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古村落·利川大水井
湖北古村落 大水井 “正月里是新年,妹娃子去拜年”当一首土家民歌,响彻维也纳时,人们不禁会在脑海生出念想,到底是怎样的文化,才能孕育出如此婉转而朴素的歌曲。而这首歌的的源头就在恩施利川的柏杨镇上,而就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却屹立了一座明清古建筑群---大水井古建筑群。 大水井,因井而名。它坐落于《龙船调》的发源地———利川市柏杨坝镇的莽莽群山之中,始建于明末清初,是长江中下游目前规模最大、保护较好、艺术价值极高的古建筑群,集西方建筑与土家建筑特色于一体。整个建筑群由李氏宗祠、李亮清庄园和李盖五宅院等三部分组成,像一首由土家唢呐、木笛、叶笛、锣鼓加西洋长号奏出的三部曲,演绎着一个家族的荣与辱,凝固了一个民族的建筑文化史。 沧海桑田的变迁,造就了大水井奇特的地质地貌。这里群山环抱,沟壑纵横,景色秀丽,尤其大水井旁的龙桥河,两边悬崖千仞,瀑布高悬;谷下河流湍急,奇石林立。然而,大水井是不能仅仅作为风景来看的,它散发着浓厚的文化气息。 时间回溯到百年前。逃荒的李家祖上是湖南巴陵县的两兄弟,在到四川的途中路遇贵人,便留在了利川。头脑灵活的两兄弟抓住机会慢慢发家致富,随后开枝散叶,繁衍出一个大家族。在这深山中,李家可算是“诗礼簪缨之族,钟鸣鼎食之家。” 李氏庄园为李家第五代孙李亮清的旧宅,庄园从清代中期开始营建,知道解放前夕仍没有完全结束。庄园是一座设计独特,规模宏大,中西合璧的复合型名居。共有24个天井,170余间房屋,占地10000余平方米,建筑面积达6000余平方米。 咋一看,李氏庄园并非中规中矩的完全对称,但这却并不意味着它在风水上不讲究,恰恰相反,李氏庄园在地理位置上“北望齐岳山、南靠寒池高岭、东揽尖刀古观,西控九龙雄关。”换成江西学派的风水说,它占据了一个很好的祖山龙脉,“前有照,后有靠,左青龙,右白虎”。基于这种非对称结构,庄园的朝门也并非正中,而是位于庄园东北,与正屋中轴线称45°夹角。这样的朝门正对河流水口,取“龙跃大海”之意。其实这样的朝门带斜在巴蜀一带十分常见,他的优点是打破对称单一的结构,使整个建筑群在对称中有变化。故张良皋先生在《老房子》一书中称这种建筑方式有着“后现代的解构意味”。 朝门上仿石匾额乳白如玉,上书“青莲美荫”四个大字,攀护李白为祖先,借扬李氏身份不俗。气派宏伟,不乏文化内涵。据说是骊少鸿在襄阳做官时,请意味著名书法家书写。进入朝门,即进入庄园前院,庄园前院更是气度不凡,极尽创意,200平方米的院坝全用规格统一的平板青石铺就,前廊拱卷欧式方柱粗壮挺拔,雕凿精美,堆塑华丽。两侧吊脚雕梁画栋,可谓匠心独运,土汉结合,中西合璧。穿过院坝,上石梯十余步,即进入庄园正门。正门后为大厅,一条西式柱廊横贯左右,高大的方柱,弧形的廊檐上白灰堆花,气势粗犷而壮丽,与两边厢房秀丽的土家吊脚楼相映成趣。 从庄园中轴线从前至后由底就高排列着三大殿,为建筑主体,两侧屋宇相连,天井密布,一室一景,阁楼呼应,气象万千。最具特色的“走马转角楼”、“一柱六梁”、“一柱九梁”的建筑格局,备受建筑行业的推崇和借用。其装饰艺术也令人目不暇接,精雕细刻的柱础,玲珑剔透的窗棂,造型奇异的廊柱,曲径通幽的走廊,精致豪华的陈设,使整个庄园富丽堂皇而不俗气。 在欧式建筑的大门上方写着“业绍龙门”四个大字,下面横框内写着“大夫第”三字。入其内,犹如是进入了艺术的殿堂。中堂右为花厅,左为帐房,花厅内栏墙水池、窗棂几案精雕细刻,陈设豪华;账房天井内花木盆景,布置典雅,天井粉壁上一个一米见方的正楷"忍"字,笔力遒劲,约一米见方。丹池“忍”字两旁楹联为:新知涵养转深沉,旧学商量加遂密。 后堂为庄园主人李亮清及子居室,庭前桂子飘香,阶上花草簇拥,十分幽静。 前厅、中堂、后堂皆设有井,沿天井回旋上下左右,逐台升高,楼道互通,而彩楼迂回高矗,可观整座大院,有数门可供出入。院内的窗棂有雕花和石刻景,栩栩如生,巧夺天工,天井中的防火池或方或圆,或刻或雕皆为一体。更奇的是174间房屋竟然没用一颗铁钉,全部采用木骨架,回廊彩檐吊脚楼,按“风水”、“八卦”及地理条件,环环相扣,互相依托,互为衬顶,布局随心所欲,恰到好处,而又不乏严谨,下雨天,到庄园每个房间都不会湿脚。由于建筑是从明末清初到民国年间,由东而西多次兴建,所以集不同历史时期的建筑风格特点,这一个个窗饰,一处处石刻,仿佛是凝固的音符,组成一部无声而恢宏的土家民居建筑交响乐,穿越历史和时空在耳边久久回荡。 离李氏庄园百米之遥,坐落着一座占地一万多平方米的李氏宗祠。李氏宗祠座落于大水井李氏庄院和高仰台李盖五住宅之间。原为土家人黄氏老宅及祖墓,清乾隆后为李氏所有,并于清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动工,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落成,改建成李氏宗祠。砖木结构,房屋建筑面积3800平方米,规模宏大,宗祠前方是一壁用巨大条石纵联砌成的保坎,高约9米。宗祠左、右、后三方是一圈总长400米、高8米,宽3米的护墙,护墙内圈园林及古土家族黄氏墓地约10000平方米。墙上梯石依山势逐级拔高,每梯皆为整块,一般重量约千斤,最重者竟达5000斤以上。修建时交通不便,石料多用牛拉人抬,人伤牛死,时有发生。护墙四角炮楼突兀,保坎栏墙及整个护墙上依次布设枪眼、炮孔100个,远远望去俨然一座石老的城堡巍然矗立于莽莽大山之中,显得格外森严。 李氏宗祠为宫殿式建筑,三殿两厢,硬山式瓦顶,周为砖墙,两侧风火垛子高耸。风火垛三台垛头,垛头、垛沿及宗祠墙壁上彩瓷镶嵌十分丰富,花、鸟、虫、鱼造型生动,琳琅满目。据考,这些瓷嵌所用瓷片皆为修建时从江西景德镇、湖南长沙等处运来的新碗、新盘,按构图所需敲碎后精选而得,其用料之讲究,耗资之巨大可想而知。 宗祠前壁开大门三洞,俗称左山门、中山门、右山门。左右二山门通厢房,额题"居之安","平为福";中山门通大殿,"李氏宗祠"匾额在"十八学士登瀛州"、"洛阳桥"、"黄鹤楼"等琉璃画的烘托下金光闪烁,分外夺目。中轴线上三个大殿排列有序,占地面积宽15米,进深依次各为9米、10米、10米。前殿、后殿分别与左右两厢取结,中殿四面皆为规整块石铺就的院坝。三殿梁柱大可合抱,柱上楹联"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为万恶首;孝是百善先"等,以宣扬孝悌,耕读和因果报应为主,黑地金字,重在立意,对仗不求工整。梁架托木上雕刻精美,渔樵耕读、栩栩如生。特别是蝙蝠、翔凤等浅浮雕吉祥图案几乎到处都是,飞彩鎏金,把整个殿堂装点得一片辉煌。"此处有崇山峻岭之异;其人非礼门义道不由。"中殿左右两外侧壁下,各有大石板建成的水池一口,左名"廉泉井",壁书一大"忍"字;右名"让水池",壁书一大"耐"字。既可用于消防、养鱼,又从一个侧面点名了儒家思想在整个建筑和家教中的主导地位。解放前,后殿檐下高挂"魁山堂"匾额,黑地金字,肃穆大方。神龛上供李氏列祖列宗牌位及李廷龙夫妇木雕形象,晨钟暮鼓,香烟袅袅,终日不绝。中殿又称"拜殿",是李氏祭祖时宣讲族规的中心殿堂,四周陈列着木刻族规和家训,朱底金字,书法、刀法堪称双绝。 除三个大殿外,两厢共有房屋66间,左厢设讲理堂及族长、执事住房;右厢设银库、帐房、仓库。讲理堂中有"过失桥"巨石一块,长381米,宽345米,厚027米,石中阴刻太极风云纹,四角各阴刻蝙蝠一只,是当年李氏放长执行家法和审理案件的地方。族人犯规,跑在过失桥上,任随族长训斥、责罚。穷人"犯法",跑在过失桥上听候发落。从宗祠东角下石级72步,有古井一口,泉水甘洌,四季不枯。水井原在墙外,民国十九年,川军贺国强千余人进攻李氏宗祠,李氏据险相抗,相持三个月不下。后来,贺国强采用围祠断水策略,方使李氏妥协。事平后,族长李盖五采纳贺国强建议,扩建围墙,将水井包入院内,并在墙外亲书"大水井"三字,每字70厘米见方,行书阴刻,气势狂放。大水井李氏宗祠依山傍崖,祠内堂住乡勇30余人,荷枪实弹,易守难攻。护墙左右唯二石门供人进出,西为"望华门",门侧建牢房,又名"生门";东为"承恩门",直通天然刑场,又名"死门"。李氏族长既是当地行政长官,又是地方武装首领,集族权、政权、军权于一身,穷人"犯法",判生则从望华门放归;判死,则从承恩门绑赴龙桥刑场,掀下万丈悬崖,活活摔死。龙桥是一座天然岩桥。它横跨于天堑之上,桥头绝壁如削,尖刀观老岩犹如一面巨大的白旗直插云天。桥高百丈,桥下水流湍急,轰轰然只闻其声,不见其流。 祠堂正面东侧有口小井,周围砌起了高高的围墙,围墙正面刻有“大水井”三字,这也正是大水井名字的来历。相传最后一任族长李盖五坚守宗祠,因水源被断,不得不投降讲和,后来才建起了这座坚实的城墙。解开水井的真面目后,不禁让人觉得它名不副实,大水井实质上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有些小气,但当你低下头喝一口这百年不干涸的井水时,你或许就能品出那段历史的悠远回味。 而李盖五在大水井历史上挥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是一个毁誉参半的人物,赞者认为他是一位豪雄,能文能武,保证李氏家族不遭匪患;但也有人说他心狠手辣,穷兵黩武。无论后人如何评说,他的时代已经不复存在,只有一座他修建的庄园还矗立着,仿佛要像来往的行人诉说出他主人当年的风光。 高仰台庄园距大水井李氏宗祠和李亮清庄园8公里,是李氏家族最后一任族长李盖五的豪宅大院。是一处占地2000余平方米,共有4个天井,房屋40余间的建筑群。民国三十一年(公元1942年),李盖五因与兄弟分居,造宅于此。庄园基址所在地原名“葡萄瓮”,是半山坡上的一方台地。据说形似双鹤抱蛋,是个主官主富之地。主人嫌原来“葡萄瓮”的地名俚俗不雅,取高山仰止之意,把此地命名为“高仰台”。 高仰台庄园建筑群掩映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之后,外围有一道高大的石墙将庄园包裹,东侧主体部分耸起一个高大的砖砌门楼,是庄园的朝门,通高7米,分别分上中下,左中右三段式,四柱三间格局,外涂白粉。顶部装饰以巴洛克式的曲线,柱子额坊都有线脚勾勒,典型的欧式风格。门楼中心间略凹进一道门券洞,紧贴券洞竖一石门框。门框内即两扇木质大门。门楼高出两侧配房,并侧向一边,与两边形成一个错开的角度。两侧配房均两层坡顶,外墙连续开欧式尖券窗或拱券窗。从外面看,东端高高的绣楼露出屋顶飞檐,非常壮观。 进入宽敞的门楼,一方四合庭院豁然眼前,正对的正厅,高大严整,开阔大气。庭院左侧配房后再经过一道天井,便来到绣楼的底层,上有一圈走马转廊。整个庄园为中西合璧合院式风格,厅堂厢房,交错有致,天井相连,楼台亭阁,前后呼应,柱础花窗,装饰细腻。 时光荏苒,这座豪华大宅如今已人去楼空,早已不见了当年的繁华,昌盛了几百余年的李氏家族随着最后一任族长李盖五的逝世而迅速衰败。 关于李氏家族的兴衰,当地还流传着不同的传说,他们像是诡秘的影子,令人难以琢磨,或许,一切的秘密都隐藏在了这青山绿水的墙头屋瓦之间,随着几百年的风霜雨雪与兴亡更替,房子已经垂垂老矣,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当人们注目寻问,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历史的车轮碾过岁月的风尘,大水井古建筑不仅见证了一个家族的兴衰,也记录了一个土家土司的兴衰。而如今他的存在正好比那口泉水喷涌的大水井,只待你深深弯下腰去。
从一个村寨的兴衰,去发现社会的变迁,因为它是活化石,有更多的信息存在;了解它无异于了解一部历史,抑或更加直接。
——题记
一 、别致的村寨
初冬一个假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自然是寒暄、尽地主之谊少不了,吃好喝好已不是当今的目标,朋友提出到周围走走看看。去哪儿?我不假思索回答:上济阳寨。自认为是个好去处。因那里近,且在高处,可以尽览北关全貌。上世纪60年代初,就出生在济阳山下的甘泉沟,我又曾何时,济阳山坡玩耍、济阳麦地里拾野菜,爬济阳山来来回回无数,对济阳山沟沟峁峁了如指掌。上学时,赞美校园,时常写到:“济阳山下,漆水河畔”。富有诗意的山水烙在心里,定格在印象中。因此说,若言不知济阳,岂不被人笑话;而今日却不敢那么妄言了。
今天,陪着朋友爬一趟自以为十分熟悉的济阳山,谁知从山上回来,一种难以名状感觉搁在心里,不由地发出无限感慨:济阳山怎么变得越来越陌生,济阳寨原来如此啊。儿时玩耍过地方不见痕迹,高大的寨墙变得低矮,有些土丘不在,破旧的瓦房不见了,崖边的窑洞不是被填埋就是长出高大的老桐树、小楸树、椿树等。总之,那种险象的深谷、窄路、裂缝的土窑似乎没有了踪迹,或者成了草木茂盛的所在。当然,最使人遗憾的是,村里没有了可爱的黄牛和驴子之类的牲口,以及那些飘荡在空气里的马粪味儿。觉得少了乡村应有的感觉,视觉听觉也都不一样,地上没有猪、羊的粪便和肮脏的泥洼了。大概人们往往对自认为熟悉的事物很自信,因而不去“刨根问底儿”,反而就变得“无知”。可以这么说:之所以陌生,是因少时的耳闻目睹,和历经数十年的人生阅历和不断地学习、知识增加对比而产生的感觉。进一步认识一个事物很重要,也就是有外在到内在的变化的过程,乃陌生——熟悉——陌生——熟悉,直至认知。
记得小时候,每次到北关来,都会仰望城西的这座高山。不是因为黄土山的高大雄浑,也不是因为依稀看到的古寨墙,更不是夕阳里隐约看到的点点归鸦,是因了那山上巨大的、树冠像伞一样的大树,到了下午,那景象更是蔚为壮观:逆光的大树映衬晚霞,树叶闪闪烁烁,愈发显得郁郁苍苍,很是神秘,因距离远,分辨不出什么树种;后来听大人说那是大槐树,也有一两株是柿子树。我没去过,不知更大的树就在寨子里,也不知更令人仰慕崇敬的一代大贤就生长在这个貌似贫瘠的山巅之上。现在这些古木大部分已经不在了,去了哪里,我想谁也不会注意过的,大约太熟悉的缘故吧。只记得有很多次我凝望山顶,依稀看得见鸦雀在夕阳余晖里飞翔,很有诗意的。也听说山上的那个村寨是座古寨子,我才晓得了“济阳寨”这个名称。
《同官县志》记载:同官古城,西依济阳山,山巅有村,名济阳寨,乃一千六百年前符秦的“同官护军”驻地。济阳寨踞险而筑,寨墙高大,是传统的夹板夯土构筑;当下所能看到的城垣遗迹,是元末以来,官府为避战乱而建。土墙里夹杂着的陶瓷碎片大多是姜釉和黑色釉、白色釉,尤其是残破的碗底、瓶口等,看得出这些瓷片属于元代的耀州瓷——也就是陈炉瓷的碎片。济阳为山名,为何名其济阳,无处考究。从同官县志开始纂写,济阳已跃然纸上,较周边虎头山、印台山,济阳山是 “耸然秀出”,如同同官扼榆延西安之咽喉,济阳也因其势自古成为护县护城要地。前秦苻坚在济阳寨设“铜官护军”后数百年,济阳寨比济阳山名气大。然先有山,后又寨。古人不遗余力、一代一代“垒山堑谷”,在山顶筑成数丈高的土城,被称其为寨。寨既是山民集中居住的地方,又是人工和天然的防御设施,存有炸药,储备各种用具等。寨中建有地窖,曾有“两截泉”碑,现不可见。在残垣断壁的寨墙边,仍会发现有无形的地窖存在,可以想象:寨中有窖,窖中有水;寨里有仓,仓中有粮,故而不怕外界侵扰,也是国人所追求的,最惬意的保护家园方式。护寨、修寨,融进许多佳话传说。寇慎《重修济阳寨碑记》中可现登寨墙高处情景:见断崖千仞,幽壑无际,远近诸山若旌、若盖、若螺、若髻、若渴马游龙之赴海,幽阜连波一奋一止皆拱揖下风。和朋友未能站到寇慎当年所立高处,而是伫立在寨墙根下远眺,眼前的北市区,已是高楼林立,纵横交错,公路被淹没在楼下,偶尔伸出一段,依稀望到来回穿梭的大小车辆,街道紧挨山脚,与古同官街市位置差别不大,也许那时对粜粮售物者看得清清楚楚,一览无余,可如今,望街兴叹,只能想象而已。周围或近或远的山,被雾霾遮挡的若隐若现,难分清哪个若旌、若盖、若螺、若髻、若渴马游龙之赴海,和朋友指指点点,勉强联系着几座山形,安慰自己说,等晴天时再仔细观察,就此,羡慕古人有眼福也有水平,把大自然美景生动的描绘出来。等无战事和匪事时,人们也很安全安逸。清朝时期的县署,有设在济阳寨的,进一步证明,济阳寨是关乎民与官重要之地。
后来稍长,登过山寨的山路,是和几个同学,乘礼拜天去的。那时是土路,凹凸不平,路上遇见手扶拖拉机和驮货的骡子,可谓现代文明和农耕文明交替的时代。当然,这话也有不妥。路一边是沟壑,一边靠山,那时年轻,几个人依然是兴致勃勃。上到几乎山顶时,左拐不远,迎面是寨门洞子。这也是跟其它村寨不同的。走入洞子,顿生凉意,我仔细打量洞壁上的撅头的痕迹,就想:前人真能下苦,竟然在村前挖了这么一个大门,真是别出心裁!当然不会料想到这个“心裁”的真正用途。
二 、一代先贤
一个地方的特色还主要在人,在人的贡献和影响力,所谓“地灵人杰”。历史是人民创造的,而一些优秀人物和事迹则会流传千古,亦所为“有口皆碑”。据说:过去(解放前)济阳寨是地主窝,用现在的话来讲,那里居住的人家大都属于家境殷实的。这话妥否,不得而知。但济阳寨确实出过名人,寇慎当数第一了。《铜川志》载:“寇慎(1577——1659),字永修,号礼亭,今市郊区印台济阳寨人。”他是万历四十四(1616)年中的进士,在京先后授刑部、工部主事、员外郎,后调任虞衡(古代掌山林川泽之官)司郎中,后(天启六年)又出任苏州知府。他在苏州任上其间,勤政为民,做了很多好事。但“逢洪涝灾荒,捐助薪俸用以漕运粮食,并请求减轻赋税,劝民开垦河滨淤地,织造绸缎,深得民心。”而且他不畏强权,处理了苏州人民与阉党之间斗争的“要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而也得罪了魏忠贤。崇祯元年(1628),补广平知府,3个月后,迁山西按察司副使昌平备道,奉刺监军,分巡冀宁……后迁山西布政使参议,分守朔州。崇祯八年(1635)归故里后,他著书立说,先后撰有《四书酌言》《历代史汇》《山居日记》《同官县志》等,并能在同官受灾后,书写奏议,上呈省台,替百姓说话。他病故后,有其学生顾炎武撰写的《墓志铭》。他的事迹很受百姓传颂,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攻打下西安后,寇慎被俘,囚于秦王府,因他为官廉洁的声誉,并不计前嫌(他也曾参与“剪剿”义军),放他回顾故里。这充分说明义军也是爱戴为官清正的,也是大度的,他们憎恶的是贪官污吏。作为一方贤达,他的故事很多,大都是体恤民众的。可见,从古到今,但凡能为人民谋幸福、谋利益的,人民都是有口皆碑的。解放初期,寨子里还有寇氏祠堂,现如今祠堂已不见踪影,留有一处晚清民宅,倒增添了几分古朴和悠远。仔细想想,寇慎为官也就近20年,能有那么大的影响,绝非一两件事情可以说明他的为人和为官所在成的,那是以毕生的修为和作风,因而影响了后人。这是十分难得的,我深深叹服古人治学精神和为官之道以及敬业精神呢。
他很有思想,参透人世,如他的《晚照山居太平歌》所述:“贫和富怎么?好共歹由他。聪明机巧待如何?论功劳,谁比韩后大?论钱财,谁似石崇多?看他们结果,看他们结果,不几年散伙!……”这些在今天来讲,也是很难得的。一个封建社会的官员,竟有此思想境界,不能说不令人深思和憧憬呀!
漫步在古老的村寨里,幽思古贤士,居于林泉间,修身养性,耕读持家,即便是出世,也不忘本,其修为来自于传统的教育外,也不乏是一种优秀的人文精神。当然,眼下的济阳寨民居已不是过去的青砖碧瓦,或土窑洞小院落了,而是红砖水泥平房,家家户户朱红瓷砖铁门楼,整齐大方,一派新村模样。村中的古树依然挺拔,巷道都已硬化,不再有雨天满街泥了。村民们衣着干净,跟城里人相差无几,见到有人来,并不显得惊奇,而是友好地报以笑脸。村里小学已改成幼儿园,整个园内春满欢乐和童趣,卡通人物、动物装饰四周墙壁,园中央是不大的花园,冬天的脚步在这里走的特慢,树还是绿的,花还是红的,地上整个铺就人工绿毯,绵绵软软的。几辆小轿车停在门口,似乎是接孩子。不敢相信,这里的孩子也有用车子接送。难道他们都是寇氏后代,还是其中有寇慎的嫡孙,如果寇慎在世,该作何言呢。
说起山顶村寨,自然得提起村民用水。过去人们吃水大都是窖水,也有人去山下挑水的,现在早已改变了这一现象,自来水通到了各家各户,洗衣做饭不成问题。济阳山下有方泉,那可是很古老的泉了,相传唐代是皇家所用水呢。现如今依然泉水很旺,为了保护这一古迹,和保护群众用水更方便,五年前,印台区政府拨款修葺,已是一处别致的景观了。 “济阳之麓,有冽方泉,其色湛湛,其流涓涓……”句句撩人心扉。现泉水依然汩汩而出,静观之,又被琅琅的读书声和欢笑声掩盖,一切更加、安静和深邃。在此崇敬袁文观其人其才,他作为一方行政长官,熟悉山川地理,民俗民情,在同官留下了许多的非常优秀的诗文。从他的诗文里,我们才能更多的了解到数百年前此地的风土人情呢。
三 、历史
陡立的山路,蔓延的思绪,以及满眼的初冬景色,并没有感觉到“一派萧瑟”的景象,而是那种春华秋实意犹未尽的丰富感了。自古至今,济阳山即矗立在县治、县衙、县政府的西南。其名无更改,其形却发生着变化。如今的济阳山顶,村北仍矗着南北东西走向的寨墙,南北走向的寨墙,青褐黛相混,中间高出几米土垛,从西面望去,整体不失威严和肃穆。东西走向的寨墙,自西向东,顺着山势,由高而低,长满杂木草树,西端为幼儿园的窑背,园墙外就是寨门,伸到沟边东端。一条条平整的水泥路,从寨外伸到寨内,穿过一丈后寨墙,墙内一段仍是土路,留下了历史的一段。和朋友准备靠近一座晚清民宅前细看时,一条黑色的草狗,发出凶猛叫声,只能远远望望宅门上模糊有四个字,什么内容没看清楚。东面望去,寨墙变成高耸的土崖,崖下盖满了民房。寨痕迹只能从冒出的高处感受的到。整个“寨子”悄然,此时如何想象,就在此处曾经发生过一场场冲杀,一次次肉搏,无数生命长眠在这座山上,守寨、攻寨,抵御贼寇土匪时,争夺制高点,那是生存的需要,那悲壮场景、那感人场面,已在县志上看到。然而今天,面对济阳寨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只能发挥想象力了。民房院外门前,平整干净,从院内传来犬吠声,仍打不破整个村子的安静。欣赏门前多品种旱地菜,也是一种享受。菜已收了一半,留下的依然整齐有序,几棵甘蓝,几溜大葱,几排韭菜,能看出家家主人做活井井有条,心中有数。从细节看性格,观教养,也能想象此处的风气严谨、细致。初冬时节,月季花仍在摇曳,大丽花挣力托起开的晚的花朵。再往寨外走走,看到了水泥公路爬上山坡,宛如一条条玉带,铺到家家户户门口。山下楼房垂直高度,已过山坡的三分之一,上山的路上各种车子上上下下,还有不少出租车。
县志无论明版、清版还是民国版,“济阳夕照”均居同官八景之首。《同官县志》:晴天,每逢红日西坠之际,站立山下川道西顾,碧空皆赤,山头房舍树木,均镀上了金子般的光彩,令人陶醉。古人为观赏这一美景,在山寨东面建了一座“夕照亭”。亭子连地基共高四丈五尺,这个尺度已是相当大的,可惜故物今已不存。夕阳光彩如今是处处看见,但济阳的夕阳因夕阳亭的无迹而变得不容易欣赏到了。登山寻亭,不见踪迹,站在夕阳下,追寻着知县袁文观诗句中的感受:“步履西城外,岚光锁翠微。山僧经欲歇,林鸟倦犹飞。 远树摇碧空,层峦荡夕辉。赤城如在望,凭眺暮忘归。”夕阳亭消失殆尽,原址长出的古槐树却枝叶茂盛,在风中叙述着夕阳余晖的美丽。
了解铜川,需知同官;若知同官,必读《同官县志》。翻开同官县志,济阳事宜件件清晰。济阳山寨令人耿耿于怀,济阳夕照使人想入非非,济阳方泉永世难忘。与济阳山有关联的人和事,犹如画卷传世万代。济阳山是宝地、是风景、是古迹,是同官后人的情怀。看一片夕阳,赏一缕晚霞。彩霞挂在天边,又抹在心上。回望济阳山,夕阳透过残垣缝隙,诗一般的诉说着它的兴衰史,谁又熟知它多少呢?探一探济阳寨,那位贤达所写的《晚照山居太平歌》仿佛响在耳边:“世事太懵懂,无南北,无西东,谁(个)是乌鸦谁是凤?分不出黑白,辨不明青红。尿脬倒比碌碡重。无尊卑,无大小……玉麒麟变兔儿,毛老鼠长成骆驼,世事一膜糊……阿家做了儿媳妇……太颠倒,小卒儿坐帐,大将军喂马铡草……”铿锵有力而又委婉动听,一股幽思之感油然而生。
恩恩红色的最为吉利,在墙外能避凶,特别合适,你还可以在屋内挂一幅聚宝盆的山水画能调节风水招财聚宝,可以去易从字画看一下。
这是一幅聚宝盆山水画,树木浓绿,清新秀雅,云雾飘渺,气势磅礴,山峰蜿蜒起伏,氤氲气雾升腾,溪水汇聚,其形如聚宝盆的造型,容纳万财,聚祥富,寓财源滚滚、祥和兴旺、前程远大等。
本幅聚宝盆山水画在构图上以环抱之姿寄寓人间祥和,将“山水环抱,藏风聚气”的地理元素有机融入,其前景开阔迎祥纳福,左有招财树,右有挡灾树,整幅作品青山绿水间展现祥和美满、招财聚富的深远意境。
两旁堆放的粮食垛,寓意五谷丰登;水面上的船代表一帆风顺;左右两旁的树木,左为招财树,右为档灾树;两个瀑布有左右逢源、事业生机旺盛的含义;后面的大山有靠山的含义,山的上部是一个金元宝形状,此为元宝靠山,象征洪福齐天;主山有众多客山朝揖拱照者,寓意位高权重。门前山路也叫财路,直通聚宝盆,表示财路广阔,路路畅通之意,也有脚下的路已经通向财富、走向成功的含义。画面下方中间部分有很宽阔的平地,寓意人生之路越走越宽,平安无碍。
此幅画适合悬挂办公室和家庭客厅,能改善居家和办公室风水。即是一副好山水作品,又是一副聚宝盆风水佳作,值得您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