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碗碎片割伤
我以前在医院掰安瓶的时候也是把大拇指划破了,和你的情况差不多,就有碘酒消了一下毒,老师还说要给我缝一针,我怕痛,就算了。你的手是被碗的碎片划伤的,碎片相对来说是清洁的,伤口深度也不会超过1cm,所以没有必要去打破伤风疫苗,这种伤口止血是关键,刚开始要加压包扎以便止血,出血停止以后要重新包扎,因为加压包扎时间太长,指头血液循环要受阻,指头会因缺血而引起感染,甚至坏死。
如果连瓷片都找不到说明瓷片很小,至于卡进去嘛,如果你不怕疼,可以像对待破伤风一样撕开口子,拿出来,如果怕疼就找医生吧,如果不拿出来,伤口会溃烂的
找不到很可能是掉出来,也有可能是还在里面,不过瓷片这么小,也不用太担心。我小学时曾不小心踩到碎玻璃,脚背内侧直接裂开一大口子,直喷血,当时父母也不懂,不管那么多,先把伤口包扎了,后来也没去大医院开刀取玻璃(自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玻璃),只是去小诊所清洗伤口(连伤口都没缝),时不时换药而已,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好(自己都快绝望了),伤口还时不时隐隐作痛,后来伤口愈合了,也还是有点痛,不过自己也不管它了,再后来,除了留下伤疤,基本没事了,跑步也不感觉痛了。
所以像你这种情况也不用太担心,人类还不至于那么脆弱,不过最好去医院看看,自己不担心的话,就用药水清理伤口(伤口大的话要包扎),每日一次,慢慢就好了,不用太担心,死不了。祝你早日康复!
《工伤保险条例》第十四条 职工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认定为工伤:
(一)在工作时间和工作场所内,因工作原因受到事故伤害的;
(二)工作时间前后在工作场所内,从事与工作有关的预备性或者收尾性工作受到事故伤害的;
(三)在工作时间和工作场所内,因履行工作职责受到暴力等意外伤害的;
(四)患职业病的;
(五)因工外出期间,由于工作原因受到伤害或者发生事故下落不明的;
(六)在上下班途中,受到非本人主要责任的交通事故或者城市轨道交通、客运轮渡、火车事故伤害的;
(七)法律、行政法规规定应当认定为工伤的其他情形。
第十五条 职工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视同工伤:
(一)在工作时间和工作岗位,突发疾病死亡或者在48小时之内经抢救无效死亡的;
(二)在抢险救灾等维护国家利益、公共利益活动中受到伤害的;
(三)职工原在军队服役,因战、因公负伤致残,已取得革命伤残军人证,到用人单位后旧伤复发的。
酒店开业剪彩之际,但凡收到请柬的人,不管是商界大腕还是各个业界名流都不敢缺席,毕竟麦家老爷子如今是做正经清白的生意,连政界要员也要卖他老人家面子,谁有胆量忤逆这位曾经的黑道教父?仪式于上午十一点举行,酒店内外记者涌动,不少到场的文艺界名流光鲜亮丽地争夺媒体的目光,非公众人士没有市场,娱乐公司董事长还不如一个小歌星抢眼,什么一流剧作家顶级建筑大师之类更是没人理睬,从相机快门声就能窥见一斑,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天下地产总裁洪安东,那个花花公子走过迎宾的金色地毯,得特地停下来大方地挥手示意才能满足记者们的镜头,咔嚓咔嚓的快门声连成一片。杜佑山走在他的后面,既好气又好笑,“装什么明星呢你?”
洪安东摸着下巴微笑:“像我这样又帅又有钱的人真是太稀缺了。”
杜佑山取笑道:“今天怎么不把结巴带出来?”
洪安东一听杜佑山敢说他的宝贝谦谦是结巴,立时翻脸:“他只是说话慢了点,哪里结巴了?死瘸子!”
“你!你才是瘸子!”杜佑山碍于在众多镜头前不好发作,恼羞成怒地拔腿先走。
杨小空随后跟着魏南河一齐来了,他虽然阅历浅薄,但凭个头衔就是公认的古玩界门面,收到请柬理所应当。至于魏南河,只是个穷教授,本不算什么名人,由于和麦涛走的近,也收到了请柬。
洪安东步入酒店后,杨小空成了媒体焦点,到场人士中除了吃青春饭的明星或一些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只有他一个二十出头的传奇人物,年轻且英俊,平素言行越是低调隐蔽,那一抹神话色彩越是浓厚。若是一年前遇到这样场合,杨小空一定会怯场,魏南河假装不经意地侧身回头,看到他的唇边微勾起礼节性的笑意,没有半步停留,目不斜视地走过地毯,一举一动都分外合体,甚至带着些许睥睨众生的傲气。
杨小空今非昔比乐,魏南河心情矛盾,忧多于喜。
以水金色旗袍的迎宾小姐穿梭在大厅内,忙于替来宾别胸花,杨小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瞥见了白左寒侧脸,而白左寒恰似有感应一般,回头对上了他的目光。两个人默默地对望良久,杨小空抿嘴笑了,抬脚往白左寒走,他今天高兴得很,如果能让白左寒不高兴,他将会更高兴。
方雾不合时宜地截住了他的去路,热情地招呼道:“杨会长!好久不见啊!”
杨小空玩味地端详着他:“方先生,我本来想和白教授说几句话,既然遇到你,那就直接和你说吧。”
“哦?请指教。”
“请问您砸了多少资金给杜氏?”
方雾没料到对方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失笑道:“与你这小朋友有何关系?”
白左寒生怕那两人会起争端,慌忙挤过来:“方雾,你说话客气点。”
方雾摊手:“我对你的小朋友一直很客气。”
杨小空两手插在口袋里,笑容单纯,口气也轻松得像讨论今天的天气:你得意不过今天的我会让你血本无归。”
白左寒与方雾面面相觑。
杨小空说完那话,眼睛弯成月牙儿,转身没入人群中。
麦老爷子请来两个拜把兄弟剪彩,陈老爷隐退已久,也是不择不扣的洗钱巨鳄;彭爷论财力不如麦陈两家,年轻时就是小弟,老了仍旧不敢在老大面前显摆,一改往日前呼后拥的架势,只带了条子龙等几个亲信跟随。
陈诚实远远地看了小空一眼,对视一笑,暗潮涌动。
剪彩完毕,酒店大门外鞭炮声响彻不绝,受邀的各家电台和报业记者随着嘉宾进入宴会会场。酒店装修向国际最新潮设计靠拢,但老一辈办事皆仗着几分迷信,从格局到陈设都有讲究,东北侧依照风水先生的嘱咐摆放一面刻有灵兽献瑞的玉石屏风,寓意富贵吉祥,乃是陈家的贺礼。至于彭爷送来的贺礼,高置于会场正面最夺眼球的地方,笼着花团锦簇的红绸子,宛如新娘子般神秘。
麦老爷子撩开一角看了眼,哈哈大笑,“老彭,你费心了!”
彭爷欣慰道:“老大您喜欢就好。”
麦老爷子挥手招来孙子,“来,东东来揭开新娘子的盖头。”
麦家三代单传的小少爷麦东,十一、二岁,长的虎头虎脑,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心尖尖,从小被娇宠惯乐,今天和小朋友约好要去玩的,死活不愿参加无聊的剪彩,结果被爸爸殴打了顿抓来了,正是满肚子委屈,听爷爷叫他,他就三步两步走过去,气鼓鼓地扯下红绸。
一对端端正正摆在玻璃罩里的珐琅彩瓷展露在来宾面前,器型饱满线条流畅,纹样层次分明、疏密错落有致,色彩鲜艳丰盛而欣欣向荣,誉之名为花开富贵。
魏南河心下一咯噔:他一个月前由杨小空介绍,接了外地某个私人收藏馆的单子,加急做出一件雷同的仿品——仅仅一件。
麦老爷子绕着展示台走了一圈,拈须而笑,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小麦东哼道:“不就是对破罐子吗?切~~”
他的小嘀咕立刻被众人的赞美声淹没,麦涛揪过儿子恐吓道:“给谁脸色看?信不信回去我再打你一顿?”
小麦东撇嘴,扑到奶奶身边,对着老爸翻白眼。
魏南河脖子后头冒出一层冷汗,焦急地在拨开人群找到杨小空,低声问:“上次那个收藏馆负责人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有事要问问!”
“魏师兄,不好意思,那个单子全是我安排的,有什么事问我就好。”杨小空背着手,仿佛在等着什么。
魏南河恍然大悟,心惊肉跳地轻喝:“你疯了?会害死杜佑山的!”
杨小空好整以暇地挑起眉梢:“魏师兄,你开玩笑吧?”他凑近魏南河耳边,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就是为了害死他。”
魏南河握住他的肩膀:“杨小空,你们弄的那场爆炸案还不够吗?我让你收手!”
杨小空收敛起笑容:“魏师兄,你急什么?看样子你要维护他揭穿我?可别忘了那件东西是你做的,我也是你提携的,你很难明哲保身。况且……你说出来,谁能信你?奉劝你不要做无谓的事了。”
魏南河哑口无言。
展示台那儿,麦老爷子爽朗地笑问:“彭老弟,又让你破费了!花了多少钱呐?”
彭爷答道:“不多不多,不过两千万而已,我请杜老板拍回来的。”
杜佑山满脸堆笑,实则有苦难言。成双成对的珐琅彩全品确实稀有,更何况是这样极尽繁丽的精品,不过,它们起拍价八百万,合理的价格在两千万以内差不多了,彭爷也就给了杜佑山两千万,照理说拍回来不成问题,哪想那场拍卖会横生枝节,不知道哪一路混蛋也一口咬住这对瓷器不放。彭爷要的东西可不能出任何差池,杜佑山只能打肿脸充胖子,硬是将价格拔到三千八百万才搞定,自己垫了一千多万,还不敢告诉彭爷。
不等麦老爷子搭腔,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两千万还不贵?”说话的人是陈诚实,他吊儿郎当地歪着脑袋:“彭叔,万一是假货怎么办?”
陈太太一把拉过儿子:“诚实,别乱说话,拍卖行里拍回来的怎么会是假?”
“怎么不会是假?”陈诚实装出一脸无知:“普通收藏家能分辨出真假的玩意儿满大街都是!窝听说真正以假乱真的赝品才会出现在高端拍卖行……”
陈老爷呵斥道:“闭嘴!”
陈诚实还想狡辩,陈太太掐他一把,眼色一抛:“在家随便你胡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陈诚实知道家人虽宠他,但从来只是把他当十岁小孩,完全没有说话权,只好沮丧地抿紧嘴。
麦涛见几位老人脸上难看,忙解围道:“哈,爸,我朋友也是行家,要不请他看看……”也不等老头答应就招手:“南河,来来,麻烦你瞅瞅,你可不是普通的收藏家呵。”
魏南河绕着展示柜看了一圈,完全看不出哪个是真的,哪个是他自己仿的。
媒体的镜头全部对准展示柜,所有嘉宾都等着听结论,魏南河冷汗簌簌地流淌,硬着头皮说:“我看,确实是乾隆真品,两千万货真价实!”他这么着急地肯定这两件瓷器,无非是相信杨小空出于对他的尊敬,一定会维护他。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但凡杨小空有一丁点理智和良心,都应该知道推翻他的结论等于直接把他的权威性踩在脚底下——他用自己名声来赌自己和杨小空的情分!
杜佑山松了口气,却听记者群中有个人冷不丁丢出一句:“杨会长不是来乐吗?怎么不请他看看?”
场内一阵骚动,杜佑山神经质地抓紧裤侧,手心里都是汗。魏南河抱歉地叹乐声,用眼神告诉杜佑山:对不住,我尽力了。
也许来宾中有很多人还不知道杨会长是谁,皆窃窃私语地左右旁观。那一出不合场面的闹剧白左寒只看了一半就看出端倪,快步走到杨小空面前斜挡住他的半边身子,颤声央求道:“面团,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乱来。”
杨小空依然保持温和的笑容,亲昵地低语了几句话。旁人看来,他一定在与白左寒聊着十分开心的话题,心情很是不错。
而只有白左寒一个人,听到了一番字句尖酸刻薄的话——
“你有什么面子?当我还稀罕你吗?你贱透了,倒贴为我我都不要。”
白左寒的嘴唇微启微合,说不出话,他望进对方黑沉沉的眸子,想要看清楚这个人还是不是他所熟悉的面团小绵羊,无奈,有层薄薄的水雾蒙住了他的双眼。无言反驳,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欠对方什么,但到底欠没欠,欠了多少,心中有数——但直至这一刻,所有愧和悔都烟消云散了,只有恨:“利用我害我的朋友?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哪一天没有算计我?”
杨小空的声音轻得难以听清:“谁叫你钱多人傻呢?不算计你算计谁?”
“求你收手,会害死杜佑山的!”
“就算我们还在一起,窝也不会服从你,更何况现在?”杨小空绕过白左寒,人群向旁边让开,主动给他让出路。这一天,各个领域的名流都注定会对杨小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宠辱不惊地假意推脱道:“不了,既然两位长辈都确认是真品,应该不会出什么差池。”
可惜,麦老爷子勾出了好奇心,朗声道:“听说你是魏枕溪的嫡传弟子?我十几年前见识过你师父的本事,相当神奇。年轻人,别拘谨,过来试试。”
杨小空欲擒故纵,隔着玻璃罩扫了眼珐琅彩瓷器,说:“是很开门的真品,麦老先生,你大可放心。”
“魏枕溪不是用看的,是用摸的,你这不是敷衍我吗?”麦老爷子有些不高兴了,叫来安保,“打开玻璃罩。”
玻璃罩打开之时,安保在展示台周围以人墙绕了个圆弧隔开来宾,以防磕碰到瓷器。
杨小空终于如愿以偿了,他的手触上两件一模一样的瓷器,眉头一皱,似乎万分伤脑筋,闭口不语。
“怎样?”麦老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魏师兄,我必须推翻你的结论,”杨小空端起左边的瓷器,几乎是迫不及待:“这一件是赝品。”
话音刚落,全场引起轩然□,闪光灯混合着快门声此起彼伏,麦老爷子面上波澜不惊,眼里已有了不快;魏南河偏开头不看杨小空,以免流露出过多愤怒的情绪;杜佑山则惨白了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彭爷脸色骤变,条子龙见情形不对,忙抢上前去:“彭爷,杜老板跟了你这么多年,他的处事你最明白,不可信那个愣头青的片面之词。”
彭爷怒喝:“需要你多嘴?退下去!”
条子龙依言退到他身后,一个劲朝杜佑山使眼色:还不快想办法摆平!
杜佑山方寸大乱,头脑一片空白。
“请问……”方雾站了出来,清咳一声问:“杨会长,你的依据是什么?”
“我不需要依据。”杨小空不假思索。
“可是大家需要依据。”方雾的口气咄咄逼人:“这两件瓷器几乎没有分别,起码十个专家鉴定过,他们资历深厚,个个都能做你爷爷了,凭什么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陈诚实往安保的人墙里扭啊扭,努力钻进去,条子龙眼疾手快,逮住他赔笑道:“陈少爷,你想干什么?”
陈诚实傻笑着挠头:“我想进去看看假货和真货有什么区别。”
“您到处乱跑,陈太太会担心的。”条子龙对这鬼灵精怪的少爷大伤脑筋,一不留神他就要玩花招。
陈诚实眨巴眼睛恳求道:“龙哥,放了我吧,我就进去看一眼。”
条子龙不吃他这一套,恭敬且强硬地扣住他的手腕,“陈少爷,这个麻烦可大可小,拜托您别去凑热闹。”
与此同时,杨小空难以掩饰慌乱,强装镇定道:“肉眼看不出,但胎体绝对是新仿的。”
方雾反应灵敏,接口道:“既然需要看胎骨,不如改日送去钻个眼做碳十四鉴定,不过若是真品,杨会长你要赔偿杜氏一切经济损失。”
杨小空捏住罐口踌躇不决:改日?只要自己的手离开这件瓷器,天晓得事态会有什么转机,杜佑山和方雾那两只老狐狸偷天换日的本事可比他杨小空厉害多了。
人墙外头,陈诚实顾不得装可爱,一张天真无害的娃娃脸陡地降温三十度,寒声道,“条子龙,你以为你是谁啊?惹毛我,我到彭叔面前去耍赖死磕,弄不死你就见鬼了!”
条子龙惊出一身冷汗,讪讪地松了手。
方雾向麦老爷子迈出一大步,不卑不亢地怂恿道:“麦老先生,是真是假,今天难以定出个结论,宴会最为重要,不如……”
杨小空一咬牙:一旦拖延难保不会节外生枝,为今之计,只有拼个鱼死网破!
陈诚实泥鳅状刺溜一下钻进去,好像被谁用力推了一把似的,跌跌撞撞扑向展示台,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撞倒杨小空手中的罐子,随着瓷器跌破的清脆澈响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陈诚实爬起来,手掌被瓷器碎片割破了一道口子,委屈兮兮地含泪怒指条子龙:“龙哥,你干嘛推我?呜呜,好痛啊……”
条子龙有口难辩:“为我我我,我哪有……”
破碎的瓷片胎骨露了出来,真相大白,随便一个对古瓷鉴定了解皮毛的初学者都能看出纰漏,谁也无需再狡辩。
全场哗然!无数媒体人为抢得先机扛着摄像机蜂拥往前,更有甚者将麦克对准了几个当事人聒噪地问东问西,全然忘记了此番宴会的原来用意。大厅内的保安控制不住局面,场外训练有素的保镖鱼贯而入,差点与过分活跃的记者起肢体冲突,场面一度失控。
半洲岛酒店剪彩开业之日就闹出这么个天大的笑话,麦老爷子脸上挂不住了,愤然拂袖而去,丢下烂摊子给麦涛去收拾。
陈家两老不知道怎么处置闯祸的儿子,陈老爷中年得子,把个宝贝儿子当成祖宗,打也不是骂也不是。麦家老太太揽过陈诚实,哭笑不得地打了他的手背几下,念叨道:“你真是比东东还小!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陈诚实厚着脸皮撒娇:“干妈,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条子龙推我……”
“我,我……”条子龙比窦娥还冤:陈少爷,你不能这么诬赖人啊!
彭爷怒火中烧:“条子龙,还不快给陈少爷道歉?”
“陈少爷,真是,对不住……”条子龙欲哭无泪。
彭爷恨恨地瞪了杜佑山一眼,冷笑:“你办的好极了!”随之也甩手离席。
洪安东经过杜佑山身边,略一顿,沉声道:“不好意思,这回你惹的麻烦我罩不住了。”
魏南河被闪光灯闪花了眼,隔着人群向杨小空投去一个冷然的目光,抬脚便走。
杨小空追上去,放低懒人架子,语调诚挚卑微:“魏师兄,希望你能谅解我。”
魏南河道:“抱歉,我无法谅解。”
他们都知道,从今开始,古瓷器鉴定的权威席上,只要有杨会长就再没有魏南河和杜佑山的位置。所谓养虎为患,魏南河今天总算明白了个透彻!
大年初二深夜,杨小空接到陈诚实打来的电话,对方一阵嚷嚷:“阿咩!我吃夜宵时看到你和白教授在路边摊吃羊肉串!”
“……”杨小空扶额:“这,怎样?”
“什么怎样?大过年的你不滚回羊圈去,缠着我导师干什么?还带我导师那个天仙下凡的人儿去吃肮脏的零食?什么风气?什么行径?”
杨小空:“……”
白左寒凑过来:“这么迟了,谁的电话?”
杨小空把手机的扬声器打开。
陈诚实破口大骂:“死绵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还不是想巴结我导师,让他给你改创作稿?这点小事你师兄我可以代劳了,以后不许再纠缠他!难怪我说他这半年怎么没有和情夫约会,都怪你这死绵羊从中作梗!害我都看不到他的情夫了……”
白左寒惊了一跳,赶紧一瞅杨小空,见他脸色阴沉眼神冷淡,不由一阵心悸。
陈诚实还在骂骂咧咧:“那个黑炭和我导师多配啊,黑白配!你这死绵羊挤进去当个大电灯泡,害的人家鸳鸯都没法一起过年!你说说你,身为学生连这点自觉性都没有,你不觉得脸红我都替你害羞……”
白左寒容不得他说下去,插嘴骂道:“滚犊子!明年的课件全由你做,明年的课全由你代!否则你别想毕业!”
陈诚实:“……”
白左寒气急败坏地摔了手机,惴惴不安地观察着杨小空的脸色,陪着笑亲了他两下:“面团,你别生气……”
陈诚实捏着手机犯痴呆很久很久,呆滞地转过头,对饲主说:“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个声音是我导师。”
他家饲主毫无感情地说:“哦。”
“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零五分三十七秒。”
“这么迟,人一般在什么地方?”
他家饲主合上报纸,躺下时顺手关了床头灯,“你说呢?”
陈诚实在黑暗中沉思了十分钟,犹犹豫豫地说:“霆霆,我觉得我好像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哦。”
“你说杨师弟和我导师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我早就知道了。”
“啊!”陈诚实惊天动地地大喊一声:“什么时候?”
“当年你说你师弟买了辆甲壳虫,我就想起你导师从股票里抽走的钱刚好买辆甲壳虫,你也知道,他是为我的老客户了……”
陈诚实瑟瑟发抖:“那,那得是多少年前的事啊……”
冷漠地:“也没有很早,两年左右吧。”
歇斯底里地:“ 为什么不告诉我?”
口气愉快地:“你没问我。”
悲愤地:“把我耍的团团转很好玩吗?”
毫不犹豫地:“好玩。”
陈诚实呜呜抽泣:“霆霆,世界末日来了,快给我十亿,我要买船票!”
“滚。”
其实还有一些的
因为诚实是白左寒的学生的
所以还是会在一些小细节里出现的
你可以去看一下狼亲狈友
“啪”的一声,手机被狠狠砸在墙上,然后又反弹着滚落在成淡星的脚边,手机和电池完全分成了两半。他站起来,一抬手,身边的桌子翻到,又是一抬手,眼前的椅子飞出好远,砸中门边摆放的古董花瓶,响起一连串“咣当”的碎裂声。
这种激烈的声音引起佣人的注意,门刚惶惶地打开,很快又被飞过去的椅子砸得关上。
没多久,房子在一阵混乱的碎裂碰撞声中沦为废墟,成淡星眼圈通红,靠着桌脚慢慢滑坐在地。地上躺满摔碎的瓷片,他垂着头,右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瓷片割破,汩汩地流着鲜红的血。
“淡星哥,你是怎么办到的?为什么我扔了那么多硬币,一枚也没有扔进去,而你……”
“因为,我扔硬币之前,在心里祷告了。”
“祷告?”十岁的夏水希侧过头,漆黑如碎水晶的眼睛闪闪发着光。她看着成淡星,饶有兴趣地问道,“祷告了什么?”
“我很诚挚地祷告说:请实现我的愿望,请让希希永远比我矮小,比我瘦弱,比我迟钝,比我……”
“喂,成淡星——”充满怒气和不满的声音。
成淡星失笑出声。
他的笑容,比水花还明亮透澈,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辉。
“只有这样,我才好保护你啊。”宠溺地揉了揉夏水希的脑袋,他的嘴角依旧含着好看的笑,“希希,你放心矮小,放心瘦弱,放心迟钝……因为,我会永远守护你的!”
……
A城“香舍丽”街道。
纷飞的雪已经停止了,踩着厚厚的积雪,一个小女孩咯咯笑着钻进老人的怀里。
“爷爷爷爷,爷爷……”小女孩笑着仰起头,看着眼前墙壁上的壁画,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你在墙壁上画的是什么呀?”
老人微笑着将小女孩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弓身在颜料桶里拿出刷子,一边欣赏着眼前还未完成的壁画,眼角眉梢都漾出笑意:“爷爷画的是星星、黑夜和天使的故事。”
“星星、黑夜和天使?”
好动的小女孩耐不住性子跳下雪地,绕着老人转着圈圈:“爷爷告诉我,星星、黑夜和天使的故事是什么?!爷爷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嘛——”
由于是情人节,公园里三三两两地依偎着情侣,此时全被小女孩咯咯的笑声感染,不自觉地侧头望了过来。坐在某张长椅上的风夜炫也抬起头,情不自禁地望向这边——
“星星、黑夜和天使的故事就是……”壁画前,老人沾着颜料在天使的眼角画上一滴泪珠,惋惜沉重地叹息一声,“天使一直爱着黑夜,可因为太仰慕星星散发出的光芒而忽略黑夜的存在,以为对星星的崇拜是爱。直到黎明到来,黑夜没有了,星星不再发光放亮,天使这才发现星星不过是星星,当他不发光的时候其实和黑夜没有任何不同。直到之时她才发觉,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陪伴在身边的都是黑夜,可是黑夜已经逝去……”
小女孩歪着头打断他:“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小敏不懂,这是一场关于‘错过’的爱情。”老人更为沉重地叹息一声,看着天使眼角上的那滴泪珠,混浊的眼角里也慢慢涌出泪,仿佛触动了心中某块深藏多年的记忆……
“炫听过星星和黑夜的故事吗……有光芒夺目的星星闪耀时,天使注意不到夜的黑。可是,一旦黑夜离开了,星星也无法绽放光芒……等到天使明白一切,黑夜已经逝去,错过了那场爱情……所以当天快亮的时候,天使就会去祭拜天主,祈祷天黑,祈祷爱情再次降临。如果这时许愿,他们也许会听见,也许能帮忙实现愿望!”
“……”
“以前住在海边的每个早晨,我都会起很早来看日出,然后许愿……现在,我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呢。炫,你要不要许愿?”
“……”
“炫……”
“你明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也明知道我的愿望不可能实现。既然如此,许的愿天使听见了又能怎么样?”
“如果……天使还有机会等待天黑,一定不会错过它……”
……
长椅上,风夜炫身体僵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瞬间从喧嚣中抽离,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都不存在。有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他的心脏,牵扯着心脏最柔弱的地方,猛地撕开!
“茜茜……”
他困难吞咽,几乎是毫无意识地掏出手机。刚开机,就看到铺天盖地的未接来电显示,而所有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成淡星!
他的眼皮不详地跳动着,颤抖着回拨电话,却响起一声一声的占线,每一声都像刀锋划过他的心脏。他将电话拨到皇室住宅,女佣接起——
“你找夏小姐?她不是一直都在医院里吗?”
“……今天来也是因为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担心你走之前不能去送你,所以……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
……
“不要——不要去房子里,我想在外面……咳咳,想在海边看日出……如果去李叔叔家里,他们一定会打电话给淡星哥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信我……我没有事,我想看日出……炫,咳咳!”
……
“如果……天使还有机会等待天黑,一定不会错过它……”
……
仓惶地松手,手机从他的指尖呻吟着坠进雪地……
他抬头看向那个老人,看向那副未完成的壁画,看向壁画里流泪的天使……所有一切组合成一张猖狂的笑脸,嘲笑着他!他的世界轰然爆炸,耳膜嗡嗡想着,茫然地站起来,身边一双小手抓住他,他却恍若不知,挣开那双手跑出公园——
他在跑,跑得那么急那么快。即使心跳已经快得不堪重负,双腿已经酸软得举步艰难,他还是努力地跑。仿佛体内伸出一双黑暗的大手,推着他向痛苦的深渊飞奔。
风夹着雪花擦过他的面颊,呼呼作响,就像夏水希温柔叫他的声音……
“炫……”
他伸出手……
“炫……”
他挣扎着想抓住那道声音……
“炫……只要你不将我推开,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不会推开我的,不会的是不是?是不是……”
……
坐落在“维拉斯加”郊区的“十三大厦”真是一座美丽的宫殿——高高的琉璃围墙,将它和四周隔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沿着墙一路看过去,都是大小不一的水晶碉堡。从高空俯视,它仿佛是中世纪住着公主的象牙塔,处于梦幻与现实的交错点,茕茕而立。
或许,这就是世界上最接近童话的地方。
银色玻璃窗镶在蕾丝般的钢体框架上,温暖的光和微风拂起流苏窗帘,宛如少女的裙摆。成淡星立在窗前,看着拆迁队伍浩浩荡荡地由远至近开来,在领头御卫的命令下,拆迁的专用车辆驶进庄园——
他拉拢窗帘,折身,看向倚坐在三角钢琴前的夏水希。
她正昏睡着,头斜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头如丝的长发穿过扶手倾斜下去。橘色的灯光下,她头戴银冠,身穿繁复花纹的白色礼服,蕾丝拖地,就是住在城堡中的美丽的公主。
成淡星走过去,将她纤细的身子抱坐在腿上,垂下眼角,将她的十指放在黑白琴键上——
就在这一刻,电路跳闸,水晶吊灯闪了两闪,灭了下来。紧接着,宫殿开始剧烈晃动,好像有什么重物正在从外向内朝宫殿重重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成淡星恍若不知,手覆盖在夏水希的十指上优美地游动,在断续的琴声和沉闷的撞击声中,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明亮剔透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有一片茂密的火红双生花田,一片金光灿烂的白桦林,一个喷射着银色水花的喷泉池,还有一棵蘑菇般盛放的大榕树!小小的夏水希就坐在榕树下的花藤秋千上,吱呀摇晃着,依稀可以听到她稚嫩的声音……
“淡星哥……你听说过‘时间囊’那种东西吗?”
“淡星哥——”
“喂,成淡星——”
失望气恼的声音,刚出口,就被墙壁倒塌的轰隆声淹没。
不断有水晶灯、柱子和墙壁在成淡星的周身轰然陷落。地板震得似乎随时会裂开,将痛苦都沉进洞口。紧接着,一大块陷裂的墙壁砸下来,琴声嘎然而止,成淡星抱着夏水希倒在血泊中,眼泪混着鲜血一起流淌。
“淡星哥,我想埋一个时间囊,你可以帮我吗?”
“……”
“没关系,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
“希希!我有事情,明天告诉你。”
“嗯。喷泉池,丘比特之箭指示的方向,二十步的地方。”
明天……
明天有多远?
有没有,双生花背对背的距离那么遥远……
耳边,不断传来石柱落地的声音,墙壁倒塌的声音,瓷器碰撞摔碎的声音。传来轰隆隆回忆被销毁的声音,心脏一片片剥落的声音,所有事物坍塌下沉的声音。
“白莲”机场,连刚刚下机的乘客们都好像听到了那种盛大而绝望的坍塌声。一个少年身形恍惚地随着人流走出来,还没有走出大厅,仿佛感受到某种生命的消逝一般,双腿一折昏厥过去……
9.
"崔允也被江敏珠搞定了……崔允,江敏珠和张英雨汉江大闹剧……江敏珠小姐就此表态:对我来说,爱情不过是个游戏而已……"
恩彩拿起报纸,一眼就看到报纸副刊上的这个新闻。
"完了,完了,允现在一定也看到这个了。"恩彩的心又提了起来。允看到这条消息后,一定会气得要去寻死的。
"不行,我得立刻去敏珠那儿,为允好好教训这个臭丫头。"恩彩扔下报纸,匆匆出门。
"你怎么啦?"姐姐淑彩问。
"不关你的事!"恩彩气呼呼地说。
"这丫头,这丫头吃火药了不成?"淑彩一大早讨了个没趣。
"江敏珠,开门!"恩彩在门外大声叫道。
"恩彩,是你啊。进来,门开着呢。"敏珠早上看过报纸的,她知道恩彩为什么会来找她。
"太过分了!"恩彩气势汹汹冲进屋子,站在恩彩面前大喊大叫,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敏珠就要往外走:"走,立刻就跟我走,去允那儿,给允一个解释。"
"去崔允那儿干什么?"敏珠故意装傻。
"你想死吗?你是想找打吗?"恩彩气得浑身发抖。可江敏珠理也不理她,仍然在玩着电子游戏。
恩彩抢过敏珠手里的遥控器,狠狠地扔在地上。
"你知道允多喜欢你吗?我们的允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样,你不知道吗?"
"对不起,但我就是这样的人,怎么办?我就是这么花心,没办法啊。"
"为什么要这样生活,啊?"恩彩再也忍无可忍了,在敏珠身上又是推又是捶的,"你这臭丫头,真的要这样生活吗?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你没有脑子吗?蠢蛋,白痴?干吗专门做找打的事,为什么啊?有下决心要结束吗?你这白痴,傻瓜,智障。"
恩彩把这世上所有骂人的话全骂完了,一直骂到再也找不到词儿来了。骂得气喘吁吁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所以最后连拳头也停止了。
"骂完了?打完了?你就这么点力气吗?宋恩彩!既然要打,起码得打断一根肋骨吧?"敏珠悠悠地看着恩彩,"我开始喜欢崔允了。真的开始喜欢上了。真的,他在我心里变得越来越重要了……所以,我才会在报纸上那样说……"
"什么?"恩彩的心猛一震,像被什么突然蜇了一下。
敏珠开始喜欢允了?在报纸上那样伤害允,现在说自己喜欢上允?真是搞不懂这个丫头。
"可是,在我听了敏珠说喜欢上允的这句话,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紧张?自己来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来逼迫敏珠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可是……"恩彩脑子里一团糟。
"你也喜欢允,对吧,恩彩?"
"喂……"恩彩心突然一抖,但不忘了竭尽全力地去否认。
喜欢崔允这个她守了20年的秘密可没有一个人知道啊。所以听到敏珠这样直截了当地问自己,恩彩感觉自己内心的秘密突然之间被揭开。而且,还这么干脆,这么肯定。
"谈恋爱方面,我可是专家啊。"敏珠非常自信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对,从高中,不,比高中时期还要早,我就知道你喜欢允。是啊,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友情啊……"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荒唐话……你今天真的想要趴在这儿吗?"恩彩有些心虚了,不过,还想着要强撑下去。
"所以啊……打算装作不知道这一切去接受允的,可是,总觉得对不起你。恩彩,你跟他谈吧,你拿去吧!"恩彩可不觉得敏珠说的是假话。
恩彩了解敏珠。多年来,敏珠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直率,有什么说什么的。可是,这丫头当我是什么?乞丐吗?可怜虫吗?说什么"你拿去吧",难道允是个东西,想拿就拿,想扔就扔吗……
"是啊,你今天一定是欠揍……欠揍,狠狠地揍你一顿,你才能恢复正常。我今天非要打断你的肋骨不可……今天你死定了,死定了……"恩彩对敏珠又是一阵捶打。
"住手,宋恩彩!"这时候允出现了,看到恩彩这样对待敏珠,立刻跑过来,推开恩彩,"你这是干什么?你是暴力分子吗?你知道你在打谁?我不许你碰敏珠一根汗毛,我之前没告诉过你吗?……"
恩彩傻傻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任凭允对她大吼大叫,甚至骂她。
"我没有做错啊,允!这个臭丫头是该欠揍的……"但恩彩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心里觉得好委屈。
"允啊……"敏珠觉得允骂恩彩骂得好过分。说到底,恩彩也是为了允才这样对自己的。允不但不感谢恩彩,还这样对待恩彩。
"马上从敏珠的家里出去!"允的语气冷若冰霜。
"恩彩啊……恩彩……"敏珠感到非常内疚,叫住正在往门外走去的恩彩。
"下次一定打断你的肋骨。"恩彩尽管受委屈,可还是这样维护允。敏珠都被感动了。
"恩彩啊……"敏珠更是感到过意不去,想过去留住恩彩,但却被崔允一把拉住了。
"下次再有别人,不论是我,还是恩彩,不要再找打了,"崔允朝敏珠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流着泪对敏珠说:"以后有谁再碰你一根汗毛,我一定要宰了他。不论是恩彩还是我,一定要死……敏珠,别再做找打的事了……那样的话,我决饶不了你,饶不了你……"
敏珠被允深深地感动了,她扑到允的怀里,点头答应。
恩彩一个人,委屈地从敏珠家里出来。刚出门,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出来了,像潮水一样涌出来……恩彩紧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难道敏珠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就不该找打吗?允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敏珠说,"允在我心里已经越来越重要了,我好像已经开始喜欢允了……"
--还有,当一个人听着自己喜欢了20多年的爱人,被自己的好朋友"喜欢"的表白,这是什么滋味?……难道我可以做得像木头人那样,对这样的话,做到无动于衷的地步吗?
允怎么能像这样骂自己。而且,对着敏珠,当着一个知道自己"喜欢允很多年"秘密的好朋友的面,这样冷酷无情地指责自己,是雕像也会有自尊心的呀?!
恩彩的眼泪一直不停地流……恩彩流的是伤心的眼泪,委屈的眼泪,还有失望和绝望的眼泪。
恩彩带着满脸的泪痕,从敏珠家来到大街上。失魂落魄而又无精打采地走在大街上。
车武赫清清楚楚地看着这一切。刚才,就是他开车送崔允来江敏珠家的。武赫坐在楼梯口等崔允出来,前面恩彩从敏珠家出来贴着墙壁哭泣的情景他都看到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武赫早就看出来,恩彩喜欢崔允。
"真是个傻丫头,真是个石头脑袋,干吗为一个不喜欢自己又不断伤害自己的男人伤心成这样啊?真搞不懂……可是,自己不是也深有体会吗……"武赫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女友对自己说"我要同杰森结婚了,虽然我不爱他……"那时的自己,不也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疼痛难受吗……
武赫一直跟在恩彩身后,他担心恩彩这个样子会出事。"这是个善良纯真的好女孩,虽然这个女孩对自己没什么好感,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的事实……刚才,自己都伤心成那样,还去安慰和帮助一个跟妈妈走散的小女孩儿……"
他一路跟着恩彩,看着整个身心都被伤心和委屈包裹的恩彩,像一具行尸走肉在街上游荡。她对一切都熟视无睹,连人行道的红绿灯也不放在眼里……要不是他及时抓住她的手,恩彩可就真要出事故了。
恩彩一眼就认出了武赫,但她毫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一直以来,恩彩觉得武赫是个疯子。
"喂--"恩彩突然想考考这个人,看这个人是不是疯子,"澳洲的首都是哪里?"
武赫奇怪地望着恩彩,这个丫头伤心得傻了吗?怎么问自己这样幼稚的问题,太可笑了。
"连自己国家的首都都不知道在哪儿吗?"恩彩嘲讽道。
"堪培拉。"武赫想,"这个丫头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不是悉尼吗?什么时候变成堪培拉了?"恩彩也被弄糊涂了。是啊,恩彩自己现在也不敢确认了。
"堪培拉。"武赫再一次说。看来,这丫头还真的脑子有点坏掉了。
"那我们国家的首都呢?"恩彩想,这个我能拿定是不是正确的。
"首尔。"武赫干脆利索地回答。
"看你也不像是疯子啊。"恩彩看着武赫说,"好吧,我同意和你交往。我们交往吧。"
武赫用种"你说什么"的奇怪的表情看着恩彩。
"好吧,我们交往吧。走,去喝酒吧!"恩彩郑重地说。
武赫觉得这个丫头肯定是伤心过度了,所以大脑也出现白痴的状况。"我们交往吧!"这是什么意思?肯定是脑子有问题了。但不管怎么样,我要跟着她,不然像她这种状况,非得出事不可……
武赫跟随着恩彩来到一个小酒店。两人要了几瓶烧酒和几盘下酒菜。恩彩一口气喝了一瓶烧酒,眼皮都不眨一下。是啊,眼睛稍微明亮一点的人,一看就能看出恩彩来酒店的目的就是来借酒消愁的。
恩彩的酒量,武赫在澳洲时就已经见过了。武赫不敢喝太多,他感到身体有点不适了。而且,他也不能像恩彩那样大口大口地喝,要是连自己也喝醉了,谁来送这个丫头回家啊。
武赫拿着酒杯,偶尔喝一小口,其余大部分时间就是看着恩彩喝酒。
"喝啊。你的酒量太差了……来,喝吧,没关系……"恩彩学着隔壁那桌的情侣,也夹了一块肉送到武赫的嘴里。武赫的头疼病又发作了,他避开恩彩夹过来的肉,拼命地忍受着头部的疼痛。
"呵呵,看着我脸红了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呀,"恩彩真的有点醉了,"啊,张嘴,别不好意思。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恩彩想起敏珠在允彩排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喂东西给允吃的。
武赫转过头去,不是拒绝接受恩彩的好意,而是因为头疼病犯了的缘故。
"这样可不行。我们的感情应当继续升温啊。"恩彩用一种恋爱专家似的口气说道。
武赫觉得可笑,但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头越来越疼,他只好趴在桌上。
"看你,都羞成什么样子了……呵呵。"恩彩不停地取笑。
"你能不能给我安静点儿,我想睡会儿……"武赫小声喝道。
武赫的额头已经虚汗淋漓了,他已无力支撑了。他只想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但恩彩就像蚊子一样,不停地在耳边嗡嗡乱说,然后又拿起酒瓶,对着空酒瓶唱起儿歌来……
"这歌好耳熟啊……"武赫听着这歌声,从桌上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恩彩。"以前在澳大利亚时,智英也唱过这首歌的……"不知不觉的,武赫觉得眼前的恩彩就是女友智英……武赫抱住恩彩,不,抱住想象中的女友智英亲吻起来……
恩彩没有反抗……两个人就这样亲吻着,一齐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
"吃嘛。"崔允把自己咬过一口的东西喂给敏珠吃。
"不吃。"敏珠笑着躲开。
"为什么?"
"我从来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的,就算是我妈,我也不会吃的。"敏珠说。
"我们恩彩就会吃。"崔允这时候突然想起了恩彩。早上那样骂恩彩,崔允一直觉得很难过,很后悔。
已经一整天都没有见到恩彩,不知道恩彩怎么样了,恩彩还生我的气吗?哎呀,我早上也真是做得太过分了,一点都没有考虑到恩彩的感受……一想到这个,崔允就感到特别的内疚和自责。是啊,天都这么晚了,恩彩一定也回家去了吧。
这样想着,崔允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给恩彩打电话,向她道歉。
"回家了吗,恩彩?早上……我是太过分了,你没有生我的气吧。其实啊,我没有真的跟你发脾气的……哎呀,这个丫头为什么还不听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没人听电话,崔允又急又气。
"喂?"
"奇怪,怎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不是打错了?"允又拨了一遍。可接电话的,还是那个男人。
"这不是宋恩彩的手机吗?……"崔允很惊讶。
"啊……是这样的,手机的主人晕倒了。我刚才跟她家里人联系过了,她爸爸正往这里赶呢。"
"什么?晕倒了?她在哪里?我马上来。"
当崔允赶到的时候,恩彩的爸爸也刚刚到。
"怎么回事?"爸爸问店老板。
"两个人接吻时突然窒息了,所以就晕倒了……"店老板的话引起了旁桌人的一阵哄笑。恩彩的爸爸觉得很难为情。
"这孩子一喝酒就晕倒了……不好意思啊。"恩彩的爸爸脸色有点尴尬。
"他们都分不开了。"老板说。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恩彩和哥哥怎么会晕倒了呢?"允和恩彩爸爸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恩彩和武赫分开,背到车上。
"你认识他吗?怎么认识的?"恩彩的爸爸看着武赫,问崔允。
其实,恩彩的爸爸宋大川见过武赫的。武赫在电视台的"寻亲栏目"里录制节目时,恩彩的爸爸就见过他。
当时,宋大川正开着车陪崔允的妈妈去购物。车里的小电视正好在播放这档节目。"项链?"宋大川感到很惊异。这项链好眼熟啊,而且,和这项链有关的故事,这可是他二十几年心中最大的隐痛啊。当电台主持人还在唠叨着有关项链的细节时,崔允的妈妈却看中旁边一个女人的项链,非要他前去询问有关项链的来历及价值。所以,电视里具体内容是什么,他倒是没有完全看清楚。
但一直以来,宋大川觉得那个寻亲节目里的人跟自己有关系。宋大川好几次想去那个电台了解一下情况,但一直抽不出时间。
"是啊。只是一个我喜欢的哥哥而已。"允淡淡地说。
"他是干什么的?"宋大川问。因为和自己的女儿这样亲密,做父亲的当然要问清楚。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宋大川感到很忧心。他担心女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于是问:"允,恩彩喜欢什么东西,你一定知道,是吗?"
"是啊。恩彩喜欢鸡爪、扇贝,卡通人,紫菜饭。"崔允如数家珍。
"那,又讨厌什么东西呢?"
"鬼,猩猩,医院,辣海鲜汤……"崔允对恩彩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真的是了如指掌,但他不明白大叔为什么问他这些,"叔叔为什么要问这个?"
"真是惭愧啊。作为一个孩子的父亲,却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宋大川叹息后,担心地问:"我们恩彩是不是有点变态倾向?"
"什么?"崔允真的震惊了,他觉得宋叔叔真的是太缺乏对女儿恩彩的了解了。
回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家里人都已进入了梦乡。宋大川将不省人事的女儿恩彩背回家。崔允不知道车武赫的家住在哪里,所以只得背回自己的家,和自己同睡一床。
但是允知道,随便带陌生人进屋,妈妈明天肯定又会责怪自己的。
10.
"快起来,这位大小姐,妈妈这个时候早就叠好被子了。"敏彩拉过姐姐的被子,催促道。
"你就不要管了,一会儿我会叠好被子的。"恩彩闭着眼睛,不耐烦地咕哝着。
恩彩的酒早就醒了,头脑也清醒了不少。她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在那家小酒店里,她和车武赫一起喝酒,还接吻了……她全想起来了。只是,她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怎么,姐姐发什么呆啊?"敏彩没好气地说。全家人都已知道恩彩和那个新来的崔允的经纪人在酒馆里发生的事了。
"宋敏彩,现在是咨询问题的时间。"恩彩一把将敏彩拉进被子里。
"姐姐真够可以的,什么天大的秘密必须得在被窝里咨询啊?"敏彩很不满。
"这个……啊,这个……"恩彩的脸都有些红了。真是难为情啊,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好开口呢。
"快点说!再不说我可要迟到了。"敏彩看看手表,催促道。
"昨天……昨天是谁背我回来的?"
"爸爸。"敏彩说,然后,警告姐姐说:"妈妈在给你煮鱼汤,不想被汤勺打的话,你就赶紧逃吧!"
"你看看我的嘴唇吧?"恩彩用手摸着自己的嘴唇问道。
"嘴唇怎么啦?"
"怎么样?像不像是被亲过的嘴唇?"恩彩问。
"嗯?"敏彩还从来没听到有人问这样可笑的问题。所以感到吃惊和奇怪。
"唉,我记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是梦非梦的。"恩彩眼神有些迷惑,然后把嘴唇凑近妹妹,"再仔细看看,是不是像亲过的嘴唇?"
"啊?被亲过的嘴唇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这问题真的是连敏彩这样的"爱情通"也被考倒了。
"我不知道啊,从来就没接过吻。"
"这个,我也不知道。"敏彩爱莫能助地耸耸肩。
"你看过很多书,你该懂得这些的。"
"只是理论上知道一点而已,没有亲身经历过。要不要拿块放大镜照照?"敏彩给她出了个馊主意。
恩彩竟然觉得这主意不错。真的拿起放大镜照起来。
"嘴唇好像擦伤了,而且还有点肿。"敏彩拿着放大镜,像个医生那样专业,"把嘴唇嘟起来看看?嗯,以我个人的观念,诊断你是接过吻了。"
恩彩听到敏彩的诊断结果,难过得都要哭了。
"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只有再次经历才会想起。为证实这一点,你可以跟那个人再吻一次。"敏彩建议道。
对于妹妹的建议,恩彩可不敢接受。"宋恩彩,你疯了吗!我跟个小孩子咨询什么。算了算了。再吻一次,打死我宋恩彩,我也不会这么做的。这一次已经够恶心的了。哼,那个可恶的家伙,乘人之危,竟然做出那样卑鄙无耻的事情……哎呀,现在一想起来,我都要吐了,不行,不行,我得立刻刷牙去……"
恩彩对着镜子拼命的刷牙,可是,一边刷牙,脑子里总是出现昨天接吻的画面,所以恩彩越想越气,"如果再让我看到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一顿,趁别人喝醉酒吻别人,这算什么?……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会的!你最好求老天爷,别让我看到你!如果让我看到了,你会倒上八辈子霉的。我保证!!……"
就在离恩彩不远的地方,武赫睁开眼。好陌生的房间,好陌生的床,这是在哪里?怎么回事?武赫抬起昏沉沉的头,翻过身,一眼就看见了熟睡的崔允。他趴在床上,像个小孩子一般的沉睡着。
武赫不忍心弄醒他,悄悄下了床,出了房间,走下楼去。这是武赫第二次来到这个家。这个属于妈妈和弟弟的、却不属于自己的家。这里温暖、温馨、富有,而且处处都渗透着亲情、母爱。只是,没有一点是留给自己的。
墙上的那张巨幅照片再次吸引了武赫。被无限放大的妈妈的眼睛,似乎就这样温暖地看着武赫,似乎对着他说:"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快过来,到妈妈的身边来吧……"武赫不由自主地走上前,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妈妈的脸,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唔,妈妈,我的妈妈真漂亮……原来我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妈妈……"可是,当他看到紧紧依偎在妈妈身边的崔允时,武赫心中就生出一股莫名的嫉妒心……这嫉妒的心,让武赫突然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你妈妈,为了自己的前程,她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妈妈她就是这种人……
那老人的一席话又在耳边响起。
绝望与怨恨再一次将武赫击倒了。武赫再也支撑不住巨大的绝望,他慢慢地滑到地上,人,冰冷到了极点……
"哐哐啷啷……"一阵刺耳的声响将武赫惊醒。然后,他又听到一个女人的"哎哟哎哟"声。
"妈妈怎么啦?妈妈出什么事啦……"武赫听出是妈妈吴德希的哭声,本能的从地上爬起来,循着声音直奔向厨房。
"别动!站着别动!"看到妈妈站在一叠摔碎的瓷盘碎片堆里,而且,脚上还流着血,武赫心疼地大叫,差点脱口而出就喊成"妈妈,别动……"了。
武赫冲进去,顾不得自己也光着脚,把妈妈抱出来。然后跪在她面前,一边把她脚上的玻璃碎片取出,一边问:"药箱在哪里……"
"允啊,允呀……"吴德希并不理会武赫,只是一个劲朝楼上拼命哭喊。
"药箱在哪里?快点儿,我问你药箱在哪里……"武赫再也忍不住了,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吴德希只是喊着允的名字。脚底的伤口,血流不止……武赫急疯了,连忙从自己的白汗衫上撕下一条布来为她包扎伤口。
然而吴德希根本就没在意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仍旧喊着允的名字,一看到允出现,立刻瘸着一条腿朝儿子走去。
"妈妈,脚怎么啦?"允着急地问。
"那个人怎么在我家里?允,是你带回来的吗?"吴德希用责备的语气问。
"哦,我昨天晚上把他带到家里来的……武赫哥昨天喝醉了……"允淡淡地说。崔允昨天看到武赫对恩彩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把一个'陌生人'带到家里来呢?允啊……"
武赫跪在那儿,他看着妈妈吴德希看着崔允时的关切,"叫人感动得想要流泪",然而,那眼睛转向自己时,却是极端的冷漠和厌恶,是的,冷漠,厌恶,甚至,她都不愿意转过头来看一下自己。武赫清清楚楚地听见那冰冷的声音:"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把一个'陌生人'带到家里?"--妈妈,我也是你的儿子,我怎么就是"陌生人"呢。妈妈,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一阵绝望又涌了上来,武赫站起身,朝门外走去。他一刻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对他来说,一切的希望都在这里,与此同时,一切的破灭也在这里。
武赫模模糊糊地走出了门,他的手被瓷片划破了长长一道口子,血流不止,可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或者说,比起心痛的感觉,手上的伤口的疼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他模模糊糊地走到花园,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阵晕眩,模模糊糊地感到一个女孩撞在他身上,又在模模糊糊中,仿佛看到那个女孩--就是那个宋恩彩,拿着汤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狠命地打着自己……他站着,一动不动,一点都不感到疼痛,他早已失去了感觉……
他在模模糊糊中回到了家,他好像听到了小外甥的尖叫,然后又是一阵的慌乱,那个老人急忙出来为他包扎伤口。
酒精抹上伤口的一刹那,他被这种尖锐的疼痛弄醒了。
"为什么,我妈妈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该怎么做,老家伙?"武赫从闵贤石那儿抽回受伤的手,一把将面前的脸盆掀翻,像发疯的狮子一样,绝望地喊。
"做你该做的就可以!"闵贤石先生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低下头,继续给武赫包扎伤口。
"做我该做的?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是该做的?"武赫看着闵贤石先生拎着水壶的背影:"报复吗?这么说,我应当这样去做吗?……"
11.
恩彩以为,只要把自己心中怒气都冲着那个可恶卑鄙的男人发完了,心情自然就会好起来的。可是,可是好几天来,为什么还是这样提不起精神来呢?
难道是因为敏珠和崔允的恋情在娱乐媒体上公开宣布,自己吃醋了,嫉妒敏珠了吗?
--"我和江敏珠确实是恋人关系……"崔允和江敏珠面对记者的提问,回答得一点都不含糊。允和敏珠两个,彼此一直都握着手,脸上写满了幸福与甜蜜。
--"对于我儿子崔允的选择,我非常支持。我相信我儿子崔允的眼光……我会把江敏珠小姐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对待的……"崔允的妈妈高兴地回答记者的提问。
恩彩对着街上的镜子照了照,啊,脸色好苍白好憔悴啊,眼睛一点神都没有,真像失恋的女人一样……失恋?想到这两字,恩彩的心猛烈地抽动了一下,是啊,允和敏珠从那天起,已经正式开始交往了……这不正是自己期望的吗?难道不是这样的吗?……自己跑到敏珠家去,对敏珠又打又骂,那不正是这样期望的吗?……啊,宋恩彩,真的是这样期望的吗?真的从心底里期望自己喜欢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好吗……恩彩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处,想用心跳的感觉证实自己是不是真的期望那样。
"真正的爱情是,让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快乐……"
"真正爱一个人,就是要让自己爱人幸福,快乐……"
"江敏珠,你一定要好好对允!江敏珠,崔允,你们一定要幸福,知道吗?!!!……"恩彩站在马路的正中央,大声呼喊着。
她泪流满面。
"你不喜欢我吗?"
恩彩有点挑衅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被父母姐妹逼着来相亲她已经很委屈了,不过从进咖啡厅到现在,这个男人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看也不看自己。恩彩心里都冒火了。
什么嘛?长着一张马脸,一双绿豆眼,一张厚嘴唇,一副笑死人的大招风耳……就以为自己是美男子,就以为自己是韩国最帅的男人……恶心!连我们允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还这么拽?
"别发火,平静点,看在这个还有点档次的咖啡厅的份儿上,宋恩彩,千万不可以发火啊。"恩彩不断地喝咖啡,以转移自己的心情。
"是啊。"男人仍然看也不看恩彩,好像恩彩是个头上长了角,脸上有三只眼睛的怪物一样。
"那先生喜欢什么类型的?"恩彩问。
"很难说出来。"
"不如,你画出来吧?"恩彩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水准。"跟我说实话,你到底不喜欢我哪里?"
恩彩真心希望对方讲实话。至少,她可以弄清楚,允为什么不喜欢她,不喜欢她哪里?也许,男人看女人的审美观差不多一样呢。
"这怎么能对你说了……"男人终于觉得没有必要客气了,转过身来,"既然你要我说,那我就……我不喜欢你的长相,你满意了吧?"男人起身喝掉剩下的咖啡,然后指了指恩彩面前的咖啡:"我要走了。这个……我们AA吧!"
"我的长相?我的长相怎么啦?……"
那个男人已经扬长而去,恩彩坐在桌子旁,静静地发着呆,然后,一头砸在桌子上:
"作为女人的我,真是失败啊。喜欢的爱人属于别人了……连这种没有品味没有风度的男人都对我挑三拣四……宋恩彩,你不如找块厚豆腐撞死算了……允也是因为我的长相,所以不喜欢我的吗……妈妈,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从首尔酒店的咖啡厅里出来,恩彩没有直接回家。从家里到相亲,总共加起来还不到30分钟,怎么说,就算相亲失败,也不可能这么快吧!妈妈,还有姐姐淑彩,一定会没完没了的问这问那的。还是先在外面溜达溜达,等天黑了再回家去。
恩彩一个人在街上走来走去打发时间,直到马路两旁的路灯都亮了,才无精打采地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没有爱人的女人,可真是可怜啊,时间像垃圾一样多,孤独也多得像秋天的树叶。街上的那些恋人,他们手挽着手,互相拥抱着,即使这样幸福地在一起,却在分手时,还表现得那么难舍难分。
恩彩看着热恋中的情侣们,心里又羡慕又嫉妒,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感到无比的悲哀和伤感。
"不准嫉妒,宋恩彩!要真心地祝福允和敏珠他们两个……虽然自己不能够拥有允的爱,不过,每天能看到允,看到允幸福快乐,这就够了,这就满足了。"
江敏珠和崔允的爱情可谓惊天动地,他们在公共场所出双入对,毫不遮掩,似乎想告诉全世界他们的幸福。的确也是,几乎韩国一半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恋人了。
大的瓷片还比较好挑出来,小的就不太容易了,建议去医院的急诊外科清理下创面,基本就没有问题了
碎瓷片中有很多小孔,其中有空气,当水沸腾时,产生气泡,但气泡的产生需要克服气泡的表面张力,既需要额外的能量,尤其是有机液体加热时如果不加碎瓷片,液体会过热,即温度超过沸点,时还不沸腾。此时液体获得了足够的沸腾所需的能量,然后突然沸腾喷溅,就是暴沸。
不用碎瓷片也行,用一个细的玻璃管,只要有气泡,就可以绕过那个能量高峰,在气泡的基础之上再变大,能量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