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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妇女裹脚俗称“三寸金莲”的详细资料

执着的鸡
微笑的心锁
2023-01-26 07:18:39

中国妇女裹脚俗称“三寸金莲”的详细资料

最佳答案
爱笑的丝袜
饱满的小蘑菇
2025-11-06 19:40:50

裹脚 裹脚也叫缠足,始于五代末。从地下发掘的文物和古文献知道,五代以前男女的鞋子是同一形制,五代南唐后主李煜在位期间,一味沉湎于声色、诗词、歌舞之中,整日与后妃们饮酒取乐。宫中有一位叫窅娘的嫔妃,原是官宦人家女儿,后因家势破败,沦为金陵歌妓。她生得苗条,善于歌舞,受李煜的宠爱。李煜诏令筑金莲台,高六尺,饰以珍宝,网带缨络,台中设置各色瑞莲。令窅娘以帛缠足,屈上作新月状,著素袜舞于莲中,回旋有凌云之态。李煜看了,喜不自禁。此后,窅娘为了保持和提高这种舞蹈的绝技,以稳固受宠的地位,便常用白绫紧裹双足,久而久之,便把脚裹成了“红菱形”,“新月型”,其舞姿也更为自然,美不胜收了 。时人竞相仿效,五代之后逐渐形成风气,风靡整个社会。

北宋时期,太平老人著<<袖中锦>>中更进一步评论说:“近世有古所不及三事:‘洛花、建茶、妇人脚’。”可见北宋时期已经把女人裹小脚与洛阳艳丽的牡丹、建州馨郁的香茗并指为天下之奇!南宋初年,赵令时撰词《浣溪沙》,其中一句:“稳小弓鞋三寸罗。”从此,“三寸金莲”成为妇女小脚的代称。到南宋末年,妇女裹脚已经比较普遍。到元代,竟使妇女以不裹足为耻辱了。 女人裹脚不是从清代开始的,一直上推,大约产生于五代或宋初。反正,唐朝人不裹脚。裹脚之风兴盛于明清。

宋朝时只有高贵女人才裹脚,普通妇女是不裹的。而且当时对裹脚的要求只是纤直,还不至于到后世伤筋动骨那么厉害。

据说,古代女人裹脚是因为南唐后主李煜喜欢观看女人在“金制的莲花”上跳舞,由于金制的莲花太小,舞女便将脚白绸裹起来致脚弯曲立在上面,跳舞时就显得婀娜多姿,轻柔曼妙,本来是一种舞蹈装束,后来慢慢地从后宫向上流社会流传,在以后,民间女子纷纷仿效,逐渐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习俗,成为一种病态的审美。

对女子来说,美是重要的。是获得美好人生的重要手段和途径,至于能不能走路,谁在乎呢?

为什么中国会流行裹脚呢?大致有两个原因,一是统治者的意志对天下百姓的影响,另外就是文化人欣赏和赞美。裹脚就起源,就与统治者相关。据说裹脚是起源于那位吟唱“春花秋月何时了”的南唐后主李煜,他的嫔妃们用布把脚缠成新月形,在用黄金做成的莲花上跳舞,李后主认为这是至美,于是后宫中就开始缠足,后来又流传到民间。只要皇帝喜欢什么,民间一定会流行什么,唐代的皇帝喜好道教文化,唐玄宗甚至号称自己是道教皇帝,所以,道教在唐朝达到了发展的颠峰,乾隆皇帝酷爱书法,所有推动了书法的发展,李后主喜欢小足女人,所有就流行了裹脚。关于裹脚的起源,还有几个说法,有说是起于南朝齐废帝妃潘玉奴,有说是起于唐末,有说是起与隋炀帝等等,但是无一例外地都与统治者们发生了关系,这也说明了这个原因。

除了统治者的意志之外,那就是文人对社会风俗的影响。古代妇女很注重头饰,然后就脚了,成语“品头论足”、“品头题足”都有议论妇女的容貌体态的含义,头和足,成为文化人眼里女性美的一个重要标准。文化人有很多对小脚的赞美之词,什么“金莲”、“三寸金莲”、“香钩”等等,都是文化人赋予小脚的赞美之词,苏东坡《菩萨蛮》咏足词云“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甚至还制定出了小脚美的七个标准:瘦、小、 尖、 弯、 香、 软、 正,又总结出了小脚的“七美”:形、质、资、神、肥、软、秀,真是博大精深。

最标准型的是3厘米宽 10厘米长 [就是所谓三寸金莲]

一双裹了的脚,如果大于4寸,就叫“铁莲”;在4寸之内,就叫“银莲”;小到只有3寸,才能称为“金莲”。

受尽折磨的裹脚女人,只有用一种叫做“水晶凤花”的叶子,敷在腐烂了的肉上,稍微缓解痛楚,

裹脚,在古时,一般是在五岁左右就开始,因为那时骨头很嫩,没有定型,以脚大拇指来尖,其它四指向里使劲裹,等成型后,脚呈粽子形状(所以很多人认为端午节是裹脚的黄道吉日)。还要在裹脚布里缠上碎的陶瓷片,再缠紧,直到渗血为好,早晚一次,坚持到女子出嫁。一旦裹上就不可以再去掉了,因为这也是一保护。

裹足是中国封建社会所特有的现象,是被封建统治者所扭曲了的社会思想畸形的表现之一。太平天国政权建立后,颁布了解放缠足令。

在中国十三亿人口中,仍然在世的裹脚女人,不足100个,她们散播在中国不同的省份,在现今的云南省六一村,可能是世界上最多裹脚女人的地方。六一村至今仍然居住着大约二十二位裹脚的婆婆。据说是因为六一村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当她们还小时不知道中国政府在1928年已经严禁妇女裹脚,所以依然裹脚。

再过二十年,裹脚这种残忍的风俗可能会在中国完全消失。

最新回答
拼搏的汉堡
热心的啤酒
2025-11-06 19:40:50

在 石狮市 有这样一位民间手艺人,他运用精湛的堆剪工艺和修复技艺,构筑出建筑的“肌骨”和外饰,让许多饱经岁月沧桑、“体质”斑驳甚至濒危的民间老建筑,重新焕发光彩。尤其他堆剪出来的滴水兽,惟妙惟肖,美观大气,很大程度上还原了老建筑历史风貌。凭着30多年积累的良好口碑,每年找他堆剪和修复的客户,遍布四邻八乡,有些建筑的主人虽然身在海外,也要托人找他修复。他就是鸿山镇伍堡村的建筑修复手艺人——王名育。

11月16日,获悉王名育正在对鸿山镇东浦二村的一幢番仔楼进行修复,我们一起去看一看他一天的工作。

这幢1959年建成的番仔楼,历经数十年风雨,尽管主体依然稳固,不过楼顶的瓦面、顶层的木梁以及二楼木质地板都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破损。红砖和条石构筑的楼体,也布满了一层灰白色的尘灰,透露着沧桑感,原本突出楼体的多组滴水兽,也已经残缺不全。“房子的主人现在菲律宾,去年托人找到我,希望把这幢老房子修缮好。”王名育说,经过前期修复,楼顶瓦筒和顶层木梁都已做了更换,今天的工作主要是堆剪滴水兽。

早上8时,吃完早餐,王名育来到这幢番仔楼二楼的房间,这里也是他工作的地方。由于房子比较老旧,内部比较昏暗,因此即使是白天,也要经常开灯工作。房间里摆放了十多个已经制作好的滴水兽,有狮子、豹子、老虎、锦鲤、向日葵等多种造型。一张木桌就是他制作滴水兽的平台。“这幢房子总共需要26个滴水兽,已经完成21个。”王名育将一个瓦筒摆在桌面上,然后用不锈钢筋拧成动物的大致骨架缠绕在瓦筒上,根据造型走势,用泥灰进行堆塑。不一会儿,一个猛虎造型便呼之欲出。

10时,王名育已经堆塑出5个滴水兽雏形。“泥塑要经过一段时间晾干,还要再局部修饰,就可以进行贴瓷片。”在房间的一块区域,摆放了多个瓷碗。碗里盛放了多种色彩的碎瓷片。王名育选定了几种瓷片,便开始用钳子十分熟练地剪裁。随着“咔咔咔”的一阵瓷片碎裂的声音,原本不规整的碎瓷片,很快变成了或圆或方或尖的形状。“剪每块瓷片时,都要想到用在滴水兽的哪个部位,力求少浪费甚至不浪费。”临近中午时,500多个鳞片状瓷片已经剪好。

15时,王名育要给已经贴好瓷片的滴水兽涂彩。在二楼阳台区域,他一手端着调制好的油墨,一手捏着细毛笔,给豹子点染斑点,给老虎描画虎须,给狮子修饰利爪……其间,王名育还要不断调整身体姿态,时而仰望,时而远观,每一笔画的点染都力求呈现出动物最传神的形貌。

17时,一天的工作临近尾声,王名育将放置在阳台晾干的滴水兽搬回到房间里。这些制作好的滴水兽,每个重量近40斤。根据工作计划,第二天还要对番仔楼顶端墙体外侧的堆塑进行修复,王名育要爬到三层楼高的工作平台上,用手机拍下已经残缺的堆塑样貌,晚上进行构思补全。(王国良 郭雅霞)

平常的铃铛
火星上的汽车
2025-11-06 19:40:50

工具:大漆、糯米粉若干、松节油

1、首先,我们准备一个裂开的瓷器。

2、把大漆,糯米粉,松节油三者混合在一起。

3、我们要搅拌呀搅拌,等它们变得粘稠。等到像麦芽糖一样能拉住搅拌棍。如果太稀不黏稠是不行的,这一步一定要认真搅拌。然后把我们配制好的胶状物涂在破碎的断口处。

4、然后把缺口粘起来。最好把粘合断口处用胶纸贴住,不然的话待会它自己又会裂开。

5、把我们修复好的次成品放在通风口处,等待漆干,等漫长的一夜,你可以把胶纸撕开。继续等待大概十来天。把修复的裂口旁的多余的漆用小刀刮掉,也可以用砂纸在上边轻轻的抛光。

6、然后用红漆沿着缝描一遍,红漆上用松节油稀释后涂很薄的一层就够了,十分钟以后当表面半干的时候用毛笔刷上金粉。然后我们就把多余部分的金粉轻轻擦掉,然后就修复成功了。

聪慧的小蚂蚁
舒适的大门
2025-11-06 19:40:50
青花瓷。

具体不详(连清晰的图片都不是,无从判断)。

一般而言,像这样的瓷器的非完整碎片是没有价值的——既不能修复成完好的瓷器,又不能截取其中的有效画面,重新制作成屏风、挂件之类的小东西。

不过,如果你能明确瓷片的年代、制作人……等要素,那对你日后的鉴赏能力会很明显的帮助(一对比,就能知道手里的完好瓷器是否真品)。

所以,很多鉴赏行家,就是从收集各类碎瓷片开始学习的。

幸福的方盒
高大的小土豆
2025-11-06 19:40:50
以前有人专门做这个生意的,就是钜磁,使用一些铜的钜钉,把碎磁片给固定好。做法是先用蛋清、熟江米浆等制成粘稠的胶,把碎瓷片按原来的形状粘好后慢慢烘干。但是这样粘好的瓷器经不起高温,所以还要用铜钉钜紧,这样就很牢固了。不过这样一道下来,花的钱大概可以重新买2个药壶,还是很好的药壶。——您觉得如何?

平淡的发夹
苹果黑猫
2025-11-06 19:40:50

之前去泰国就只看到了大皇宫,没看到其他寺庙总觉得有些许遗憾。在这样虔诚国度里,每一座寺庙塔身多镶有各种彩色的陶瓷片,都包含着各种很深远的意义。郑王庙就是曼谷的一座古寺,规模宏伟,在泰国仅次于大皇宫及玉佛寺,位列第三位。寺庙以佛塔著称,其中有一座“拍攀”大佛塔高达79米,因外形酷似法国“埃菲尔铁塔”,故而被戏称是泰国曼谷的“巴黎铁塔”。

金碧辉煌的大皇宫等著名泰国寺庙大都集中在湄南河的东岸,而在河的西岸却有着一座历史悠久特色的郑王庙。该佛塔建于1842年,造型精致、高耸在云霄,并且塔身还镶嵌有各种色彩的陶瓷片、玻璃和贝壳等美奂美仑的装饰图案,充满十分浓郁的佛教氛围,令人肃然起敬。

宝塔上面都是用瓷片拼贴而成的各种佛像,形象生动,雕工精美。据说这座寺庙与华裔的泰王有关。据传修建寺庙的瓷砖大都来自中国,当年中泰两国友好贸易往来,海运时怕船重量不够,就用一些碎瓷片来压船底,结果聪明又节俭的泰国人在修建这座寺庙的时候,全部利用来自中国的这些废弃碎瓷片来加以修饰,没想到竟然做出这些美轮美奂的建筑经典。

华裔泰王叫郑昭,名信。祖籍广东,因其早年丧父,后被昭披耶节基收做养子。13岁时郑信由养父举荐进宫当一名侍卫,后又被任命为达府太守及柏却武里的总督。1760年,大城王朝被缅甸侵略,大城失守后,郑昭率兵突围,终于收复失地。暹罗人民拥戴其为暹罗国王。郑昭于1767年登基,创建泰国。这座寺庙就是为纪念郑昭而建,由此可见泰中两国的历史情谊深厚。

活力的耳机
舒适的乐曲
2025-11-06 19:40:50
加碎瓷片可以作为汽化中心。因为碎瓷片或沸石具有多孔结构,这些多孔结构中本身就含有一些气体(空气),这样,液体蒸馏的时候,液体分子就会聚集在这些气泡周围,如果能量足够高,就会形成大的气泡,变为气态,脱离液体。液体中这种气泡多了,液体分子就不停的在这些气泡周围聚集,前赴后继的变为气态了。

除了碎瓷片,还可以用沸石,另外,别的多孔结构的东西也可以,比如活性炭颗粒(只是教科书中没有)。

放一个铁片进去不好,但这个铁片如果不停的转动就可以了。

你用一个搅拌也可以。通常的电磁搅拌,放一个磁子进去就行了。

光亮的小刺猬
害怕的玉米
2025-11-06 19:40:50
我们是糖,甜到忧伤 许多年以后,当别人问及我的家乡时,我会悄悄地背过脸去,让回忆在每一条皱纹里舒展,然后平静地说,就是那个叫做淮南的旮旯,有丰富的煤矿和芬芳的乡土,空气里弥漫的灰尘常常把人呛得热泪盈眶。淮河波澜不惊地从那里流淌过去,给萧条而贫瘠的土地带来些许米鱼。 那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了,六岁都还不到。每天傍晚,爸妈总会带我和长我三岁的姐姐沿着淮河散步,目睹水与天相接的壮观,昼与夜交替的辛苦。太阳也快回家了,兴奋得满脸通红,毫不吝啬地把余辉一泻千里,粼粼的河水波光浮动,绚烂如一场华丽的梦境。望着向东去再向东去的河水,我的心便不由自主,也要跟着去。 而多年以后,当我再次看到那被深度污染的河水时,才知道脚下的这片土地,永远是游子漂泊的下一站。 姐姐是个外表柔弱娇美、性格却比男孩子还要粗野的女孩,不论走到哪里,都能让别人感受到她盛夏的热情与躁动。然而姐姐的装束一直都很淑女。她爱穿时下流行的纱裙,清研的淡粉,透亮的水蓝,柔美的嫩绿,飘然若仙。姐姐尤其喜欢蝴蝶,在我们那儿几乎家喻户晓,可爱的蝴蝶发卡、马尾上的蝴蝶结都让平凡的我羡慕与瞻仰。在那些淮河尚未被污染的年头里,河边有白净的细沙和油油的水藻,晶莹剔透的小虾不时穿梭其间,每次看见,姐姐都会异常兴奋,蹦啊跳地,粗麻花辫子在脑后荡悠得十分招摇,而身为男孩的我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不动任何声色,显得格外得淡然。 姐姐喜欢蝴蝶也是受了家庭的熏陶。妈妈特爱蝴蝶,爸爸当年写情书署名一律是“你的梁山伯”。结婚后,他们了一整套瓷器,温馨的奶黄色衬底,各种姿态的蝴蝶飞翔其间,逼真得仿佛手指一碰就会展翅惊飞。他们当时的说法是:让蝴蝶来见证我们的爱情。可以想象,当年爸妈对坐在餐桌前深情凝望的情景是多么的幸福。 姐姐出世后,爸爸做生意发了一笔财,无需害怕计划生育的罚款了,然后就有了我。 记得很小的时候,爸爸说过要带我们坐船到淮河的下游玩一玩,可时至今日这个诺言都没有实现。小学三年级时,爸妈之间突然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爸爸经常彻夜不归,说是生意繁忙,有太多的业务需要谈判。这样的夜晚,妈妈总是靠在空大的沙发上,盯着病恹恹的灯光无声无息地睡去。那时候姐姐已经很懂事了,会在半夜悄悄起床给妈妈披上毛毯。有时候妈妈会醒过来,黯淡的眼神稍稍一亮后又陷入深沉的黯淡,沉默几秒之后催促姐姐赶紧睡觉,但更多的是毫无察觉,直到早上醒来才知道身上多了一张毯子。或许是太累了吧? 这种日子一直维持到我读初中。长久的相对无言可以把热情变成冷漠,再把冷漠变成冲突。爸妈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激烈地争吵,年幼的我夹在他们中间无所适从,哭喊到嗓子都哑了,也找不回记忆里一家人散步的日子。看着爸爸开着小轿车绝尘而去的背影,看着妈妈撕心裂肺的嚎啕,看着狼藉满地的碎瓷片,来不及冷静,来不及清醒,甚至来不及疼痛……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朦胧中隐约看见折翅的蝴蝶,从深夜到黎明。而姐姐则不然。她会自顾自地读书写作业,争吵平息后才去收拾残局。平静地,甚至是淡漠地。 每次争吵,总会有一些瓷器在他们绝望的挥臂后粉身碎骨。他们都说,摔完瓷器就离婚。当年象征爱情的信物,如今竟成了一个家庭生命的倒计时,不知是命运吝啬的垂青还是隐讳的诅咒? 我们都很清楚,所有的不幸全因为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心猿意马的爸爸和疲惫不堪的妈妈都不想再维持这个家庭了。他们都需要一个决绝的转身,证明自己能够与过去一刀两断,所以才要把瓷器统统摔碎。只是,两个呼爸唤妈的孩子,以及二十年的点点滴滴,真的斩得断吗?斩不断的,恰似他们永远也摔不完的瓷器。 他们不想维持这个家庭,但我想,姐姐也想。 姐姐跑遍全才终于找到一家仍旧这套瓷器的商店,然而不菲的价格让她望而却步,况且不间断的购也绝非一个高中生能够承受。绝望之际,姐姐偶然看见了一家酒店使用的瓷器。虽然质材不同,相同的外观也足以鱼目混珠。姐姐瞒着家人去这家酒店打工,唯一的要求就是隔三差五地拿走一些瓷器作为报酬。老板乐的省钱,也就答应了。 此后,姐姐总能在爸妈下次争吵之前把差的数补齐。她在尽一个未成年人最大的努力维持自己家庭的完整,她的性格里不仅有男孩的粗野,更有男人的坚强。而如此明显的事,粗心的爸妈竟从未发现。其实爸妈都是心思细致的人,他们没有觉察,仅仅因为他们对此完全漠视。 然而那天傍晚,也许是姐姐过于慌张,也许是上苍对这个误落凡尘的蝴蝶仙子起了怜悯之心,以致她在看到迎面飞驰而来的轿车时,竟忘了停下或是闪开……姐姐的身体飞了出去,在空中翩跹,恰似一只蝴蝶。 谁能想到,从车上下来的,竟是仓皇失措的爸爸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当白布缓缓盖过姐姐身体的时候,我近乎疯狂地拍打她还未退去惊诧与悲痛的脸庞,泣不成声地喊她,一遍一遍。那一瞬间,彷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爸妈、家庭、、交通事故、围观的众人、甚至时间与空间,统统没有了,只剩下我的双手与那匹白布为抢夺姐姐惨烈地厮杀。当时的我几曾想到,淮河的岸还是当年的岸,淮河的水却早不是当年的水了。 天堂里还会有瓷器吗? 姐姐死后,妈妈开始神经质,最终住进了精神病院。而爸爸依然选择离开,没有任何不舍与纠缠,也没有叮咛的只言片语,只给我留下一张十万的银行卡。父子竟能形同陌路地分别,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哀?那十万块我一分都没花,全给妈妈看病了。整个高中我奔波于学校、和家之间,正如当初奔波不停的姐姐。几十年前,鲁迅靠自己的个头渐渐高过药柜来印证自己的成长,而我呢?高中三年我的身高丝毫未增,倒是瘦了很多,熟悉到闭上眼睛都不会迷路的精神病院只能印证我的苦难与心的苍老。当时我不止一遍地下决心,哪一天爸爸回来了,等他老了以后我一定不养他。 大部分时间,妈妈只是呆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浑身战栗。发病时,要么对着一扇门一遍遍地说我有一个爱我的丈夫,语气无比固执,似乎门在与她辩论,谁都不能说服对方,要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逢人就喊女儿,无比亲切与温馨。只是,她从来没有喊过一声留在她身边、时刻照顾她的儿子,从来没有——甚至没有正眼看过我。真的是失去的才珍贵吗?有些时候,妈妈会毫无征兆地打我,用玻璃杯砸我的额头,被咬上几口也只能当成天灾,仿佛在她的眼里,我是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静下来的时候我会不住地想,如果当初死的是我,我就可以逃离这些苦难,还能得到妈妈的想念与牵挂了吧?这样想时,我简直在为已故的姐姐感到庆幸了,虽然我的眼泪仍是止不住地流下来。 高考落榜后,妈妈终于病愈出院。我想离开淮南到外面闯一闯,或者说到外面流浪一段日子,可妈妈坚持让我复读。言语不合,我们竟也吵了一架,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时我哭了,因为我感受到深沉的绝望,而她仅仅是问了一句你哭什么,倒显得异常平静。可是在夜里,彻夜未眠的我也听到了隔屋妈妈的呜咽声。那一刹那我终于明白,大人的眼泪必须要在黑夜的掩护下才可以流,一滴滴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真的好可怜。 第二次高考落榜后,我仍然选择流浪。我和妈妈相峙坐在黑暗的屋子里,很久之后,妈妈终于以眼泪默许了我的离开。其间没有任何纠结,谈判简单得令人吃惊。 在上海,我结识了一个漂流族,和他一起落拓而充满尊严地活着。他不对任何人说自己的姓名,所以在不同人的嘴里,他有着不同的称。我叫他淮河,因为他在地铁唱时迷离的眼神总能让我想起一去就回不了头的淮河水。 那是到上海的第五个夜晚。工作还没找到,钱已所剩无几,我下地铁站找地方睡觉,就看见坐在过道里边弹吉他边唱的淮河。记得当时他穿一件旧到发白、却很整洁的牛仔裤和深色格子衬衫,碎发依稀掩着落拓与空洞的眼睛,眼神里有着不可名状的抗拒,唱的是许巍的《故乡》。“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地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听这很温暖,能让我从从容容地笑着流泪,所以我决定在那里休息,隔着一条空旷的过道与他对视,像两个疲倦的心依靠在一起。 半夜,我被打斗声惊醒。远处,淮河正与一个中年男人扭打在一起,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而男人手里攥着的,赫然便是我的钱包。几年来的苦难压抑出的绝望的愤怒终于在那一刻爆发,一向胆怯的我不知从哪里来了胆量。冲上去的时候,我甚至能听到大地因我的践踏而发出的惨叫声。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踢了那男人三脚,打了七拳,淮河还揪下他的一撮头发。他并没有还手,两手抱住头蜷缩在墙角,身体瑟瑟地发抖,将懦弱暴露无遗。我的疼痛蔓延全身,心脏像被一把钝刀插入,淌血,流脓。我无声无息地停下,拉住淮河,又无声无息地看着男人像条狗似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开,背影深深地刻入眼眸。 我不知男人为何会从富翁沦为流氓,更无法理解他竟会忘记我的模样! 我若无其事地对淮河表示感谢,然后伸出手,“交个朋友吧。”淮河颇为动容,半玩笑半认真地说:“竟然有人主动和漂流族交朋友?你不怕我是坏人?”“怕!当然怕!”我认真地说。淮河立刻现出欣喜的神色,迷离的眼神似乎也闪亮了一下。那是一个“异类”被人信任后的受宠若惊,我完全可以感同身受。 后来淮河告诉我,那男人原先挺有钱的,据说被女人骗光了钱,才成了现在这人模狗样,天天靠偷靠抢,倒也把吃喝嫖赌挣齐全了,是我们这有名的过街老鼠。 我平静地听,平静地点头,没说任何话,也没有告诉他就是这个男人给了我二分之一的生命。 两天后,我终于找到一份工作。工作很累,可以每天累到忘记自己。闲暇的时候我会去地铁站找淮河,跟他一起唱,一起看地铁呼啸而过,一起看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人,在心中悄悄地猜测他们脚步的方向。淮河介绍他的朋友与我认识,听他们茶余饭后说男人的斑斑劣迹,心静得可怕。有时候淮河也会来找我,那通常是他生意较好的时候,得起两瓶啤酒和一包花生米。我从不问他的曾经,就像他也从不问我的曾经。仅仅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过去吗?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刻骨铭心的故事,可以从里面挤出世间冷暖。相聚时,大家轻松的笑容下面,是心照不宣的理解和参差不齐的伤痛。 去看过黄浦江。和淮河一样,黄浦江的水也是日夜奔流不息。 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怪梦。高大挺拔的爸爸和懦弱无能的男人在淮河边上决斗,年轻漂亮的妈妈拉着可爱的姐姐和年幼的我站在一旁。后来似乎是爸爸赢了,脸上挂着爽朗的微笑朝我们走来,领着我们顺着淮河散步,看停泊的大大小小的船只,看快要回家的太阳;偶尔一回头,看见黑暗中男人在哭,在吐,倒在地上说胡话,然后入睡。他觉得冷,觉得痛,觉得寂寞,但无法抵抗,无法回头。 惊醒。滂沱大哭。吓得淮河手足无措。还没哭完,突然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似乎有一团气在腹腔里聚集,等待爆发。我本以为等那团气爆发后就没事了,谁知一眨眼功夫,我就一头载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淮河坐在床边,迷离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落拓、空虚和抗拒之外的眼神。当时早上的阳光从窗入,淮河身体周围出现一层耀眼的光晕。 “你身体早就不舒服了,为什么不早说?” 我没有回答。 “你告诉我码,我你家人。” 我摇头。 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我的肾出了点小小的问题,需要换。 “换什么啊?死了干净。”我打着哈欠,笑呵呵地说。淮河和他的朋友们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但事实上,我不但一点都不想死,还非常非常怕死。况且千里之外,还有个需要我养老的妈呢。 我让淮河帮我办理出院手续,他答应了。这些天我一直都在考虑,是死在淮南呢,还是死在上海?是像姐姐那样死在妈妈的眼前呢,还是干脆像爸爸那样永远不知所踪? 不过到最后我没死成。淮河几乎是飘进门来的,把门边的吊水架摔了个震天响,病里的人纷纷侧目。淮河像个看到世界大战结束的难民,开机关枪似的说:“刚才有个捐肾者……专门把肾捐给你的……正好和你匹配……你有救了!”看他的神情,几乎要喜极而泣。 我问是谁,淮河摇头说不知道。我又问,说捐肾者要求保密,请你谅解。 其实我知道是谁。刻意把肾捐给我,还刚巧和我匹配,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夜晚,我一个人咬着拳头,终于还是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谁说男人忘了我的模样?他偷我的钱包,只是想让我给他几下子而已。其实他真的很可怜。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想改正,却永远也找不到回头的路,只能一路走下去,越走越错,越走越人模狗样……遥望着窗外冷冷的月色,心里的恨全都没了。 出院后,我决定回家。关于故乡,改变的是曾经的苦难,不变的是母亲守候儿子归来的眼神。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所谓流浪,不过是在亲人的目光和自己的困惑里迂回。而爸爸,也再一次失踪。 “淮河,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还来吗?” “不来啦!我想多陪陪我妈。” “我会想你的。保重。” “你也是。多多保重……其实,我知道救我的是谁。” “是谁?” “我爸。” 列车上,与我同座的是个年龄很大的老人,背驼了,断左臂,还是个瘸子。透过他爽朗淡定的笑容,能看见一张被岁月侵蚀到面目全非的脸,以及触目惊心的皱纹,然而从他眼神里舒展出来的,却是对劫难最大的蔑视。 闲谈之后,得知他是个老红军,当年参加过长征,也目睹过南京大。 见我总是心不在焉,他问:“你好像不大高兴?” 我点点头。“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不住有点忧伤。” 他哈哈一笑,露出一嘴老弱病残的牙齿,边摇头边说:“现在的孩子们哪,一个个糖罐里泡大的,整天没事干,忧伤个什么劲啊!” 我们是糖吗? 恐怕是的。 我们会忧伤吗? 糖太甜太甜了。甜到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