集,太谢谢你们了。我要去考状元了,你们想要这屋里什么东西,请随便。”
书生身后通往书房的路才打开,在宝箱内找到[奇门书],是隆中四杰所需道具
P.S 以上支线是到黄龙村之后才会发生!!
小任务14:
走到一间民房的侧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喂,是不是你偷了我家的猪?”
走过来两个农夫,农夫甲:“刚好,这里有几个城里人,让他们给评评理。我的猪是白色的,背上有一道黑纹,今天早晨我发现猪圈里没有了,后来在他家的猪圈里发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猪,他竟然不还给我。”
农夫乙:“那是我从小养到大的猪,凭什么说是你的?”
诸葛亮:“大家别急,我听说古时候有个办法最灵,老天爷会让说谎的人显出原形。”
黄月英:“是什么办法,快说啊”
诸葛亮:“把你们眼睛两个蒙上,关在一间空屋子里,过上一个时辰,说谎的人手上会长出水包。”
赵云:“哦,我也听说过,我这就去准备。”
[赵云进屋,过了一会出来]
赵云:“准备好了,你们进去吧。”
[两个农夫眼睛被蒙上进去了,过了一会]
诸葛亮:“赵云,没问题吧。”
赵云:“没问题,差不多了,叫他们出来吧。” [2] [3] 下一页>>
[两个农夫出来]
诸葛亮:“你们把手伸出来,我一看便知。”
[农夫甲的手变黑了,而农夫乙的手没事](屏幕显示)
诸葛亮:“英儿,你说这头猪是谁的?”
选项[农夫甲][农夫乙]正确答案是[农夫乙]
选择[农夫甲], 农夫乙:“你们骗走了我的猪,我要你们赔钱。”导致结果身上银两减少1/2
选择[农夫乙],农夫乙:“谢谢你们,你们真的是好人啊,我这里有个传世之宝,我留着也没什么用,给你们吧。”
得到定风珠(在黑风洞内,不会受到风的影响每回合少血)
选择完毕。
黄月英:“为什么呢,赵云,你在屋里干什么了?”
赵云:“我不过在屋里的墙壁,地板上涂了一层锅底灰而已。”
黄月英:“我还是不明白。”
诸葛亮:“心虚的人自然会用手去蹭墙壁,因为他怕手上长水包嘛。”
小任务15:
走进一间民屋,有一个在厨房里的女人,点击她
妇女:“你们看到我丈夫了吗?如果你们能帮我找会他,你们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他丈夫在黑风洞里,但并不是那个村民]
在黑风洞里,隧道的另一端,有一个青年躺在地上,点击他
青年:“我想我的老婆,我好冷。”
诸葛亮:“你快回去吧,你娘子正等着你呢。”
[回到村子,找到这对夫妇,点击]
青年:“谢谢各位救命之恩,我们什么都没有,以前还有个儿子,可惜夭折了,他留下一个玩具,送给你们吧。”
得到布熊
小任务16:
如果找到,徐庶:“啊,这下我们几个又可以三月不知肉味了。太谢谢你了。”
诸葛亮:“那里,这些许小事,烦劳挂齿。”
徐庶:“那,这个给你,我们在路上捡的,不知是干什么的。”
[得到无线鼠]
再点击,徐庶:“来来,喝酒喝酒。”
如果没有:诸葛亮:“对不起,各位哥哥,我实在没有找到。”
徐庶:“没关系,来来,喝酒喝酒。”
不论怎样选择,出现“来来,喝酒喝酒”后进入自动剧情
小任务17:
走到新野城,在一间民屋的后园,墙角处有个狗洞,狗洞入口出站了一个小孩,点击小孩
小孩:“我的小布熊不见了,你们能帮我找到吗?”
这时如果身上有布熊,再点击,小孩:“哇,我的小布熊,谢谢你们。”小孩走开,可以进入狗洞
如果没有,小孩:“那个布熊对我很重要,是我女朋友送给我的。”
进入狗洞,看到三国军事委员会,共有四名制作人员(只有一次机会)
字幕显示:“欢迎来到我们的狗洞,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黄月英:“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奇怪啊?”
分别点击
制作人员甲:“哇,这是我们公司的至宝魔法卡牌啊,怎么在你们那里,如果你肯给我,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军令。这个将军令可以帮你请到一位高人。”
[得到将军令]
制作人员乙:“奇幻水晶,我找了你很久了。我这里有两件衣服,都是女人的,我最讨厌女人了。”
[得到两件紫罗]
制作人员丙:“我没醉,我要喝酒,快把你的酒壶给我。我可以给你经验丹。”
[得到三颗经验丹]
制作人员丁:“我的鼠标不好用了,把你的给我,我可以给你一套和卧龙装备一样好的装备。”
[得到凤雏装备]
当玩家离开三国军事委员会上到地面时,会有一行字幕“祝各位大虾春梦了无痕啊。”
黄月英:“什么叫春梦啊?”
诸葛亮:“我也不知道,一群奇怪的人。”
小任务18:
在新野城的一个偏僻角落,有一个不起眼的草房,里面相当简陋,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壶酒。这里是吕布草寮。如果玩家没有将军令,进来后点击吕布,“快滚,不要妨碍我喝酒。”
当玩家拿着将军令来时,
吕布:“啊,将军令!”
诸葛亮:“你认得这个将军令吗?”
吕布:“快讲,将军令怎么会在你手上?”
诸葛亮:“我听说这个将军令可以让认得它的人做件事,是吗?”
吕布:“没有这回事。”
诸葛亮:“还是你违背诺言啊?”
吕布:“臭小子,毛还没长全就教训起大爷来了。我看你是找打。”
战斗结束,吕布:“不打了,我从来不对这么漂亮的姑娘动手。姑娘,请问芳名?”
黄月英:“要你管!”
吕布:“我不是问你。”
黄月英:“好啊,你……”
吕布:“对了,我认识这枚将军令,这是我送给我的救命恩人的,还让他将来如果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助他的。既然你们拿着这枚将军令,那我就帮你们吧。我一向是说话算话的正人君子。”
[吕布加入]但是一旦进入将军府,吕布会立刻消失。吕布:“哎呀,这是将军府,貂蝉,我先走了,今后我会找你的。这把方天画戟留给你们吧,或许能帮的上你们。”
小任务19:
在长安城道具屋门口有个赌档,每一次下注一千两,压大小,也可以押豹子,好像大富翁中的赌场一样,主要目的是增强游戏娱乐性,对有兴趣的玩家,也是一次挣钱补充药物的机会。
小任务20:
在长安城客栈内,碰见一个江湖术士,就是第一章中出现的指点诸葛亮怎么打水神将的那个,见到诸葛亮后
术士:“小兄弟,好久不见了,可还记得我。”
诸葛亮:“当然,不知一向可好。”
术士:“看你这一身应该是卧龙装备了吧,看来当初我还没有看错人。既然这样,我再送你一件宝物。”
诸葛亮:“谢谢。”
[得到绝世神甲(在武器店买不到)]
小任务21:
在道具店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乞丐,点击他
乞丐:“啊,你们在和我说话?你们不显我脏吗?”
诸葛亮:“天下之间,众生平等。”
乞丐:“哈哈,我好开心,这是五年来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话。为了感谢你们,这个玻璃瓶给你们吧。”
[得到轻身剂]
2008年,美国电影《真相第一》讲述了一名记者在强大的公共设备面前,以牺牲个人幸福为代价,保护新闻来源,捍卫新闻自由,维护真相的故事。
《首都太阳报》女记者雷切尔·阿姆斯特朗(Rachel Armstrong)揭露了征服和攻击其他国家背后的丑闻,也暴露了一名中情局特工的身份。她认为公众有权知道真相,所以她坚持要公布这份报告。雷切尔拒绝向政府提供信息,因泄露国家机密而被关进监狱。
随着在狱中时间的延长,雷切尔与丈夫的关系破裂,与年幼的儿子疏远,家庭和事业彻底崩溃。她心里吃了不少苦,但从来不透露自己的新闻线人。
该片由美国著名政治惊悚片导演rod lurie执导,获得了2008年美国广播影评人协会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女配角奖,以及2008年美国女性影评人协会最佳性别平等奖。
影片通过一系列激烈冲突的情节和细致观察的详细描述,层层推进,深化和拓展了雷切尔作为记者的形象。
首先,作为一名记者,雷切尔对新闻高度专业和敏感,能干、敏锐、有前途。
她的头发高高地扎成马尾,随着移动的步伐轻快地左右摇摆;雷切尔工作兢兢业业,无论是半夜在报社值班,还是作为“慈母”和儿子坐在幼儿园班车上,她总是在电脑上写修改;雷切尔尽最大努力从多方面调查政府丑闻。当面对前来审问她的政府特别检察官时,她仍然手里拿着一本采访书和一支笔。
甚至在她进监狱的时候,她问狱警的第一个问题是“我可以在这里看早报吗?”。
最终,雷切尔的报道获得了美国新闻业最高奖项普利策奖的提名,这是对她作为一名优秀记者的最大肯定。
随着故事的发展,影片加深了瑞秋的形象,塑造了一个不畏强权,服务大众利益的记者形象。
美国政府攻击委内瑞拉,诬告委内瑞拉应为刺杀美国总统负责。雷切尔调查丑闻后,认为公众有权知道真相,应该举报和揭露。
她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做政府的把风,给大众真相”的新闻理想一直支持着她。
美国著名的电影评论网站《偏》杂志评论道:
“雷切尔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仅要捍卫记者的道德准则,还要捍卫作为自由公民超越权威坚持真理的权利。”
当她得知报纸将刊登她爆炸性的“捡粪”时,雷切尔兴奋地说:
“这就像‘水门事件’和‘伊朗门事件’。我们必须让政府无法通过客观的报告进行追查。”
影片讨论的中心话题是雷切尔对维护新闻真实和自由的理解和辩护,使雷切尔的形象得到升华,留给观众无限的思考。
影片中瑞秋的困境是,虽然她的报道真实客观地揭露了政府丑闻,让公众知道真相,但报道也暴露了一名中情局特工的身份,在政府看来是对国家安全的威胁,而线人违法,所以政府要求瑞秋说出线人的身份。
但媒体有权对信息来源保密,尤其是与国家政治丑闻相关的秘密信息,因为如果记者不对举报人保密,那么就没有人敢揭发违法行为,媒体的社会监督功能就难以实现。
鉴于此,雷切尔拒绝透露消息来源。她认为任何真正的记者都应该为坚持原则而坐牢做好准备。
这种不妥协摧毁了她的生活,甚至她的亲戚和中情局特工的生活:
雷切尔的丈夫逐渐无法抗拒国家的巨大压力,对雷切尔坚持原则、抛弃家庭表示不满,最终他们的关系破裂;
雷切尔被批评为无能的母亲,因为她不能照顾年幼的儿子,因为她坚持坐牢的原则;
被曝光的中情局女特工被媒体骚扰,最终被右派悲惨杀害......
事情越来越黑暗,对信息来源保密,坚持新闻自由。雷切尔誓死捍卫自己的原则,但同时每天都遭受内心的折磨。
在影片中,最高法院最终受理了雷切尔的案子,她的律师对真相、新闻自由和雷切尔在法庭上的精神的解释被称为影片的“辩论支柱”:
“阿姆斯特朗女士本可以放弃回家与家人团聚的承诺。但是如果我们这样做,没有人会向她或她的报纸提供任何信息。以后我们抓其他报纸的记者,也会让这些报纸没有消息来源。这样,我们就忽略了宪法第一修正案的存在。我们如何知道总统是否隐瞒了自己的罪行,官员是否虐待囚犯?”
真相第一被美国女性影评人协会授予2008年最佳性别平等奖。
影片不仅塑造了一个记者,还成功塑造了一个追求男女平等的刚正不阿的女强人。
雷切尔的正直和坚强体现在她对真理的不懈追求、对承诺的严格遵守和对公共利益的坚定维护上。
影片中,美国政府对委内瑞拉的攻击是一个阴谋,雷切尔对此进行了调查。政府的权力渗透到社会的每个角落,雷切尔遇到了很多阻碍,比如白宫发言人拒绝就国家安全问题发表评论。
电影中,像《纽约时报》这样的大报在报道中遮遮掩掩,不继续追究真相,瑞秋却继续追究真相,最终收集到确凿的证据,通过报道告诉大众真相。
入狱后,她接受了电视直播采访。政府指定的女主播不断用丈夫和儿子刺激瑞秋后,让她说出线人是谁。雷切尔问:
“为什么要让一个记者背叛自己的正直?”
雷切尔的律师曾建议雷切尔放弃原则,告诉线人。他认为他是在维护雷切尔本人,而不是她的原则。然而,当他真正理解雷切尔时,他在法庭上说:
“我现在意识到,对于真正伟大的人来说,人和原则没有区别。”
特别检察官和法官询问瑞秋,律师建议她告诉线人。最后,就连支持雷切尔的丈夫也要求她向政府屈服,雷切尔所遭受的所有牢狱之灾都源于她坚决拒绝说出线人是谁。
这部电影最戏剧性和意想不到的一面是线人的身份。
在为一系列冲突铺平道路后,观众认为线人的身份一定很重要,与国家安全有关的大人物让瑞秋这么保护他。但影片最终透露,所谓的“线人”其实是一个上幼儿园的女特工的女儿,瑞秋在和一个小女孩的对话中意外得知了一个女特工的身份。
这种剧情设计极大地夸大了瑞秋的正直和守信,把美国人的理想主义推向了极致。
随着影片主线中“追求男女平等”等“大合唱”,美国杂志《纽约时报》(Time Out New York)认为,“导演试图在影片中表现男女平等,他描述了两个女人(瑞秋和女特工)之间的斗争以及各自对女性工作能力产生怀疑的制度。”
作为一名女性,雷切尔希望在媒体上创造自己的世界,她比男性更努力地在工作和家庭之间取得平衡。
当雷切尔的律师以雷切尔必须照顾儿子为由说服她披露消息来源并离开监狱时,雷切尔的话非常女权主义:
“一个男人为了捍卫自己的原则,离开了家庭,进了监狱。人们用他的名字作为节日的名称。现在一个女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她变成了一个怪物。屈服了该说什么?不要相信做母亲的记者,因为母亲最终会放弃原则,妥协'?"
导演拉里擅长塑造瑞秋这样的女性角色。他们总是以牺牲个人利益为代价,与外部压力和内部矛盾进行激烈的斗争,以便在逆境中捍卫原则。这样的形象塑造强化了女性的正直与坚韧的形象,证明了女性的伟大与力量,充满了强烈的男女平等意识。
自我大于自我,痛苦和无助——雷切尔母亲
雷切尔对她的小儿子充满了爱,但她作为记者的工作经常使她没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儿子。
雷切尔入狱报道后,母子之间潜在的情感隔阂逐渐加深,给雷切尔带来了极大的痛苦,让观众潸然泪下。
这部电影描绘了人物在坚持个人原则和和谐家庭关系时面临的巨大困境。
影片中的几个细节展现了母子关系的发展。
影片开始时,雷切尔正忙着写报告,对儿子的嬉闹和喊叫感到不耐烦。她让儿子和大家一起安静地唱歌,但是她的儿子提米看起来不开心,这显示了她妈妈忙于工作的场景。
在第二组镜头中,雷切尔深夜在报纸上报道。提米打电话问她是否读过他的作文,想睡觉。雷切尔向儿子保证,她第二天早上肯定会发表评论。
第二天早上,母子俩在厨房里聊得很热烈。雷切尔感到内疚,为提米做了补偿。
在送蒂米去学校的路上,雷切尔仍然在忙着听收音机里的新闻。提米希望去动物园玩,但她不同意。
雷切尔入狱后,提米来参观监狱。雷切尔假装很轻松地安慰蒂米说她会没事的,但蒂米沉默不语,眼里充满了失落和恐惧。
影片的最后,当雷切尔最终因藐视法庭罪被监禁两年时,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再见儿子一面。面对一些不熟悉的儿子,她抑制住眼中的悲伤和泪水,逗儿子笑,对儿子说:
“你可以假装不爱我,我也可以假装相信这个事实,但是我爱你,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
最终,母子俩向两个方向分开,雷切尔一步一个脚印不情愿地离开了儿子。“贝金赛尔表现了雷切尔的坚定,但同时也传达了她的角色的恐惧和绝望。她努力与儿子和外界保持联系。正是这种脆弱而又内在的信念,赢得了观众对角色塑造的认可。”
影片通过刻画和叠加雷切尔的三个不同角色,即记者、女人和母亲,塑造了一个正直、正直、坚定不移地捍卫原则、默默承受这种风险带来的巨大痛苦和牺牲的女记者形象。
雷切尔三重身份的叠加,全面塑造了这个中心人物的人物形象,凸显了她的伟大品质和精神,促进了电影主题的深化和拓展。
12年后的今天,病毒正在肆虐全世界。由于疫情爆发引发的政治和意识形态冲突,美国的个别媒体和记者是否应该在家庭隔离期间再次观看这部十多年前的美国电影,向雷切尔学习并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客观报道,坚持记者的真相第一原则?
人死之前为什么要进祠堂
人死之前为什么要进祠堂,“祠堂”又称为“宗祠”,是供奉祖先神灵牌位、进行祭祀、实施家规、婚葬嫁娶寿喜、办理子孙后代、商议族内重要事务等一切族内重要大事的地方。那么人死之前为什么要进祠堂?
人死之前为什么要进祠堂1宗祠代表着一个家族。活着的时候在宗祠里。说明是在这个家族里有你的位置。死以后进入宗祠也是相当于把你列入家族让后人知道你这个人。中国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对这个问题也是相当的重视,只是那个时候的教育不像现在这么普及,让每一个国民都能有受教育的权利。相比之下,古人更加注重家族,他们设祠堂、行家规,所以,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
祠堂建筑中的风水知识
祠堂是一姓宗族的家庙,用来供奉祖先之灵,祈求赐丁降福,延续一脉香火,繁衍子孙后代。也是宗亲中有相关大事盛事的时候用来聚会议事的场所。近几年有许多地方重修了祠堂。现在看来,这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一部分,是对宗族文化的传承,有其正面积极的社会意义。祠堂风水如何,关系到一地、一族的兴衰荣枯,绝不可等闲视之。
风水追求的根本目标是和谐,阴阳平衡。在上世纪20年代西方的景观设计、规划设计、建筑学等一套理论传入中国以前,中国的哪一座城市,哪一个乡村,哪一个有名的建筑不是在风水思想指导下建造的呢?“风水”最早见于晋代郭璞所著的《葬书》:“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这是有关风水的最早的定义。可见风水之术也即相地之术,核心即是人们对居住或者埋葬环境进行的选择和宇宙变化规律的处理,以达到趋吉避凶的目的。风水学又有阳宅和阴宅之分。
风水的核心思想是人与大自然的和谐,早期的风水主要关乎宫殿、住宅、村落、墓地的选址、座向、建设等方法及原则,原意是选择合适的地方的一门学问。风水的历史相当久远,在古代,风水盛行于中华文化圈,它是衣食住行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后来发展至寻找丧葬地形。
通俗的讲,风水好的地方,居于此处,象征人事兴旺,盼望令后代富贵、显达。严格的讲,即是符合风水学中“富“和”贵”原则和标准(即所谓“好风水”)的地理位置或环境。
风水,在古代又称为“堪舆”。在中国古代的文义里,“堪”是天道、高处,“舆”是地道、低处。“堪舆”是指研究天道、地道之间,特别是地形高下之间的学问。
风水的历史相当久远,在古代,风水盛行于中华文化圈,是衣食住行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有许多与风水相关的文献被保留下来。由文献中可知,古代的风水多用作城镇及村落选址、还有宫殿建设,后来发展至寻找丧葬地形。
祠堂功能作用
祠堂具有凝聚宗族、祭祀、联宗与收宗、推广文教以及文化职能(公益性)等功能。
1、在祠堂宗亲聚会议事,饮水思源,缅怀祖先业绩,颂扬祖先恩德,思祖之情融于佳酿,崇祖观念进一步得到强化。
2、祠堂办学。旧时,多数祠堂就是学校。如解放初期,我镇子塘钱塘包氏祠堂就曾办学校,其傍屋也称“房书下”。
3、旧时,祠堂都有祠产,有祭田、义田、儒资田等,也叫作“众公田”。 义田的收入用于救济族中的鳏、寡、孤、独等贫疾者及赈荒和修祠建庙、造桥铺路等公益事业的摊派或捐赠。儒资田则专用于兴学和资助族人参加科举,族内子弟外出参加考试的,提供路费,考取的,祠堂(众公)出资助学。祭田用来举办祭祖仪式的费用等、
4、旧时,宗族管理日常管理中,修族谱也是宗族管理重要任务。修族谱,记录宗族中的所有男女人丁目录,做到综文献,溯源流,知根本,辨主支,明世系,秩昭穆,述宗风,敦亲情,扬先德,志现状。
正如孙中山论族谱所述:“《族谱》记述中华民族由宗族的团结,扩展到国家民族的大团结,这是中国人民才有的良好的传统观念,应加以利用。”“中国国民和国家结构的关系,先有家族再推到宗族,然后才是国家。”
人死之前为什么要进祠堂2人死后为什么要进祠堂、上祖坟山,进祠堂要什么条件?
看过《白鹿原》的都知道,田小娥一生的愿望是进祠堂、上祖坟山,但她到死都没实现。
一、田小娥为什么要进祠堂?
祠堂是祭祀祖先或者先贤的地方,同时人在死后会把灵牌放在祠堂里,供后人瞻仰。
我们中国农村都是一个姓氏一个村,以村为部落,在儒家思想中,家庭观念相当深刻,所以都会建自己的祠堂,在村民眼中祠堂相当神圣。
而且我们中国人讲究认祖归宗,很讲究“根”,这个“根”从何而来,族谱中都记载得很明确。
田小娥不是黑娃明媒正娶的,不算白鹿原的人,所以没有资格进祠堂。勉强来说田小娥只能算是黑娃的妾,在古代妾是没资格进祠堂的,死了也上不了祖坟山。
我们现在都是一夫一妻制,其实在古代也是“一夫一妻制”,只不过古代的达官贵人可以娶妾,妾可以娶很多,但妻只能是一个。
一般来说妾在家里的地位很低,妾生的孩子地位也低,她们吃饭是不能上桌的,母子只能在厨房吃饭。比如皇帝的位子一般是传给嫡子,嫡子就是皇后所生,而庶出就是妾生的孩子。
二、进不了祠堂、上不了祖坟山意味着什么?
在传统思想中,如果人死之后不能埋在祖坟山上,意味着你是“孤魂野鬼”,得不到祖宗的保佑和庇护,一旦成了“孤魂野鬼”就不能投胎做人,古代的人很相信天道轮回,下辈子转世,所以田小娥非常担心死后上不了祖坟山,就不能投胎做人。
进祠堂意味着你是这个村子的人,在祠堂有你的一个位置,所以田小娥想得到大家的认可,想在白鹿原有一席之位。与其说田小娥想进祠堂不如说田小娥想得到一个名分。因为田小娥不是明媒正娶的,名不正言不顺,得不到大家的认可。
三、上祖坟山要什么条件?在我老家过世的人分四种:
1、 未满18岁的人死了属于夭折,没资格举行葬礼、上祖坟山
未满18岁,而且也没结婚生孩子的`人,死后叫夭折,在民间说法中,这种人属于“短命鬼”,是运气差的人,不能去接触,不然霉运会传给你,非常不吉利,所以不能埋在祖坟山上,只能埋在荒郊野外,以后就是孤魂野鬼,不能投胎转世做人。
而且只能偷偷摸摸的晚上去安葬,不能让大家看到,不然很晦气,这类没有殡葬仪式,没有棺木,都是草草了事。
还有些人会把夭折的逝者放在亭子里或者寺庙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夭折的逝者在寺庙“修福”,等修福到一定的程度也能投胎做人,所以我们看一些恐怖电影的时候,破庙里或者亭子里经常有孤魂野鬼出没,就是这样得来的。
2、在外面去世的人,没资格上祖坟山
在农村有一种说法是: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九十不留坐,就是怕老人突然死在外面,死在外面的人就不能埋在祖坟山上了,而且医院有些治疗不好的人,在弥留之际都会回自己的家里,这样做讲究的是寿终正寝。
这类不能埋在祖坟山上是因为死者阴气太重,容易把外面的野鬼、小鬼、不干净的东西带回来,所以不能玷污了祖坟山。这类死者可以举行葬礼,也有棺木和抬棺,但不能埋在祖坟山上。这就是为什么很多老人宁愿死在家里,也不愿死在医院里的原因。
3、 做了坏事、名声不好的人没资格进祖坟山
如果你坏事做尽,名声很不好,被村里除名了,将来不能埋在祖坟山上,还有一种就是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人也不能埋在祖坟山上,否则是给祖宗抹黑,也无脸去见祖宗。
我们都知道明朝最后的皇帝崇祯,在煤山歪脖子树上,上吊自杀,在自杀前崇祯用头发遮面,这样做就是无脸面对祖宗。
剩下的其他人都可以进入祠堂,死了可以埋进祖坟山。
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的人不再那么讲究了,甚至有些村子连祠堂都没有,不管这些是封建思想还是约定习俗,但终究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我们应该去了解,至于要不要继承完全取决于个人。
人死之前为什么要进祠堂3怎么才算“喜丧”?为何现在的丧礼,感觉都是“喜丧”?
按照传统,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在家中寿终正寝,自然地死亡,这种丧事才可以被之称为“喜丧”。之所以说它喜,喜的不是老人的死亡,而是其死亡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时,没受到折磨、没有痛苦。
都说中国人没有信仰,其实错了。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有信仰,祖先,是我们的基本信仰。
中国的古老传统认为,老人过世后,就会去到另外一个世界——阴间。在阴间,他们还会关注自己的子孙后代,保佑他们平安和各个方面的顺利。所以,人们修建宗祠来祭奠列祖列宗,供奉主要祖先的牌位。
老人新近去世,他的灵位还不能直接摆在祠堂接受供奉,必须要通过道士的“接灵”仪式,才能进驻宗祠,这样才能位列祖先之位,接受子孙的祭拜。
还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祠堂虽然是供奉逝者的地方,但不是每个逝者都能有资格进入宗祠。只有到了一定的年龄、在一定地点、以一定方式去世的老人,才能有资格进入宗祠。
比如,必须是在给自己的父母养老送终之后才去世的人,否则,他就是“夭折”;还有,逝者应该是寿终正寝,最好是在自己的屋里去世。
相反,如果是“夭折”,或者是客死他乡、亦或是被人抛尸荒郊野外,这样的逝者是不能进宗祠的,他们只能成为孤魂野鬼,没有固定的去所。
更甚者,如上吊、投井、他杀、摔死、淹死等形式的非正常死亡,都会被认为是“凶死”,也就是“不得好死”。他们的亡魂在阎王那里通不过,最终要坐水牢、下地狱。
所以,老人们都希望自己能够正常地“老死”,能够进宗祠接受子孙的供奉,能够保佑子孙后代。后人们呢,自然也不愿意自己家的老人客死他乡,或者是“凶死”,这样对老人死后不好,对年轻人和家庭也不好。
因此,人们都会祈祷自己家的老人都能够寿终正寝,自然而然地去世,这样的丧事也被认为是喜丧。
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喜丧”的标准也发生了变化。当前兴起了不管怎样的“死”、死在哪里,都是“喜丧”,子女都会为此举办一场“热闹”葬礼的风气,这也给老人很大的心理安慰。
这让我想起了几年前的一部叫《喜丧》的电影,讲的是一位86岁高龄的孤寡老妇人身前身后的故事。
老人叫林郭氏,早年丧偶,面对艰难的生活,她没有退缩,独自一人将六个孩子拉扯大。
孩子们长大后,都离开了林郭氏,在外开枝散叶,各自安家,林郭氏则独自在农村老宅自己过日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林郭氏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一天,她突发了脑梗塞,还好及时被邻居发现,送去了医院。
虽然林郭氏并无大碍,但这可吓坏了她的儿女们。因为害怕老太太再次犯病,儿女们商量着将老娘入住敬老院。
然而,敬老院床位紧张,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有等待有老人去世,林郭氏才能住进去。
在等待敬老院床位的时间里,老太太决定到各个孩子的家里轮住几天。
然而,就是这几天在儿女们家的兜兜转转中,林郭氏本以为能够在晚年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但“孝子贤孙”们的丑态尽出,彻底让老人伤了心。
老人觉得自己不仅对儿女没用了,还成为了他们的拖累。所以,就在林老太即将被儿女送到敬老院前一夜,她简单地梳洗了自己,拿起全家福端详了片刻后,毅然地吞下了一瓶老鼠药,悄然地离开了人世。
第二天,儿女们发现老太太去世,都觉得如释重负,马上为老太太办了一场“风光无限”的喜丧。
灵台上摆着老人的遗像,相片上林老太依旧慈祥,笑看着台前忘情表演的脱】衣舞女郎……
《喜丧》这部现实主义电影,聚焦的是一个普通农村老太太的生死,导演和编剧通过老人在自己的几个儿女家不受待见,像烫手山芋一样,被推来推去,最后选择为了不拖累儿女而自杀的故事,串联起了关于农村养老、孝道伦理的崩塌、传统的异化等种种问题,揭露了当前中国农村老人们所面临的残酷现实。
在此,我们暂且不去讨论养老、孝道等问题,就单说“喜丧”这个传统习俗,它的背后就隐藏着一系列的问题。
尽管当代的老人已经有了一些科学知识,不再迷信鬼神观念,对死后的世界也没有多少寄托。但是,他们仍对自己身后的丧葬仪式有着很高的期待,希望儿女们给自己举行一场隆重的葬礼,作为对这个世界的告别。
当代的子女们呢,他们虽然在老人生前对其普遍苛刻,很少尽义务,让老人享受到自己的福,但他们都会给老人一个“死了埋你”的承诺。
所以,老人们普遍期待着一场“有吹有打,有说有笑”的葬礼。
本来,若按传统老规矩,很多没达到年龄标准、非寿终正寝的逝者享受不到热闹、隆重的葬礼,只能裹尸草葬。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观念上的演变,就不太讲究以往的那些规矩了,只要是办丧事,都很热闹。所以,“喜丧”也就不再有死亡的方式和时空限定,“死”就是唯一的条件。
因此,当人们以一种纯粹的唯物主义、“科学”的眼光对待生命和死亡的时候,生命就祛除了原有的神秘性,人们对死亡也就不再充满敬畏,生死的仪式,尤其是葬礼,就摆脱了禁忌和严密的规则,逝者不再是主角,葬礼逐渐成为了“孝子贤孙”们向外界展示自己的舞台。丧礼的排场越来越大,它的主要作用,已经不再是向逝者告别,而是一个向外界展示家族实力的工具。
当前社会上,丧礼仪式正在变成一种自我表达的工具,其本身的神圣和庄严,则正在人们工具性表达的过程中逐渐被消解殆尽。本该庄重葬礼,正在演变成为一场场收钱和送钱的游戏。
记得我读四年级的时候,一天早晨,我被厨房里丁丁冬冬的声音吵醒了,揉揉朦胧的睡眼,望了一眼床前的闹钟,哇。7点钟啦!我跳下床,一阵风似的跑去洗脸、刷牙。
好不容易做完这些,我的裤子呢?昨天晚上睡觉前没放好,不知它“藏到”哪儿去了。我急得出了一身汗,找到了裤子又找衣服,找到了衣服又找袜子,找到了袜子又找......
“子豪,吃面条了!”妈妈在厨房里喊。
“不行!我要迟到了!我的书包呢?”
“子豪!快来。早上一定要吃东西!不吃上午学习会没有精神的!”妈妈又在催我了。这时,我的书包已经背在肩上了。我不耐烦地说:“哎呀,我不吃了!吃了就来不及了嘛。”
这时,妈妈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过来说:“你非吃不可。不吃,你就别想跨出家门一步!”看着妈妈严厉的眼神,我知道如果不把面条吃完我是出不了门的。我只好一口一口把它吞下来,一溜烟跑出了家门。
上午上第二节课时,我突然发现同桌显得十分疲惫,没精打采的样子。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懊悔地说:“我肚子太饿了。唉,都怪我,没听妈妈的话。如果吃了早餐,现在就不会饿了。”
这时,我猛然回想起早晨的那碗面条和妈妈那严厉的眼神后面蕴藏着的是伟大而无私的母爱!“母爱如水,唯其透剔。母爱如溪,唯其细致。母爱如湖,唯其淡然。母爱如月,唯其柔和。母爱如字,唯其明晰。母爱如叶,唯其明艳。母爱如织,唯其飘逸。母爱如泉,唯其甘甜。”有一种爱,不求回报也无以回报,那就是母爱。世界上,没有一种爱可以与母爱相比,也没有一种爱能够替代母爱,更没有一种爱比母爱更无私更深沉更厚重更细腻。
正因为母亲的这种爱,从而激发了我对学习的兴趣,更高了。我要用我的学习成绩来回报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恩。
从维熙
母亲的鼾歌,对我这个年过五十的儿子来说,仍然是一支催眠曲。
在我的记忆里,她的鼾声是一支生活的晴雨表。那个年月,我从晋阳劳改队回来,和母亲、儿子躺在那张吱呀吱呀作响的旧床板上,她没有打过鼾。她睡得很轻,面对着我侧身躺着,仿佛一夜连身也不翻一下;惟恐把床弄出声响,惊醒我这个远方游子的睡梦。夜间,我偶然醒来,常常看见母亲在睁着眼睛望着我,她可能是凝视我眼角上又加深了的鱼尾纹吧!
“妈妈,您怎么还没睡?”
“我都睡了一觉了。”她总是千篇一律地回答。
我把身子翻转过去,把脊背甩给了她。当我再次醒来,像向日葵寻找阳光那样,在月光下扭头打量母亲多皱纹的脸庞时,她还在睁着酸涩的眼睛。
“妈妈,您……”
“我刚刚睡醒。”她不承认她没有睡觉。
我心里清楚,在我背向她的时候,母亲那双枯干无神的眼睛,或许在凝视儿子黑发中间钻出来的白发,一根、两根……
我真无法计数,一个历经苦难的普通中国女性,她体躯内究竟蕴藏着多少力量。年轻时,爸爸被国民党追捕,肺病复发而悲愤地离去。她带着年仅四岁的我,开始了女人最不幸的生活。我没有看见过她的眼泪,却听到过她在我耳畔唱的摇篮曲:
狼来了,
虎来了,
马猴背着鼓来了!
风摇晃着冀东平原上的小屋,树梢像童话中的怪老人,发出尖厉而又显得十分悠远的声响。我在这古老的童谣中闭合了眼帘,到童年的梦境中去遨游:
骑竹马。
摘野花。
放鞭炮。
过家家。
……
她呢!我的妈妈!也许只有我在梦中憩睡的时刻,她才守着火炭早已熄灭的冷火盆独自神伤吧?!
我不曾忘记,在那滴水成冰的严冬,母亲怕我钻冷被窝,总是把我的被褥先搬到炕头上;她怕被窝儿热度不够,久久地坐在我铺好的棉被上,直到焐热了被窝为止。我年幼,不理解母亲那颗痴心,死活不睡热炕头;她只好把被窝又搬回到炕的那一边去,催我趁热躺下。炎阳似火的夏季,母亲怕我和小伙伴们到河里去玩水时淹死,不断吓唬过我:河里可有水鬼,专拉住小孩的腿不放。除此之外,她还发明了检查我是否下河去游泳了的土办法。她用指甲在我赤裸着的脊梁上滑一下,如果在我黧黑的皮肉上划出明显的白道道,就要抓起扫炕用的扫帚疙瘩——但是那扫帚疙瘩从没落到过我的身上。
我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下河洗澡,摔跤“打仗”……干的都是一件件让母亲忧心的事情:和小伙伴们在墙头上追逐,掉下来摔死了过去;和小伙伴们玩“攻城”游戏,石头砸伤了我的左眉骨,再往下移上一寸,我就变成了独眼少年。为了给“野马”拴上笼头,更为了让我上学求知,当我十几岁时,一辆带布篷的马车,连夜把我送到了唐山——我生平第一次坐上了火车,从唐山来到了北平。母亲像影子一样跟随我来了,为了交付学费,她卖掉了婚嫁时的首饰,在内务部街,二中斜对过的一家富户当洗衣做饭的保姆。当我穿着戴有二中领章的干净制服,坐在课堂上学习的时候,同学们不知道我的母亲,此时此刻正汗流浃背地为太太小姐们洗脏衣裳呢!母亲也想像不到,她靠汗水供养的儿子,并不是个好学生——他辜负了母亲的含辛茹苦,因为在代数课上常常偷看小说,考试分得过“鸡蛋”。在学校布告栏上,寥寥几个因一门理科考试不及格而留级的学生中,他就是其中的一个。我不是为苦命的妈妈解忧,而是增加她额头上的皱纹。回首少年时光,这是儿子对母亲最严酷的打击!
她没有为此垂泪,也没有过多地谴责我,只是感叹父亲去世太早,她把明明是儿子的过失,又背在自己的肩上:“怨我没有文化,大字识不了几升;你爸爸当年考北洋工学院考了个第一,如果他还活在人间的话,你……”啊!妈妈,当我今天回忆起这些话时,我的眼圈立刻潮湿了——我给你苦涩的心田里,又增加了多少辛酸呵!
可是母亲一如既往,洗衣、做饭、刷碟、扫地……两只幼小就缠足了的脚,支撑着苦难的重压,在命运的回肠小路上,默默地走着她无尽的长途。星期六的晚上,我照例离开二中宿舍,和她在一起度过周末,母子俩挤在厨房间的一个小床上安息。记得那时,她从不打鼾,我还在幽暗的灯光下看小说,她就睡着了。母亲呼吸匀称,面孔恬淡安祥,似乎她不知道人生的酸甜苦辣,也没意识到她心灵上的沉重负荷……
母亲!这就是母亲的一幅肖像。她心里有的只是自我牺牲,而没有任何索取。北京解放那年,那家阔佬带着家眷去了台湾。母亲和我从北京来到通县(当时我叔叔在通县教书),怎奈婶婶不能容纳我母亲立足,在一个飘着零星小雪的冬晨,她独自返回冀东故里去了。
十六岁的我,送母亲到十字街头。在这离别的一瞬间,我第一次感到母亲的可贵,第一次意识到她的重量。我惜别地拉着她的衣袖说:
“妈妈!您……”
“甭为我耽心。”她用手抚去飘落在我头上的雪花,“你要好好用功,像你爸爸那样。”
“嗯。”我低垂下头来。
“快回去吧!你们该上第一堂课了!”
“不,我再送您一程!”我仰起头来。
她用手掌抹去我眼窝上的泪痕,又系上我的棉袄领扣,叮咛我说:“逢年过节,回村里去看看妈就行了。妈生平相信一句话,没有淌不过去的河。你放心吧!”
我固执地要送她到公共汽车站。
她执意地要我马上回到学校课堂。
我服从了。但我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张望,直到母亲的身影,湮没在茫茫的雾幕之中,我才突然像失掉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一样,返身向公共汽车站疯了似的追去。
车,开了。轮子下扬起一道雪尘。
从这天起,我好像一下子变得成熟了。像幼雏脱掉了待食的嫩黄嘴圈,像小鸟长出丰满的羽毛——我提前迈进了青年人的门坎。当时,我经常做着一个十分类似的梦,不是我背着母亲过河,就是梦见我背着她爬山过岭;更奇怪的是,我有时还梦见我变成了姥姥家那匹白骡子,驮着母亲在乡间的古道上往前走。一句话——我内心萌生了对母亲的强烈内疚。
新中国的春阳给予了我温暖。我逐渐理解到母亲所承受的痛苦,不是她一个人的痛苦,而是旧社会年轻丧夫的妇女命运的一个缩影。儿时,我听我姨姨们告诉我,我母亲在姐妹中排行第三,是姐妹中最漂亮的;脾气么!外柔内刚。我这时似乎充分认识了母亲的韧性;她为了抚养我,舍弃了她所有的一切。我发奋地读书,我如饥似渴地学习知识——当我在1950年秋天,背着行囊离开古老的通州城,到北京师范学校去报到后马上给她寄了一封信。第一个寒假,我就迫不及待地回故乡去探望母亲。
踏过儿时嬉闹的村南小河的渡石,穿过儿时摇头晃脑背诵过“人、手、口、刀、牛、羊”的大庙改成的学堂,在石墙围起的一个院落东厢房里,我看见了阔别了两年多的母亲,和儿时差点把我变成“独眼少年”的小伙伴们。
在母亲那间屋子,人声喧沸:
“哎呀!丫头(我的乳名)回来了!”
“变成‘洋’学生啦!”
“在北京见到过毛主席吗?”
“多在老家住几天吧!你妈想你想坏了!”
母亲只是微微笑着,仿佛我回访故土给她带来了什么荣誉似的。我仔细凝视着我的母亲,她比前两年显得更健壮了些。故乡的风,故乡的水,抚去她眼角上的细碎皱纹,洗净了她寄人篱下为炊时脸上的烟灰。尽管她也曾是地主家庭中的一员,乡亲们深知她丧夫后在家庭中的地位,更感叹她的命运坎坷,因而给她定了个中农成分。乡亲们又看她孑然一身,生活充满了艰辛,要她加入了变工的互助组。母亲做一手好针线活,在互助组内她为组员拆拆补补,乡亲为她种那四亩山坡地。
更深,油灯亮着豆粒大的火苗,我和母亲躺在滚烫的热炕上,说着母子连心的话儿:
“妈妈,我让您受苦了。”这句早该说的话,说得太晚了。
“没有又留级吧?”显然,我留了一级的事情,给她心灵上留下伤疤。
“不但没有留级,我还在报纸上开始发表文章了呢!”我从草黄色的破旧背包里,拿出来刊登我处女作的《新民报》和《光明日报》,递给了她。
至今我都记得母亲当时的激动神色。她把油灯挑得亮了一些,从炕上半翘起身子,神往地凝视着那密密麻麻的铅字。
“妈妈!您把报纸拿倒了。”
她笑了。
在我的记忆中,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欣慰的微笑。这笑容不是保姆应酬主人的微笑,也不是为了使儿子高兴强作出来的微笑,而是从她心底漾起的笑波,浮上了母亲的嘴角眉梢。
她是带着微笑睡去的。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却充满了酸楚之感——我第一次把童贞的泪水,献给了我苦命的妈妈。特别是在静夜里,我听见她轻轻的鼾声,我无声地哭了。可是当我第二天早晨,问妈妈为什么打鼾时,她回答我说:“我打鼾不是由于劳累,而是因为心安了!”
从师范学校毕业之后,我被调到《北京日报》当了记者、编辑。第一件事,就是把母亲从故乡接进北京。果真像她说得那样,由于心神安定,她几乎夜夜都发出微微的鼾声。久而久之,我也养成了一种心理上的条件反射,似乎只有听到母亲的鼾声,我才能睡得更踏实,连梦境仿佛也随着她的鼾歌而变得更为绚丽。
只可惜好景不长。1957年后我再难以听到她的鼾声了。我和我爱人踏上了风雪凄迷的漫漫驿路,家里只剩下她和我那个刚刚落生的儿子。她的苦难重新开始,像孑然一身抚养我那时一样,抚养她的孙子。“文革”期间,我偶然得以从劳改队回来探亲,母亲再也不打鼾了,她像哺乳幼雏的一只老鸟,警觉地环顾着四周;即使是夜里,她也好像彻夜地睁着眼睛。
挂上牌子去串巷扫街。
拐着两只缠足小脚去挖防空洞。
她苍老了。白发披头,衣衫褴褛。但她用心血抚养的第二代——却是衣衫整洁品学兼优的挺拔少年。
“妈妈。”在夜深人静时,我安慰她说,“我怕您……怕您……支撑不住,突然……”
“没有淌不过去的河。”她还是这样回答。
“您把我拉址大了,又拉址孙子……”
“只要你在井下(当时我在山西一个劳改矿山挖煤)能平平安安,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母亲确实坚强得出奇。有时我要替她去扫街,她总是从我手里抢过扫帚,亲自去干扫街的活儿。她的腰弓得很低很低,侧面看去就像一个大大的?号。那样子像是在叩问大地,这个岁月哪一天才能结束?!这污迹斑斑曲折的路,哪儿才是它的尽头?!
1979年的元月6日,我终于回到了北京。如同鬼使神差一般,她从那一天起又开始打鼾了。我住在上铺上,静听着母亲在下铺打的鼾歌,内心翻江倒海,继而为之泪落。后来,我们从十平方米的小屋搬到了团结湖,我常常和母亲同室而眠,静听她像摇篮曲一样的鼾歌。
说起来,也真令人费解,我怕听别人的鼾声,却非常爱听母亲的鼾歌。八二年我去石家庄开会,同室的刘绍棠鼾声大作,半夜我逃到流沙河的房子里去逃避鼾声;哪知流沙河打鼾的本事也很高明,我只好逃到另一间屋去睡觉。我一夜三迁,彻夜未能成眠。
只有母亲的鼾声,对我是安眠剂。尽管她的鼾声,和别人没有任何差别,但我听起来却别有韵味;她的鼾声既是儿歌,也是一首迎接黎明的晨曲。她似乎在用饱经沧桑人的鼾歌,赞美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
丛维熙
母亲的鼾声,对我这个年过五十的儿子来说,仍然是一支催眠曲。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的鼾声是一支生活的晴雨表。
那个年月,我从晋阳劳改队回来,和母亲、儿子躺在那张“吱呀吱呀”作响的旧床板上,她没有打过鼾。她睡得很轻,面对着我侧身躺着,仿佛一夜连身也不翻一下,唯恐把床弄出声响,惊醒我这个远方游子的睡梦。夜间,我偶然醒来,常常看见母亲睁着眼睛望着我,她可能是在凝视我眼角上又加深了的鱼尾纹吧!
“妈妈,您怎么还没睡?”
“我都睡了一觉了。”她总是千篇一律地回答。
我把身子翻转过去,把脊背甩给了她。当我再次醒来,在月光下扭头打量母亲多皱的脸庞时,她还睁着酸涩的眼睛。
“妈妈,您……”
“我刚刚睡醒。”她不承认她没有睡觉。
我心里清楚,在我背向她的时候,母亲那双干涩无神的眼睛,或许在凝视儿子黑发中间钻出来的白发,一根、两根……
我真无法计数,一个历经苦难的普通中国女性,她躯体内究竟蕴藏着多少力量。年轻时,爸爸被国民党追捕,肺病复发而悲愤地离去。
母亲带着年仅四岁的我开始了女人最不幸的生活。
我不曾忘记,在那滴水成冰的严冬,母亲怕我钻冷被窝,总是把我的被褥先搬到炕头上;她怕被窝热度不够,久久地坐在我铺好的棉被上,直到暖热了被窝为止。我年幼,不理解母亲那颗痴心,死活不睡热炕头,她只好把被窝又搬回到炕的那一边去,催我趁热躺下。
我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下河洗澡、摔跤“打仗”……干的都是一件件让母亲忧心的事情。为了给“野马”拴上笼头,更为了让我上学求知,当我十几岁时,一辆带布篷的马车连夜把我送到了唐山——我生平第一次坐上了火车,从唐山又来到了北平。母亲像影子一样跟随我来了,为了交付学费,她卖掉了婚嫁时的首饰,又在一家富户当洗衣做饭的保姆。当我穿着干净的制服,坐在课堂上学习的时候,同学们不知道我的母亲,此时此刻正汗流浃背地为太太小姐们洗脏衣裳呢!母亲也想象不到,她靠汗水供养的儿子,并不是个好学生——他辜负了母亲的含辛茹苦,因为在代数课上常常偷看小说,考试得过“鸡蛋”。在学校布告栏中,寥寥几个因一门理科考试不及格而留级的学生中,他就是其中的一个。她没有为此垂泪,也没有过多地谴责我,只是感叹父亲去世太早。她把明明是儿子的过失,又背在自己肩上:“怨我没有文化,大字识不了几升;你爸爸当年考北洋工学院考了个第一,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你……”
可是母亲一如既往,洗衣、做饭、刷碟、扫地……两只幼小时就缠了足的脚,支撑着苦难的重压,在命运的回肠小路上,默默地走着她无尽的长途。星期六的晚上,我和她在一起度周末,母子俩挤在厨房间的一个小床上安睡。记得那时,她从不打鼾,我还在幽暗的灯光下看小说,她就睡着了。母亲呼吸匀称,面孔恬淡安详,似乎她不知道人生的酸甜苦辣,也没意识到她心灵上的沉重负荷……
北京解放那年,那家阔佬带着家眷去了台湾。母亲和我从北京来到通县(当时我叔叔在通县教书),怎奈婶婶不能容纳我母亲立足,在一个飘着零星小雪的冬晨,她独自返回冀东故里去了。
十六岁的我,送母亲到十字街头。在这离别的一瞬间,我第一次感到母亲的可贵,第一次意识到她的重量。我惜别地拉着她的衣袖说:
“妈妈,您……”
“甭为我担心。”她用手抚去飘落在我头上的雪花,“你要好好用功,像你爸爸那样。”
“我再送您一程!”我仰起头来。
她用手掌抹去我眼窝上的泪痕,又系上我的棉袄领扣,叮咛我说:“逢年过节,回村里去看看妈就行了。妈平生相信一句话:没有蹚不过去的河。你放心吧!”
从这天起,我提前迈进了青年人的门槛,内心萌生了对母亲的强烈内疚,为了抚养我,舍弃了她所有的一切。我发奋地读书,我如饥似渴地学习知识——当我在1950年秋天,背着行囊离开古老的通州城,到北京师范学校去报到后马上给她寄了一封信。第一个寒假,我就迫不及待地回故乡去探望母亲。
踏过儿时嬉闹的村南小河的渡石,我看见了阔别了两年多的母亲。母亲只是微微笑着看我,仿佛我回访故乡给她带来了什么荣耀似的。我仔细凝视着我的母亲,她比前两年显得更健壮了些。故乡的风,故乡的水,抚去她眼角上的细碎皱纹,洗净了她寄人篱下为炊时脸上的烟灰。
深夜,油灯亮着豆粒大的火苗,我和母亲躺在滚烫的热炕上,说着母子连心的话儿。
“妈妈,我让您受苦了。”这句早该说的话,说得太晚了。
“没有又留级吧?”显然,我留了一级的事情给她心灵上留下了伤疤。
“不但没有留级,我还在报纸上开始发表文章了呢!”我从草黄色的破旧背包里,拿出来刊登我处女作的《新民报》和《光明日报》,递给了她。
至今我都记得母亲当时的激动神情。她把油灯挑得亮了一些,从炕上半翘起身子,神往地凝视着那密密麻麻的铅字。
“妈妈,您把报纸拿倒了。”
她笑了。在我的记忆中,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欣慰的微笑。母亲是带着微笑睡去的。我听着她轻轻的鼾声,无声地哭了。可是当我第二天早晨,问妈妈为什么打鼾时,她回答我说:“我打鼾不是由于劳累,而是因为心安了!”
从师范学校毕业之后,我被调到《北京日报》当了记者、编辑。第一件事,就是把母亲从故乡接进北京。果真像她说的那样,由于心神安定,她几乎夜夜都发出微微的鼾声。久而久之,我也养成了一种心理上的条件反射,似乎只有听到母亲的鼾声,我才能睡得踏实,连梦境仿佛也随着她的鼾歌而变得更为绚丽。
只可惜好景不长。1957年后我再难以听到母亲的鼾声了。我和我爱人踏上了风雪凄迷的漫漫驿路,家中只剩下她和我那个刚刚落生的儿子。她的苦难重新开始,像孑然一身抚养我那时一样,抚养她的孙子。“文革”期间,我偶然得以从劳改队回来探亲,母亲再也不打鼾了,她像哺乳幼雏的一只老鸟,警觉地环顾着四周。即使是夜里,她也好像彻夜地睁着眼睛。我回来,看到她挂着牌子串巷扫街,拐着两只缠足小脚去挖防空洞。
“妈妈。”在夜深人静时,我安慰她说,“我怕您……怕您……支撑不住,突然……”
没有蹚不过去的河。”她还是这样回答。
母亲确实坚强得出奇。有时我要替她去扫街,她总是从我手里抢过扫帚,亲自去干扫街的活儿。她的腰弓得很低很低,侧面看去就像一个大大的问号。那样子像是在叩问大地,这污迹斑斑曲折的路,哪儿才是它的尽头?!
1979年的1月6日,我终于回到了北京。如同鬼使神差一般,母亲从那一天起又开始打鼾了。我睡在上铺,静听着母亲在下铺打的鼾歌,内心翻江倒海,继而为之泪落。
只有母亲的鼾声,对我是安眠曲。尽管她的鼾声和别人没有任何差别,但我听起来却别有韵味:她的鼾声既是儿歌,也是一首迎接黎明的晨曲。她似乎在用饱经沧桑人的鼾歌,赞美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摘自《文苑》)
1、文章为什么以“母亲的鼾歌”为题?
2、阅读文章,理清写作思路,用简洁的语言补出下表的内容。(2分)
时间
母亲鼾声的变化
原因
十几岁时
母亲从不打鼾
那一年
我努力求学,学有所成
1957年以后
母亲没有了鼾声
我遭遇人生的坎坷磨难
1979年元月
母亲鼾声又起。
3.联系上下文,体会下面句子加点的词的表达效果。
母亲是带着微笑睡去的。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却充满酸楚之感。
4、从语言角度赏析“她的鼾声既是儿歌,也是一首迎接黎明的晨曲。”。
5.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请结合文章内容谈谈你的理解。(120—150字)(4分)
《母亲的鼾歌》阅读答案:
1.以“母亲的鼾歌”为题目,生动形象,能引起读者兴趣;是本文的线索;表现文章的主题,凝聚了母子情深。
2、我少不更事,不努力学习;几乎夜夜发出微微的鼾声;我结束苦难,回到北京
3、“微笑”是母亲的神态描写,表现母亲为儿子的成功感到无比的欣慰幸福;“酸楚”是心理描写,表现“我”为自己过去不懂事而让母亲承受内心煎熬的内疚、悔恨。
4、运用比喻的修辞,把鼾声比作“儿歌”和“晨曲”,生动形象写出了母亲对儿子的爱和激励,也表现儿子对母亲的深情。
5.答案略。(本题4分。能围绕母亲的坚强、宽容、爱子情深等特点,结合文章内容分析正确即可。特点正确2分;结合内容分析恰当2分)
标准答案,一定要采纳哟⊙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