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要找到光
“喂110吗,我举报有人蓄意滋事,嗯嗯,对对对,在西区B29号”何其说不让自己动手,在一旁待着看怎么可能,苏桥啧啧几下,一步步走过去,穿的长袖,挽挽袖子,白色牛仔服不好洗“你你你,你们,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了”一个商户报了警苏桥还没来得及加入,就听到警车响的声音这么快的吗“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回警局”“不是不是,张局,我这合理合法收那个,那个保障金”“保障金,什么保障金,别那么多废话,先给我回局里再说”“不是,张局,我这,我这”带头的被带进警车这个张局苏桥认识,上次打架就是于勤就是找人,张时处理的,好想是于勤的姐姐的同学“苏桥?”又在这打架的地方见到苏桥,张时很意外,记得于勤说不是转学吗,这马上高考,凑什么人闹“警察叔叔好”张时到的时候看到的苏桥里打架人群还有些距离,应该是没参与,但是挽着袖子这架势……这是准备帮忙的节奏啊“快高考了吧,你这没参与的赶紧回家去”苏桥准备开口解释一下刚才拿凳子摔了人,被摔的那个人现在还被同伙搀扶着“张叔,张叔她没参与”“你这小子就不能安生一点”何其抢着狡辩着“张哥,车带不下,我给小李打了电话,他巡逻里这一片,离这最近”和张时一起来的另一个警官打着招呼“行,你先给这几个带走,先带回去”“张叔,不麻烦了,我骑共享单车去,跟你们车后面”何其很懂事的说“那剩下那个放他跑?”总共7个人根本坐不下,混混6个人,车只能坐下三个人,还有三个三分钟不到又一辆警车响声,到了“走,回警局,谁报的警”人群里有个人小心地举起手“一起去”苏桥看着警车走远,心里莫名有点燥,长街事好多何其坐着警车去警局,苏桥其刚才来的共享电车道菜摊去找何妈,说了何其去警局的事程妈把摊位收了,开车也去了警局“姓曹的,你特么的是皮痒了是吧,赵三之前打你还少”程伊佳到警局看到曹成贵脾气就爆了,一时没控制住张嘴骂了几句 “干嘛呢,干嘛呢,这里是警局”张时把手里的文件重重的拍在办公桌上安静下来了曹成贵是不想和程伊佳打交道,主要是这女的确实惹不得,和何其动手实在是底下的小弟不知道情况,程伊佳和赵三是拜把子的关系,再者说在这西区程雅娟没有搞不了的事,她男人死了但是他儿子也惹不的,曹成贵现在非常后悔没有刚才制止小弟“不是,娟姐,你听我说,是我这小弟不懂事,再说我这收的保障金,你看我这手续都是齐全的,我这都是按指令办事”“你他妈跟我说按指令办事,是拿钱办事吧,多少钱让你来当狗腿子来动我儿子了,在你东区不能好好待是吧”“你们是都想被拘留是吧,怎么着准备谁搞死谁啊,你这来领人的,就是这样教育的?程伊佳?你是来都干啥的”张时还是有些震慑力的,毕竟都是打过交道的,张时知道都是什么货色,这何其的妈妈程伊佳之前也是没少认识“张哥,张哥,领儿子,领儿子”“写完检查不少于2000字再走,态度诚恳,积极承认错误”苏桥和程妈在外面等着,想象何其蹲着写检查的样子,莫名感觉有点好笑等时间有些长“桥,你饿不饿,中午想吃啥,何妈给你做吧”程伊佳问“何妈,我不怎么饿”两个人在外面的椅子上又等了三两分钟,办公室的门打开“写完了?”苏桥先起身问道“啊,写完了”“写完了就回家吧”苏桥伸手拍了拍何其的背“你小子,中午吃啥饭?”程雅娟并没有说儿子什么,上下打量了一番,也只是脸上挂了些彩“我都行,问她”“问我干啥,我也都行,反正何妈的手艺那是一绝,做什么都好吃”苏桥往程雅娟身边靠了靠,两个手挽着右边的胳膊“就你嘴甜,吃糖醋排骨吧,去买排骨““好咧”糖醋排骨,苏桥很喜欢的,何妈做的真的很好吃,觉得于勤应该PK一下,应该不分上下蒸的米配的菜苏桥吃了两碗午休之后,苏桥从床上起来,屋内没有见何其和程妈的身影,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我和我妈去忙了,你在家好好复习吧,累了来菜摊找我吧”何其的字还是没什么长进,苏桥经常吐槽,怎么多年也没有改,家里书架上还留着苏桥给何其买的字帖,没怎么动过,上面已经是灰尘一片还没来得及看时间,没有听到定的午休闹钟的声音,应该是还没到,拿起手机来看“小孩,记得有什么问题记得问我,我一直在”苏桥一愣,吴未的消息,这句话好像听吴未说过很多遍“暂时没有,有的话我会问的”苏桥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吴未发消息就是13分钟之前,应该是苏桥刚睡之后,苏桥的午休也没睡多久,27分钟,还做了梦,睡的一点都不踏实“好好复习,要加油”刚发过去就听到手机震动,吴未“好,你也是”吴未看到苏桥发的消息,莫名的觉得苏桥高冷,每次通过手机联系都给吴未都有这种生疏的感觉,距离感,或许是在学校有张毅活跃气氛吴未没有回消息,苏桥把手机放到一边,拉上窗帘,拿出带回来的资料,开始梳理知识点,理科思维逻辑性很强,这个时候去刷题提升有限,最好是看看公式,在熟悉生物的知识点,英语的作文经典的句子,苏桥不想给自己强加太多的任务,下午就一个,看生物课本,重新再串一个知识框架图,更好的记忆……始终相信全心全意做一件事的时候会觉得时间像是开了倍速,不投入去做事情要是05速度过的时间,那这肯定是20或许是一直是个姿势腰有点受不,苏桥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走到床边,拉开窗帘天黑了,几点啦?苏桥找刚才放到一边的手机,看到时间八点了,时间过的好快,苏桥感叹从市场买完排骨到吃完饭时间是两点半,苏桥开始学习的时间是三点半,四个半小时去找何其吧,这个点应该出了晚摊,买烧烤,串串穿了一个藏红色连帽卫衣,长街的风吹着没有一丝燥意啧,怎么选了这条路那个熟悉的门头,熟悉的店面名称,尽管只看了一眼,那个人的面馆《等你回来吃面》等的到底是谁,苏桥冷笑一声,店里的灯光还亮着,陆陆续续的有人进出呼啦,嘭,碗筷摔在地上的声音,大声吵闹的声音让苏桥停下脚步,熟悉有点迟疑,苏桥顺着声音看过去苏国昊点头哈腰的在说着什么这毕恭毕敬的态度,苏桥怎么也没想象过自己的父亲还有这样的一面,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苏桥本是要走的有一个轰隆刺啦桌子腿和地板摩擦的声音,刺耳且尖锐,让苏桥停下苏国昊被推倒在地上,跌落的同时碰到了还没有来得及收完的上一个客人留下的碗筷,倒地,手被掉落在地上的碗瓷片划伤,有血流出来了面馆的装修用的凳子是长的木凳,拿起来很是顺手,门口的位置也没有坐,苏桥拿起凳子摔过去两个人正兴致地看着苏国昊倒在地上一脸狼狈的样子,正高兴想着保护费可能有着落了,突然的一击,两个人被打到地上,其中一个人顺着苏国强爬过去,到底的姿势很不好看,差一点就撞到苏国强头上,来个密切接触,另一个没有被凳子全部打住,但是还冲击,一下子趴在了实木的桌子上两个人缓过神该爬起来的爬起来,站起来的站起来,爬起来的还算幸运没有碰到地上的碎瓷片,只是沾了些饭躺,站起来的那个捂着肚子,两个人都看看到底是谁干的看到面庞,曹启轩一愣苏桥苏桥倒是没有反应,或许是曹启轩的头发很有特点,苏桥离开这么久还是一样的发色,黄毛,“怎么,之前挨打还没挨够”另一个也是一惊,他今天被人从后面摔了两次,两次的感觉一样的,怎么也没想到是同一个人,点也太背了“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了,不上学了,你妈不是管你管得严吗,不是要考大学,放弃了”“干你屁事”“再打一架,看看进步没有?”苏桥简单明了刚才那一下不轻曹启轩没有回话,拉着另一个挨打的人从面馆逃走了苏国昊看到苏桥,从地上站了起来“桥啊,回来了,吃完饭没,爸给你做完面吧“苏国昊的手血还没止住“好好看看你的手吧”苏桥转身准备离开“桥,你还在生爸爸的气?爸爸现在不像之前那样了,我,我戒酒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苏桥眼睛盯着苏国昊拉着胳膊的手“放开”面馆里还有其他的客人,听到苏国昊叫苏桥女儿,都纷纷说话“这就是你女儿啊,老苏”苏桥听到苏国昊应声回他们的笑,恶心,除了恶心还是恶心“女娃,老苏现在戒酒了,做的面可好吃了”“干你屁事””你这孩子,你看……”苏桥这会很不理智,她心里清楚“女儿,爸爸知道错了,之前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我现在知道了”呵,对不起,对不起谁,从始至终又对得起谁,苏桥内心的感觉,是委屈吗,苏桥不知道“我再说一遍,放手”“你听爸爸解释,爸爸那时候年轻不懂事,爸爸错了,爸爸对不起你们母女,我,我现在都改好了,你相信爸爸,我,我现在开了个面馆,我,我能照顾你”苏国昊语无伦次的说着话“爸爸现在已经戒酒了,不会再打……”苏桥没有听完苏国昊继续说完“我说放手啊”高音调的喊声,面馆的人都有些愣住,苏桥猛的甩开拉着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面馆,慢慢,慢慢看不见……苏国昊一脸愧疚,扶着旁边的桌子坐下来,面馆里的人聚过来安慰起来……六月的天气,晚上没有了白天的人,甚至觉得有些冷,或许是没有光亮感觉有些冷里说仰头可以不让眼泪落下来,苏桥停下脚步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没有星星,全是黑色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动手已经动了,弟弟已经没有了啊,再也不能有了啊苏桥心里很疼,疼得有些窒息就像那天在医院里听到医生说的感受是一样的“你们保大人还是小孩,现在产妇大出血,家属快点做决定”苏桥记得,苏国昊脱口而出“保小孩”“医生,抱大人,爸爸保妈妈,爸爸””医生,不行了,大出血加胎儿窘迫”医生进去护士又出来“家属,签协议,现在只能保大人”诊治室“医生,我老婆以后还能怀上吗?还能怀孕吧?”“顾女士以后都怀不了孩子了,我们检查发现输卵管的原因,由于盆腔慢性炎症以后都怀不上了““那怎么能行,我指望给我家传种接代”“你是不是喝酒了”“啊,有应酬,昨晚喝了点”“你这酒还没醒”“医生,我妈妈没事吧?”“嗯,没事,好好休息,现在身体是很虚弱的”哈,可笑,妈妈再也不能怀孕是怎么造成的,做了那么多事,凭什么要说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风把眼泪吹回眼眶,留下的泪痕必是没有很明显,苏桥在黑夜里走着想朝着有光的地方走去……
收藏亲情
————周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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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怕打碗,准确地说,是怕打碎碗后母亲毫不留情地揍。
其实,母亲平时并不凶,但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每逢我手中的碗不小心“哐啷”掉地,破碎声将落未落时,母亲的巴掌就条件反射般裹挟着风声骤然而至,常常打得我晕头转向,不辨东西,待到回过神来,面对母亲声嘶力竭的怒吼,眼中泪水泫然欲滴,又硬生生憋回去,唯恐再次挨揍,更不敢抬起头来,面对她那张因愤怒而略显扭曲的脸。
记忆中,我这个常常一头灰一身泥的淘气包打碎碗似乎是家常便饭。常常在吃饭时,听到外面伙伴的呼唤,我一激动,手里的碗就会不争气地掉到地上支离破碎;也有时,看到伙伴们在外面嬉戏打闹,我会捧着饭碗加入其中,碗碎之事亦在所难免。偏偏我不长记性,昨天被打了今天忘,今天挨揍了,明天立马抛到九霄云外,不难想见,我的脸部和后脑勺不经意就会成为母亲巴掌光顾的地方。
因打碗被母亲声色俱厉教训的次数多了以后,我渐渐在心里学会了对照,想到每当伙伴明扣打碎碗后,他的母亲非但没有丝毫的责备,而是一迭连声给予抚慰时,我就羡慕得不行。这种羡慕随着挨母亲揍的次数不断增多而不断升华,而一种对母亲不满的情愫也同时与日俱增,这种不满在日积月累后,终于井喷一样爆发了。这种爆发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在又一次打碗闯祸后,我决定离家出走,而且是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叫“河南”的父亲承包农窑的所在地。
那是一个宿鸟归飞的黄昏,我带着满面的泪痕走出家门。我不知道河南在哪,只是想当然地觉得,太阳落下去的地方就是远方,只要自己沿西一直走下去,就一定会见到父亲。那天因为天黑后害怕,我一路哭着一路走,最后被一位夜行的好心老伯送回家时,已是凌晨一点多钟。那次,母亲显然吓得不轻,直到我回来后好一会儿,她煞白的脸上才稍稍有了一些血色。
那年我十岁。十岁的我通过离家出走这样的抗争方式,终于迫使母亲妥协,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因为打碗而受皮肉之苦,为此我自鸣得意了好长时间。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今年春节后不久,父亲决定将子重新进行,我和母亲一起收拾他们的间时,从那张色调黯淡的老式灯柜里,竟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传出“哐啷”之声的,竟是一只只瓷片,碗的瓷片。那一刻,我愣怔良久,直到母亲拿起那些瓷片,如数家珍地一一道出每只瓷片是我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打碎的,陈年往事如在眼前。我惊讶于母亲惊人的记忆力,更被母亲掺杂着幽幽叹息的话语所震撼。母亲那天面对形状大小各异的瓷片告诉我,当时因打碗而揍我,固然因为家里贫穷,更因为她从小就被上辈人告知,小时候打碎一只碗,将来人生中就会多一道坎,而且这些不到一定的时候不能说破,否则对我更加不利。说这些的时候,母亲眼圈泛红,神情庄重,“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将来过得平平安安!这么多年来,只要一想到那时对你的凶和狠,我心里就特别难过。”
“好在,我也知道只要将你打碎的每只碗各取一只瓷片,从你十八岁成年时起收藏十年,就可以冲减一些晦气。现在正好到期,说出来也无妨了。”说完这些话,眼角潮湿的母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愧色里分明多了一层欣慰。我默然无语,内心却翻江倒海,原来,那段被我误解的往事蕴藏着母亲如此隐秘而深情的心思,原来,并不是所有的迷信者都可以被耻笑的,比如我年逾花甲的母亲,也并不是所有的迷信活动都可以被谴责的,比如母亲悉心收藏瓷片!
那一刻,当我郑重决定收藏那袋瓷片时,我知道,我同时收藏的,还有足可以温暖我一生的亲情!
~~~~~~文章挺感人的,若满意,给点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