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第七章 蓝曦臣,你要我怎样
“金凌!金凌!你给我站住!”江澄见金凌跑进了墨雨大森林的内围边缘,心下一紧,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颜面,对金凌毫无形象的大喊。
“舅舅!别追过来了!”金凌回头对着江澄大喊。江澄脸色黑得赛过陈年锅底,眼神阴沉沉的。手指摸着紫电,正要挥出,金凌却突然御剑飞进了墨雨大森林的内围。江澄气得七窍生烟,险些摔倒。
“舅舅!岁华有异!我得去看看!它带着我进入里面肯定不会有事,放心吧!”金凌回头大喊,江澄这才注意到岁华金光流转,璨璨生辉。
这绝对不是金凌的灵力可以做到的事情。这里面有位高手,金凌可能有危险!
“臭小子!给我回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江澄也御着三毒,却不如岁华飞得快。没多久金凌便消失在江澄的视线里。
“江宗主,金宗主呢?”蓝曦臣也赶到了江澄身边,江澄此时脸色阴沉,俊美的侧脸满是阴云。
“你为何不阻拦他们来这里?”
蓝曦臣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微微张开嘴唇,却一个字都没吐露出来。
“这里明明这么危险,你却同意他们来此处夜猎。如果只是你们蓝家人也就罢了,为何还同意他们约着金凌一起来?”
蓝曦臣的脸色越发苍白,唇上的血色也褪去不少,唇瓣颤抖着,却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蓝曦臣,若是金凌出了什么事,我江晚吟哪怕倾尽整个云梦江氏,也要你们蓝家,付出代价!”
蓝曦臣看着江澄,江澄却始终没有看他一眼。蓝曦臣终是支撑不住,吐血晕倒了。
他闭眼前,看见了江澄微微睁大的眼睛和向他伸出的双手,好像还叫着他的名字。恍惚间,他感觉有一双很温柔的手在他额头轻触了一下,又搭在他的手腕上。很快又褪去他的外衣,给他披上了一件带着莲子香的衣服。他好像听见了有人在说些什么,却又听不清楚。他正想仔细听的时候,他那人不再说话,同时他也闻到了一股药草的香味。甘中带苦,是他们姑苏蓝氏独有的解毒药。吃起来异常的苦,但是效果却远远大于其他世家的解毒药。那味道越来越近,越来越浓,蓝曦臣皱眉,别开了头。
那人却把蓝曦臣的脸扳了回来,捏住他的双颊,打开他的嘴,准备把他身上的解毒药塞进蓝曦臣的嘴里时,蓝曦臣突然转头也,咬住江澄的手腕不放。
“蓝曦臣,你是狗吗?!”江澄吃痛,却没有松开手里的药,“快放开我,吃药!”
低沉的嗓音警告好像没有什么作用,蓝曦臣依旧不松口。江澄终是放下了药,坐在蓝曦臣身旁不耐烦的揉了揉太阳穴。
“蓝曦臣,你真难伺候。我还要忙着找金凌。”
“我……我不要……吃药……”蓝曦臣皱眉,喃喃道,“苦……”
江澄挑眉,看着蓝曦臣脸上的孩子气如同金凌儿时那般,突然觉得心累,重重的叹了口气。
“蓝曦臣,你要我怎样?”
江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紫色的床帐,上面绣着熟悉的九瓣莲,一股淡淡的莲花香,江澄头一动,“嘶——”了一声,后脑勺一阵刺痛。江澄捂着脑袋起了身,一起身就混身酸痛,眼前一阵眩晕。
江澄捂着脑袋,待眼前清明,才打量起了四周,这里的装潢都非常熟悉。他转头看向打开的窗户,窗外是一片湖泊,湖中的莲花已经谢了。他这是回来了?江澄呆坐了一会,才猛然想起,对了,蓝曦臣呢?蓝曦臣哪去了?他还受着伤。
江澄担心蓝曦臣的安危,正要起身出去找,突然门被推开了,一抹红色的身影走过来,见到江澄醒了,连忙走过去,把药放在桌子上,过去扶着他,“哥哥,你可算醒了。”来人是月缘。江澄抓着月缘的手,焦急问道:“阿缘,蓝曦臣呢?他人呢?”
见江澄一脸焦急,心里不免好奇,从她见到江澄之后,他都是冷着一张脸,只有在她和金凌面前神情才会柔和不少,像他现在如此焦急,他还是第一次见。“蓝宗主在隔壁房间,不过他伤的很重……诶,哥哥,你去哪?”月缘话还没说完,江澄就急冲冲跑了出去,担心他会出什么事,连忙跟了上去。
走出去才看到江澄进了隔壁房间,心想原来是去看蓝宗主了,看来哥哥……月缘轻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江澄跑进客房,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的蓝曦臣,旁边的江影正拿着绷带,桌上还放着一堆药,显然是刚为蓝曦臣换完药,见到蓝曦臣,连忙道:“宗主,你醒了。”江澄没理会江影,走到蓝曦臣床边,握着蓝曦臣的手,道:“他怎么样了?”江影正要回答,月缘进来道:“你和蓝宗主昏迷了快半个月了,只是蓝宗主伤势过重,至今未醒,江玉师姐说他需要好好修养。”
江澄心里一阵绞痛,这次临淄之行,差点让蓝曦臣的命折在了那里了,他发誓,以后无论无何,他都不会让蓝曦臣有什么危险。月缘清楚地看到江澄眼底的心疼与决心,眼底划过一抹释然,哥哥总算愿意打开自己的内心了,与江影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江影从“射日之征”起就跟在宗主身边,他亲眼目睹过宗主崩溃过,也知道宗主这些年有多痛苦,现在有人愿意陪在他身边,宗主也愿意为他打开内心,这也是件好事。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见蓝曦臣无事,江澄才放心了下来,这才问起了月缘和江影他们,他们在临淄,又被埋在暗室,想要找到他们不可能这么快。江影看了一眼月缘,对江澄道:“宗主,能找到你们,这得多亏月姑娘,”
“哦?”江澄看向月缘,“阿缘。”
月缘伸出右手,轻轻晃了晃了,她的腕间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线,红线的另一端绑着江澄的手腕。“在你们离开时,我怕你们遇到危险,就偷偷在哥哥你的腕上绑了条线,这样你们遇到危险,我们也会知道。”
防患于未然,月缘偷偷在江澄腕间绑了条红线,如果他们出了什么意外,月缘便会知道。但在一个月之前,月缘腰间那个许久未响的银铃突然间响个不停,便猜到是江澄他们遇到了危险,便让江影带人立即前往临淄。其实他们早就到达,只是那时还并不知道宗主在何处,宗主这次行踪是非常隐秘,他们也不敢在别人的地盘上闹太大动静,免得身份暴露,而月缘的铃铛也不响了,说明他们暂时还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而且来都来了,江影他们打算调查一下残月阁的事,他们之前通过情报网调查过,残月阁近日有在临淄活动频繁,宗主他们就在临淄,想是之前调查到了什么被残月阁发现才遭遇不测,而且现在铃铛也不响了,他们应该是脱离了危险。
但是还没等他们查出个结果来,月缘的铃铛又响个不停,他们立即中止调查,顺着红线的另一端找去,文府。可是他们找去的时候为时已晚,那里已经成了一座废虚,他们挖了许久在废墟下面找到了江澄和蓝曦臣。不过这件事也在仙门百家造成了动荡,一座仙府,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听完江影的汇报,江澄眉间一蹙,想必仙门世家也开始进入调查了吧,只是残月阁向来做事隐秘,不会留下任何一丝痕迹,当日参加寿宴的人只会认为那些只是普通的杀手,也调查不到残月阁身上,怕是他们找不到任何线索。
“对了,我的乾坤袋呢?”那个袋子里面装有江家的秘籍和他阿爹的佩剑,及文家这些年做的事的记录本,这是他和蓝曦臣千辛万苦找来的,绝对不能再丢了。
“宗主的乾坤袋属下放在宗主的房间了,宗主要看的话属下这就去拿来。”江澄闻言松了口气,没有丢,那就好。“先不用了。”
江澄揉了揉眉心,头有点疼,一放松下来,身心顿时充满了疲惫,月缘见他眉间紧锁,不由地关心道:“哥哥,你这一趟太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吧,我和江影师兄过会再来看你。”江澄只是摆了摆手,江影对他行礼,尔后便走了出去。
待他们出去后,江澄转头看向蓝曦臣,看着蓝曦臣安详的睡颜,江澄心头一松,露出一抹笑容,手握上蓝曦臣的手,在他身旁躺了下来,看着他精致的脸庞,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兰香,似带着安神,江澄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眼前越来越模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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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电影开场二十分钟,这已经是江澄第三次拍开身侧某人企图揽他入怀的手臂了,那人并不死心,被拍开后摸了摸发疼的手背,又歪头靠近他的肩膀,这次倒是成功靠上去了,嗅着淡淡的清香,心满意足地蹭了蹭,空气微微震动,他笑了。
“魏无羡,我数到三立马坐好,一,二...”
三还未出口,肩膀上的重量果然消失了,江澄松了一口气,慢慢放开了偷偷握紧的拳头。
二人熟络后,魏无羡一向喜欢没骨头似的粘着他,放在以前也是常有的事,他也并不介意。原因也很简单,从小江澄就是被宠爱包围的,家庭美满,朋友迁就,特别是两个竹马,更是宠他到没边儿,肢体接触是常有的事。
他以前从来不觉得两个男人这样靠着抱着有任何问题,平时动不动就窝在蓝湛怀里看电视玩儿手机打游戏,直到和魏无羡的事情受到关注,蓝涣眼神复杂的亲吻,以及和蓝湛拥抱引起小风波。
“阿澄,你最近怎么了?”从电影院出来后,魏无羡带着江澄去了附近的餐厅,心里还想着方才江澄拒绝他的事,暗暗失落着。
江澄沉默一会儿,突然问他:“魏无羡,如果我亲你一下,你会怎么样?”
魏无羡心中大喜,原来宝贝阿澄是因为他陷入恋爱烦恼了吗?于是他半个身子趴在桌上,轻轻捉住江澄一只手,扬起一个灿烂迷人的笑容道:“当然是欣喜若狂啊,回家路上一定要去买一张六合彩,看看会不会中头奖!”
江澄愣愣的看着他,杏眸中满是迷茫,过了许久才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问:“可我是男生,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手中温软溜走,魏无羡不禁一阵失落,也慢慢收回手重新坐回椅子上,吸了一口可乐,漫不经心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求之不得呢。
却听对面的人说:“可我觉得奇怪。”
魏无羡闻言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收起方才懒散的模样,直起身子眯起双眼看向江澄,眼中浓烈的杀气让江澄忍不住抖了抖。
“他是谁?”
每周周五最后一节课都是小考,所以不到放学时间就会有提前交卷的学生陆陆续续离开学校,抢先一步开始自由悠闲的周末时光。
江澄二十分钟前就做完了全部题目,已经撑着脑袋望着窗外发了许久的呆了,等他终于回神把试卷放到讲台上,转身时,就看见那个等在教室门口的白色身影,悄悄抿了抿唇。
蓝湛自然地接过江澄手里的东西,把所有东西放在右手后,向他伸出左手。
江澄盯着他的掌心看了几秒,笑了笑,自顾自往前走去,心想,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别人牵,自己以前真的挺幼稚的。
“阿湛,快点,我不等你了!”
蓝湛站在原地没有动,等江澄转头叫他才抬脚跟上去,江澄最近,怪怪的。
他们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江澄和蓝湛一般没有其他事都是散步回家,以前江澄都会和他说起学校遇到的事,今天却格外安静,江澄才与他和好,没发生其他的事,不该啊。
他上前一步握住江澄右手,对方下意识要抽走,被他用力拉住了。
“阿澄。”
江澄似乎是发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就笑了笑不再挣脱,任由蓝湛牵着往前走,但他的手心逐渐湿润,心里也莫名紧张,就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蓝湛的事,心虚,对,就是心虚。
“阿澄,发生什么了吗?”
江澄看向那双盛满担忧的浅淡眸子,心被慢慢揪紧,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阿湛,我...”他说不出心里的疑惑,特别是面对蓝湛这样温柔的眼神,“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吃你做的冰淇淋了。”
蓝湛说外面的冰淇淋有添加剂和色素,所以江澄吃的冰淇淋都是他照食谱亲手做完放冰箱的,江澄撒的这个慌还不算有失水准。
蓝湛松了一口气,揉了揉江澄的脑袋,温和地说:“慢慢走也来得及。”
“是不是蓝湛?”
就知道那个冰块儿脸没安好心,江澄这么单纯可爱的男孩子都被那家伙玷污了!魏无羡想到这里握着玻璃杯的手指不断收紧。
江澄听他突然提到蓝湛,放在腿上的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不是他。”
江澄有些后悔,好好的周六,他干嘛要问魏无羡这家伙这样的问题,简直徒增烦恼。
魏无羡当然觉得江澄在包庇蓝湛,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刷的一下站起来,伸手就抓起江澄一只手,作势要去找人对质。
江澄像是料到他要做什么,身体往后用力不愿意起身,一只手撑在沙发椅上借力,脸上写满了拒绝:“魏无羡你干嘛?我不走!”
江澄说一个人出去玩儿本就可疑,好不容易找到人,隔着玻璃就看见魏无羡笑眯眯握着江澄的手说着什么,进来又撞见这样的一幕,蓝湛来不及思考,上去直接拉开了魏无羡,挡在了江澄面前。
“蓝湛,你还好意思来?你看看你对阿澄做了什么?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蓝湛思索着魏无羡话里的意思,侧头询问江澄:“没事吧?”
见江澄揉着手腕摇头,牵起江澄就走,根本不给魏无羡继续说话的机会,不顾身后人的叫喊走出去好远,蓝湛才轻轻松开了江澄。
“他方才说的,”
江澄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是他误会了!”他生怕蓝湛深究下去。
蓝湛看穿了他的不安,问:“误会什么?”
江澄呆呆地看着蓝湛,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担忧占了九分,剩下一分是温柔的试探,这是他最拒绝不了的东西,来自一座冰山特有的温柔。
他扁了扁嘴,眼眶一下子红了,扑进蓝湛怀里,哽咽着小声唤他:“阿湛...”
蓝湛松了一口气,轻轻拍着少年的背,引来行人纷纷侧目也不在意,华灯初上的街道,两个少年紧贴着,久久方才手牵手离去。
原是对自己说不出口,才寻了那魏无羡,蓝湛抱紧洗香香的小孩儿,心下一片柔软。
“到底是因为何事?”
现在是蓝湛靠着床头江澄趴在他怀里的姿势,二人贴得极近,一举一动都能被对方立马感觉到,蓝湛不过贴着江澄耳垂说了三个字,江澄就颤了颤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嘴里嘟囔着:“好痒啊。”
蓝湛不闹他了,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因为,涣哥哥...”
蓝湛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脑海中浮现出餐厅魏无羡愤怒的脸和质问的语气,问他对江澄做了什么,难道——
“兄长怎么了?”
江澄嘴唇动了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便揪住蓝湛胸前的衣裳,低头在蓝湛蜻蜓点水般嘴角印了印,然后红着脸小声道:“就,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
蓝湛正沉醉在这个突如其来的香吻里,听见江澄的话后顿时如坠冰窟,霎时就阴沉着了一张俊脸冷声道:“兄长这般对你了?”
江澄点点头,又摇摇头,弄得蓝湛心烦意乱,猛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急急地问:“是还是不是?”
江澄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吞吞吐吐地回答道:“不是,他...唔”
江澄没来得及说出接下来的话,就被上方的人堵住了双唇,不似那人平时沉静温柔,这个吻铺天盖地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江澄只不过是想喘口气才伸手推了推那人胸膛,立马双手就被扣在了头顶,只能任人摆布,他只是想说,他不是因为蓝涣的亲吻迷茫,而是因为他突然发现,男生和男生之间似乎也可以是如此亲密的关系。
“唔...阿湛,呼...我...”
蓝湛终于注意到江澄涨红的脸颊和紊乱的呼吸,这才松开了他,发现江澄白皙的手腕儿因为自己过分用力留下一圈红印子,又自责又心疼,俯身把人捞进怀里,嘴唇轻轻碰了碰江澄侧颈,低声向他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到...”
只是想到兄长对江澄所做的事就害怕,他一直都知道江澄对于自家兄长是特别的,江澄从小也最依赖蓝涣,如此,岂不是你情我愿?所以江澄才会抵触自己的亲近吗?他不要这样。
面对蓝湛的道歉,江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背,小声抱怨道:“你是该说对不起,比涣哥哥粗暴多了。”说完就脸红了。
虽然男生和男生也可以亲亲,但蓝湛也未免太暴力了一些,突然的,把他吓一跳。
蓝湛从方才的激愤中反应过来后也微微红了耳朵,从江澄身上翻下来,但还是把人搂在怀里,用侧脸蹭了蹭江澄柔软的发顶,低低说:“关于兄长…阿澄是怎么想的?”
江澄知道蓝湛问的是什么,偏头埋进蓝湛怀里躲了躲,不肯看向他,过了一会儿,蓝湛才听见胸前传来小孩儿软软的声音:“有点奇怪…”
“那刚才和我呢?”
江澄身子顿了顿,思索着是赶紧逃离还是再窝紧一些,这个问题有点为难他,正当他犹豫时,耳朵突然被纳入一个温热的空间,他忍不住从蓝湛胸前抬头,一头撞进一双流光溢彩的温柔眸子,有一瞬间,他差点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蓝湛还是蓝涣。
“阿湛…”
蓝湛注视着那双澄净的眼睛,视线慢慢向下游走,落在微微红肿的红唇,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这一次温柔极了,像羽毛一样,江澄忍不住双手抓着蓝湛的肩膀,轻轻闭上了双眼。
江澄迷迷糊糊听见他似乎说了句什么,于是缓缓睁眼,恍惚间,他想起自己问魏无羡的那个问题,奇怪吗?还没得出答案,他又想起那天晚上蓝涣问他的那个问题,讨厌吗?
答案依旧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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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年轻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因为他在带来璀璨的同时,留下的只有烟花的灰烬。」
江澄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喝闷酒,前几天刚入的伏暑,虽然是晚上,也是闷热难耐。亭子坐落在荷花池的中央,寂静的夜里偶尔能听见蛙鸣 。天气过于炎热,虽然是荷花盛放的季节也总是感觉连荷花都被热的微微打了卷。
江澄前面的桌子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酒瓶,有流出来的酒液沾湿了桌面,桌子的右上角确是难得的干净。桌子右上角放着一张红色的请柬,是今天下午蓝氏门生送来的。蓝家宗主外出云游时遇见了让他倾心的女子,于是带人回去筹划婚礼,如今,请柬已经发的差不多了,婚礼就定在在下月的十五。
江澄拿起请柬又看了一遍,也不知道这是今晚的第几遍了,请柬上的文字他也已经倒背如流。“下个月十五”江澄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今天已经是二十六了,还有不到二十天。”江澄也许是喝多了,也许没有,反正脑子里天马行空的在想“蓝曦臣要结婚了。我要送他什么贺礼呢?我可不可以借着送礼的名义把我的银铃当做礼物的一部分?毕竟,堂堂正正的给他我没有这个资格。”江澄嘟嘟囔囔的昏睡过去。
他跟魏婴刚被送到姑苏没几天,魏婴不知道为什么,死缠着那个蓝冰块不放,于是江澄这几天只能一个人。江澄脾气不好,性子还别扭,虽说他嘴里一直嫌弃魏婴,但也知道没几个人能像魏婴一样包容他的脾气,所以也不往别的人,一直是独身一人。今日下课早,想着来云深不知处也有了几日,一直没来得及转转,趁着今日,江澄便向以前没去过的后山走去。
蓝曦臣很好看,这是江澄见到蓝曦臣的时候脑子里唯一有的念头。说来也巧,江澄走到半路上,碰到了蓝曦臣。看样子应该是刚沐浴完,衣领微湿,俊秀的脸被热气腾出了红晕,还湿着的头发软软的搭在脑后,蓝家标志性的抹额规规矩矩的系在头上。两人碰面客套了两句,蓝曦臣知道江澄想往后山去时想了想开口“后山虽不危险,但也略有崎岖,尤其是江公子刚来此地,不如然曦臣随江公子一起去如何?”江澄看着那张美人脸,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点点头。
路上,江澄一直在偷偷的看蓝曦臣,说来也怪,明明蓝曦臣和蓝忘机两人张的有八分像,江澄就是觉得蓝曦臣长的顶顶好看。蓝曦臣此人,性格温润体贴,自家弟弟又冰块脸,久而久之,看人的本事也学会几分。毕竟是蓝氏读弟机,江澄年纪与蓝湛相近,又比蓝忘机好懂的多,两人一路上交谈也是十分愉快。 这次过后,两人熟络了许多,见面也能站那里说上好半天的话。江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看到蓝曦臣就觉得特别开心,只当是好友难求罢了。但真正让江澄明白自己心意义的,是在他和魏婴共同打了金子轩那次。
说来也好笑,就如魏婴所说,如果不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魏婴,需要有人给魏婴收拾烂摊子而是只有江澄的话,想来江枫眠是不会亲自来的。可能只是寄封书信道个歉就完事了。 江澄和魏婴离开云深不知处的前一晚,江澄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也不知道想什么,也不回屋。蓝曦臣巡夜从院外路过,看到江澄一人在院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怎么不进屋里休息,难不成是算准了我要来,专门在院里等我?”蓝曦臣难得的讲着俏皮话。江澄也不看他 ,问到“曦臣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令人失望?父亲斥我不得江家风骨,母亲责我事事不如魏婴,阿姐虽对我好,却也是大部分的心在魏婴那里。然而更可悲的是,我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如魏婴,不得父母喜爱,的确是因自己不够好。”
蓝曦臣上前一步扣住了江澄手腕“为何如此?你心怀大义却知进退,知世故却不世故。脊梁挺拔,心性坚韧,不怕人辱,轻易也不辱别人。少年心性又知礼守节。天资卓绝,不惧艰险,让人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你。相反,魏公子虽天赋奇高,淡名薄利,却太过侠义心肠,反而过度。至于江宗主说你没有江家风骨,可能只是随口一说,在我看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说一切都要随心而动不计后果,而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守住自身心性,明白什么什么是自己该做和想做的,你要明白这个不可为,到底是怎样的不可为。”
江澄反手扣住蓝曦臣,没再讲话,但内心确实久久不能平复。从没有人,不论父母,亲人,没有人告诉他说“你有这么好,你要坚持你所坚持的,你没比别人差在哪里。也没有人告诉他,你要明白自己做什么,怎么做。他的人生中好像缺少一个父亲或者师傅的角色来告诉他,你选的路是对的,你做的决定是正确的。而就在刚刚,蓝曦臣弥补了这个缺憾,他往前了他一把,又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自己让自己有底气走下去。”
江澄不能再骗自己了,他喜欢上了蓝曦臣,但他不敢说,他想,在等一等,等我变得更好,等我真正找准了自己的方向,我就告诉他我心悦他。
可是谁知道,骄阳没有带来光明,带来的是战火。莲花坞覆灭,父母身亡,一路奔逃,好不容易温家倒台,却发现更棘手的在后面。
江澄带着人在乱葬岗上和魏婴对峙,他特别想往前走一步将魏婴护在身后,他已经在迈步,却又停了下来。他想起来蓝曦臣所说的真正的不可为而为之,他想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而自己还要抚养尚为幼儿的金凌。他选择亲眼看着魏婴身亡却又拿着陈情寻了十三年。 江澄从梦中惊醒,他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种梦了,这种带着血色的梦一度是他的梦魇。
“没关系的,”江澄想了想“魏婴也回来了, 虽然没有回莲花坞,没关系,他过得好就行。金凌已经独当一面了,宗主当的也是有模有样。蓝曦臣要娶亲了,那么好的人,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妻子陪他度过余生。而自己,也许已经被忘掉了,自己在他眼中可能只是一个脾气不好的宗主吧。”江澄一个个点过去,发现没有什么不圆满的事了,微微笑了一下“为别人活了一辈子了,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蓝曦臣大婚当天,江澄并没有去,派人送来了贺礼,里面有自己的银铃。
第二日,邀金凌来莲花坞吃了顿饭,偷偷的将家主信物和紫电留给了他。
第三日派人给魏婴送去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他的金丹。
第四日,江家发讣告,江澄,去了。
江澄终于在人生的最后,完成了自己的不可为而为之,却是用一生孤苦为代价。
江澄这样想着,对于女子的这话他一句也不信,先不说这女子什么来历,在这荒无人烟,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崖谷,女子的出现实在怪异,她的话,还是不信的好。江澄弯腰去捡摔在地上的药碗,女子见他没什么反应,想来是没把话放在心上,她又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若是半个月内没找到解毒的方法,那么他将生不如死。”
江澄捡碗的手一滞,抬头看着白衣女子,问道:“你说的是真的?”白衣女子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他,她那面无表情的脸没有什么变化,眸子依旧冷漠无比,江澄在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欺骗,心不由地提了起来,“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又中毒了!?我不信!”
“你若不信,不妨看看他的手腕。”白衣女子淡淡地道。江澄闻言,连忙拉起他的手,解下他的护腕一看,蓝曦臣的手腕上多了一个水滴印记,颜色鲜红如血,还有多条红色的线涎漫上他的臂上。江澄觉得这个印记很眼熟,这不是外面那些花瓣上的那个印记吗?他又解下蓝曦臣另一边的护腕,果不其然,在蓝曦臣的另一边手腕也有一个蓝色的印记,蓝色的线同样爬上臂上。
“这是什么,为什么他的手臂……”江澄话还未说完,他身后的女子道:“外界传闻蓝宗主一向清心寡欲,没想到竟然会陷入了情伤,还爱而不得。”
白衣女子的话让江澄脑袋一轰,她方才说什么?蓝曦臣陷入了情伤?这么说,蓝曦臣有喜欢的人了?他看上的是哪家仙子?爱而不得?那女子是不喜欢他吗?他看着蓝曦臣,很难想像他世家公子第一的脸,清煦温和,谦谦君子,谪仙一般的人居然会有世家仙子不喜欢他。
但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蓝曦臣心尖上已经放着一个人,江澄觉得自己的心很痛,痛到无法呼吸,他捂着心口,心想着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痛。
“那你为什么不给他解毒!”江澄问着,她既然能解蓝曦臣之前所中的毒,那应该能解他现在所中的毒。白衣女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饶情毒这种毒,我解不了。”
饶情?江澄觉得这两个字好像在哪听过,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问:“哪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你方才说找解药,那解药在哪?”
“必须饮心上人的腕血,直到他手腕上的两个印记消失为止。”
蓝曦臣的心上人?他认识蓝曦臣到现在,他还真不知道蓝曦臣的心上人是谁,虽然他平时一副温文尔雅,但好像对谁都是一副样子,也没见过他对谁特别过。现在需要他的心上人的腕血,他上哪去找他的心上人。
他旁边的白衣女子突然道:“你知道外面这片花海的来历吗?”江澄闻言,眼带疑惑地看着她,他连这花都没见过,怎么会知道花的来历。白衣女子走到窗边,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外面的花,神色不明,冷淡地道:“这片花,名为饶情花,这里聚集多少女子的爱与恨。”
这里原本并不是花田,相传在许久以前,在临淄地界有一位长得极为美丽的女子,他爱上了当地一位极为俊俏的公子,公子也对女子一见钟情,但两人的身份极为悬殊,女子出生寒门,父母早已去世,公子是当地的富家公子,即便两人再怎么相爱,但身份却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公子也算痴情,不嫌女子出生寒门,对她的爱,只增不减,任凭他的父母怎么打骂,也亳无效果,没法,他的父母只能把目标转向那名女子,要求女子赶紧离开他的儿子,但女子爱惨了那名公子,又怎么会离开呢。
公子的父母一次又一次的对女子进行欺压,甚至还让人羞辱女子,最后还是被女子给躲过了。后来,公子和女子受不了他们的父母,两人约定了私奔,找一个不认识他们的地方,相守一生。
但时时刻刻在盯着他们的人又怎会不知道他们要私奔的事,还没走去城门就被他们的父母带着大队人马给抓住了,女子终归被以不守闺阁的理由被关埋了大牢。期间公子曾来看过女子,承诺会将她救出去,女子相信公子一定会来救她,可她左盼右盼,等到她出狱的那天,也没等来公子,也没见到那公子。
直到某有一日,镇上的人纷纷传言富家公子要娶妻,娶的还是门当户对的一个女人,女子不信,公子曾承诺过会娶她,怎么可能会娶别人呢。直到娶亲的队伍路过她家门口时,坐在马上的新郎官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公子,女子一下子傻眼了,这怎么会?为什么她心心念念地人会是新郎官?直到迎亲队伍远去,女子也还没回过神。
待她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是往公子家跑去,她要去问清楚,为什么他要背弃约定娶别人,他为什么要背叛她。她到了公子家的门口,还没踏进门槛就被家仆给拦了下来,女子大声嚷嚷要见公子一面,要她给她一个解释,声音过大引得不少人都驻足关注,没引来公子,倒是把公子的父母给引来了,不等女子说话,他们劈头盖脸直接把女子一顿骂,骂她不要脸,勾引他们的儿子,破坏他们的感情,还诱导他离家出走,好在他们的儿子幡然醒悟,答应了他们介绍的女子,不然还不知道被你这狐狸媚子迷惑到几时。不少参加婚宴的人都对女子露出鄙夷不屑的目光,最后在这群人的目光下,被赶了出去,也没见到公子一面。
女子跌坐在地上,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公子会轻易背叛她,但耳边的指指点点如同一巴掌拍在她脸上,让她醒悟了进来,她抬眼望着充满喜庆的宅子,放声大笑了起来,是啊,男人对待女人向来都是只有三分钟热庋,等新鲜期一过,自然会像丢垃圾一样的舍弃你,你对他掏心掏肺,可是最后换来的只有什么,只有一场背叛,我曾经以为你跟那些男人不同,原来这一切只是我的幻想。
伤心欲绝的女子决定以死了之,她来到断情崖,怀着支离破碎的心从这里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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