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碳”目标下,煤炭行业如何高质量发展?
“双碳”背景下煤炭行业高质量发展探讨
欧凯 张宁 吴立新 索婷
(煤炭工业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新中国成立以来,在党中央、国务院的正确领导下,煤炭工业在百业待兴的基础上起步,在艰苦奋斗中前进,在改革开放中发展,尤其是进入新时代以来,行业发展不断实现新突破,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近两年,碳达峰碳中和目标背景下煤炭消费减量,煤炭消费比重下降,煤炭行业发展受到一定影响,同时也给煤炭行业带来转型升级的机遇。
一、煤炭工业具备高质量发展基础
在一代代煤炭人的艰苦奋斗下,煤炭行业从无到有,煤炭工业从小到大、由弱到强,实现了从起步、腾飞到跨越的巨变,作为我国重要的能源基础产业,为国民经济和 社会 发展注入了强大动力。
(一)对国家经济 社会 发展的能源供应保障能力增强
我国煤矿“三机一架”的装备制造能力处在世界前列,年产千万吨综采技术和装备达到世界领先水平。行业持续推动化解过剩产能、淘汰落后产能、建设先进产能,全国煤炭供给质量显著提高。“十三五”期间,全国累计退出煤矿5500处左右、退出落后煤炭产能10亿吨/年以上,安置职工100万人左右,超额完成化解过剩产能目标。截至2020年底,全国建成年产120万吨以上的大型现代化煤矿约1200处,产量占全国煤炭产量的80%左右,其中,建成年产千万吨级煤矿52处,产能8.2亿吨/年。全国年产30万吨以下的煤矿1129处,产能1.48亿吨/年左右。
自新中国成立至2020年底,煤炭行业贡献了约924亿吨煤炭。我国煤炭年产量由 1949年的3432万吨,增加到1978年的6.8亿吨,到2013年的最高点为39.7亿吨,2020年产量为39亿吨,支撑了我国GDP由1978年的3645亿元增加到2020年的101万亿元。煤矿安全法律法规标准体系不断完善,煤矿安全生产责任制度体系不断健全,安全 科技 装备水平大幅提升,安全生产投入大幅增加,煤矿职工安全培训不断强化,促进煤矿安全生产形势有了明显好转。煤炭百万吨死亡率由1978年的9.713下降至2020年的0.059。煤炭安全供应保障能力实现跨越式提升。
(二)具备高质量发展的 科技 创新能力
煤炭行业技术创新体系不断健全完善, 科技 创新驱动发展的能力显著增强。特厚煤层综放开采、煤与瓦斯共采、燃煤超低排放发电、高效煤粉型工业锅炉、现代煤化工技术等达到国际领先水平。充填开采、保水开采、煤与瓦斯共采、无煤柱开采等煤炭绿色开采技术得到推广应用,煤炭资源回收率显著提升。煤矿机械化、自动化、智能化、数字化、绿色化转型全面提速。2020年 ,原煤入洗率达到74.1%,比2015年提高8.2个百分点。矿井水综合利用率、煤矸石综合利用处置率、井下瓦斯抽采利用率分别达到78.7%、72.2%、44.8%。建成400多个智能化采掘工作面,实现了地面一键启动,井下有人巡视、无人值守。采煤、钻锚、巡检等10种煤矿机器人在井下实施作业,71处煤矿列入国家首批智能化示范建设煤矿。
煤炭由单一燃料向燃料与原料并重转变取得新进展。2020年,煤制油、煤制烯烃、煤制气、煤制乙二醇产能分别达到931万吨/年、1582万吨/年、51亿立方米/年、489万吨/年。煤炭上下游产业融合发展,煤电、煤焦、煤化、煤钢一体化发展趋势明显。
(三)不断完善的市场化体系为高质量发展提供制度保障
新中国成立以来,煤炭工业生产力水平不断提升,同时,也在不断进行体制改革 探索 ,从最开始的完全计划经济,到计划经济和市场相结合,再到完全市场化,为国家经济体制和市场化改革提供了实践样本。
我国煤炭工业完成从新中国成立初期的计划经济体制,到改革开放时期的政府定价向市场化定价转变。1993年开始,我国确立了以市场形成价格为主的煤炭价格机制。1994年1月,国家取消了统一的煤炭计划价格,除电煤实行政府指导价外,其他煤炭全部放开。2004年,我国建立煤电价格联动机制,形成电煤价格“双轨制”。2013年,煤炭价格实现完全市场化定价,市场在配置资源中的决定性作用越来越突出。2016年以来,煤炭行业作为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试点行业,煤炭上下游企业逐渐建立了中长期合同制度和“基础价+浮动价”的定价机制,发挥了煤炭市场平稳运行“压舱石”和“稳定器”的作用。2021年9月26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对尚未实现市场化交易的燃煤发电电量,从2022年1月1日起,取消煤电价格联动机制,将现行标杆上网电价机制,改为“基准价+上下浮动”的市场化机制。这意味着,我国将告别已经实行了15年的煤电价格联动机制。
二、“双碳”目标下煤炭高质量发展对能源低碳转型将发挥重要支撑作用
以煤为主的能源资源禀赋,决定了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我国经济 社会 发展仍将离不开煤炭。在碳达峰碳中和过程中,仍需要煤炭发挥基础能源作用,为经济 社会 发展提供能源兜底保障。
(一)煤炭是新能源发展的有力支撑
“双碳”目标下,风、光等可再生能源发电成为增量电力供应的主要来源。近年来,我国大力发展新能源技术,非化石能源发电在我国电力结构中的占比显著上升。然而,受气候、天气、光照等人为不可控的自然条件影响,可再生能源供给能力不确定性大,提供的主要是能源量,能源供应和调节能力有限。可再生能源大比例接入电网,给电网的安全稳定运行带来严峻挑战,需要清洁高效的燃煤发电等灵活性电源作为调峰电源平抑电力波动。我国在大力发展风能、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发电技术,逐步提高非化石能源发电占比,持续优化电力结构的过程中,仍需要煤炭煤电的有力支撑。预计到2060年实现碳中和后,燃煤发电装机规模仍需保持3亿至4亿千瓦,年耗煤量3.9 亿吨 6.4亿吨。
(二)煤炭是能源安全的“压舱石”
能源安全稳定供应是一个国家安全的保障和强盛的基石。在国际能源博弈和地缘政治冲突不断加剧的背景下,煤炭依然是国家能源安全的“压舱石”,短期内没有资源能替代煤炭的兜底保障作用。应当深刻认识我国能源资源禀赋、经济 社会 发展要求和能源发展规律。2020年12月21日,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发布《新时代的中国能源发展》白皮书,明确提出推进煤炭安全智能绿色开发利用,努力建设集约、安全、高效、清洁的煤炭工业体系,煤炭仍然是我国最经济安全的能源资源。
煤炭具备适应我国能源需求变化的开发能力,具有开发利用的成本优势,煤炭清洁高效转化技术经过“技术示范”“升级示范”已趋于成熟,具备短期内形成大规模油气接续能力的基础,应当充分发挥煤炭在平衡能源品种中的作用,保障我国能源安全。
三、“双碳”目标下煤炭行业迎来高质量发展机遇
“双碳”目标对于煤炭行业既是巨大挑战,也是空前机遇。在挑战与机遇并存下,煤炭行业势必迎来新一轮技术升级和产业转型。煤炭行业由自动化向智能化、无人化迈进,由超低排放向近零排放、零排放迈进。可以预见的是,自2021年到2060年,煤炭在能源消费中的占比将逐步下降,由主体能源转变为基础能源,再由基础能源转变为保障能源,最后转变为支撑能源,也代表着我国煤炭行业将向着绿色智能的方向快速迈进。
(一)依托技术革新,向高质量高技术产业发展
当前煤炭行业正处于第四次煤炭技术革命时期,应当以此次技术革命为契机,推动煤炭产业向着数字化、智能化的新产业和新业态转型。“双碳”目标下,煤炭产量将回归合理规模,走高质量发展、高端发展之路,迈向更加重视生产、加工、储运、消费全过程安全、绿色、低碳、经济的存量时代,走优质、高效、洁净、低耗的能源可持续发展道路。
未来将有更多煤矿采用高效节能的技术和设备,着力建设碳中和示范矿区引领工程,开展余热、余压、节水、节材等综合利用节能项目,持续优化煤炭开发利用工艺、技术和系统性管理,提高煤炭资源开发利用效率。
逐步将煤矿开采由机械化、自动化向数字化升级,打造采掘智能化、井下无人化、地面无煤化,最大限度地减少采煤过程对生态环境的破坏。聚焦“绿色开采、清洁利用、生态治理”的产业方向,构建实时透明的煤矿采运、洗选、治理等数据链条,不断优化智慧决策模型,建设现代化煤炭经济体系,将数字技术融入到煤炭资源的开发、加工、利用全产业链,全面提升煤炭的管理治理水平和综合利用效率。最终步入井下无人、地上无煤的煤炭工业5.0时代,实现深地原位利用,煤、电、气、热、水、油实现一体化供应,以及太阳能、风能、抽水蓄能与煤炭协同开发,基本实现近零排放。
(二)依托生态修复,打造绿色经济新的增长点
在淘汰落后产能的过程中,废弃矿区也在逐渐增加。可以通过矿区生态修复来增加生态碳汇。未来亟需开展全生命周期矿山生态修复理论与技术链,重点包括减沉保水协调开采、充填开采、土壤修复与生物多样性恢复关键技术等。选择适应性强、生长良好的树种和草种进行造林绿化,通过“地貌重塑、土壤重构、植被重建、景观重现、生物多样性重组与保护”工程技术对矿区损毁土地进行修复,改善土壤理化性质,创造新的经济效益,提高土壤碳截获能力,增加植物碳储量。
矿井空间包括矿区地面空间和地下空间。数据显示,我国煤矿塌陷区面积超过两万平方公里,井下空间体积超过156亿立方米,空间利用潜力巨大。例如,以发展煤基综合能源基地为目标,矿井地面空间利用包括发展风、光电站;井下空间利用包括开发抽水蓄能电站、化学储能、地热能开发、二氧化碳封存等。当前矿井空间初步开发,仅包括建设地面光伏电站、井下博览馆等,未来可利用矿井空间发展可再生能源、现代农业、现代医疗等。预计到2030年,我国关闭或废弃矿井将达到1.5万处,大量土地资源被闲置。而与此同时,随着我国光伏产业发展迅猛,可利用建设光伏电站的土地愈发紧缺。因而利用采矿沉陷区进行光伏电站建设,把光伏发电和矿山生态治理相结合,既能解决土地资源有效利用问题,又对生态环境治理具有积极意义。
(三)依托多能互补,建设高效、绿色、经济的综合能源基地
煤炭与可再生能源具有良好的互补性。煤炭与可再生能源在燃烧和化学转化方面的耦合,逐步形成模式,突破了一系列技术难点,为煤炭与可再生能源深度耦合提供了良好基础。同时,煤矿区具有发展可再生能源的先天优势,除了丰富的煤炭资源外,还有大量的土地、风、光等其他资源,采煤沉陷区可为燃煤发电和风光发电深度耦合提供土地资源。煤矿井巷和采空区形成的地下空间,可用于抽水蓄能、井下碳吸附和碳储存、地热能等开发利用。
煤炭企业具备主动发展新能源的条件,可以充分发挥煤矿区优势,以煤电为核心,与太阳能发电、风电协同发展,构建多能互补的清洁能源系统,将煤矿区建设成为地面-井下一体化的风、光、电、热、气多元协同的综合能源基地。
四、结语
立足我国能源资源条件和经济 社会 发展需求,对标“双碳”目标实现,依托 科技 创新和系统性变革,通过高效转化和循环利用,煤炭将更多用于生产煤基高端化工品和碳材料等精品;通过与可再生能源等多元互补,煤矿将成为现代能源供应系统基地;通过充分利用煤矿区地面地下空间和资源,煤矿区将成为清洁能源生产基地;煤炭企业将成为新能源开发的参与者、煤基高端材料和高价值产品的引领者。
煤炭作为我国的最基础能源和工业生产原料,是可实现清洁高效利用的最经济、最安全的矿产资源。煤炭工业一直发挥能源支柱作用,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提供了能源安全保障。
“十三五”期间,我国持续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煤炭工业全面落实能源安全新战略,推进自身消费革命、供给革命、技术革命、体制革命、国际合作,全面实施煤炭绿色开采和清洁高效利用,支撑我国能源结构全面优化和多能互补的现代能源体系建设,促进国民经济和社会高质量发展。
面对“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的目标,煤炭作为我国最重要的基础能源和能源安全的压舱石,必须走智能绿色低碳开发利用创新之路,以煤矿智能化为标志的煤炭技术革命和技术创新成为行业发展的核心驱动力,煤炭资源智能绿色开发与清洁低碳利用是发展主题,技术创新将支撑煤炭资源成为最有竞争力的能源和原材料资源。
“十四五”时期及未来一段时间内,同步推进“四化”——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和农业现代化,依旧是我国发展的重要目标。在此背景下,能源消费—供给关系将更加合理,能源需求将稳步增长。
我国能源需求仍将保持增长。2019年,我国人均一次能源消费为3.47吨标准煤/年,居全球第48位,远低于发达国家。美国、加拿大等发达国家人均用电量超1000千瓦时,而我国人均用电量刚达到其一半水平。
中等收入群体在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势必出现消费变化,形成消费升级,而能源作为保障性支撑,其需求与碳达峰之间仍有很大发展空间。
但是,我国经济发展方式不断转型,从高速发展逐渐转变为健康持续发展,经济发展以人为本,以发展质量为核心,经济增速放缓带来节能减排技术不断进步将使能源利用效率显著提升,能源需求在未来的增速将缓慢下降。
煤炭在能源消费结构中的占比将持续下降。2017年以前,煤炭在我国能源消费结构中的比重一直在60%以上,2020年降至57%,在进一步发挥煤炭、煤电对能源稳定保障作用的同时,“碳达峰、碳中和”的目标愿景将推动我国能源绿色、低碳、和谐发展,促进化石能源清洁高效利用。建立多能融合供应体系将是“十四五”时期及未来一段时间能源发展的重要任务,促进化石能源的清洁高效低碳利用,大力发展可再生能源,安全有序发展核电。我国提出,到2030年非化石能源在能源供应中的比率将达到25%左右。到2030年煤炭占一次能源消费的比率有望降至50%以下。
各种能源
1.1、“碳中和”提升非化石能源占比,煤炭短期仍是支柱
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能源生产国与消费国,同时也是最大的碳排放国,根据英国石油公司 BP 数据,2019 年我国二氧化碳排放量为 98.26 亿吨,全球占比 28.8%,位列第一。对煤炭的大规模利用是我国碳排放的主要来源,从能源结构来看,2019 年我国一次能源消费中,煤炭消费占比为 57.7%。因此,为实现“2030 年碳达峰、2060年碳中和”的承诺,能源减排以及低碳转型势必会对能源结构进行重塑。
“碳中和”实现路径可分三阶段有序实施。根据全球能源互联网发展合作组织发布的《中国 2060 年前碳中和研究报告》,我国实现全 社会 碳中和可分为三个阶段:(1)尽早达峰阶段(2030 年前);(2)快速减排阶段(2030~2050 年);(3)全面中和阶段(2050~2060 年)。根据国网能源研究院发布的《中国能源发展展望 2020》报告,能源消费产生的碳排放于 2025 年前后达峰,2035 年后进入快速下降通道,2050年单位 GDP 二氧化碳排放量将比 2005 年下降 90%以上。
提升非化石能源占比是实现“碳中和”承诺的关键。从我国做出“3060 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以来,多项国家层面的政策文件均对非化石能源占比的提升做出要求:
根据总书记在气候雄心峰会上的承诺,我国 2030 年非化石能源占一次能源消费比重将达到 25%左右,风电、太阳能发电总装机容量将达到 12 亿千瓦以上;根据国家发改委发布的《“十四五”规划和 2035 年远景目标纲要》,2025 年非化石能源消费占比提高到20%左右,单位GDP能源消耗降低13.5%,单位GDP二氧化碳排放降低18%。
参考对于非化石能源消费占比、单位 GDP 能源消耗以及单位 GDP 碳排放量等已有的政策指引,我们对碳中和进程中的能源结构趋势进行预测。预计 2025、2030、 2050、2060 年四个关键时期,我国非化石能源消费占比可分别达到 20%、25%、60%、 80%;对应煤炭消费比重分别为 50%、45%、20%、6%。即在 2025 年煤炭消费占比降至总量的一半,在“碳达峰”之后的快速减排阶段,非化石能源会对煤炭加速替代。
煤炭需求或于 2030 年触及天花板,但短期内能源支柱地位不会动摇。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0 年全国能源消费总量为 49.8 亿吨标准煤,其中 56.8%为煤炭消费,约为 28.3 亿吨标准煤。在“碳中和”背景下,我们认为煤炭消费量或将呈先增后降趋势:短期内煤炭作为能源支柱仍有增长,但增速或持续放缓,预计于 2030 年前后伴随“碳达峰”而触及需求天花板,其后伴随风光电等非化石能源机组装机量的提升,火电占比下降,煤炭作为能源的消费量将持续下滑。短期来看(2035 年之前)根据国家发改委发布的“十四五”规划和 2035 年远景目标纲要,煤炭仍起到能源兜底的作用。短期内,风光电等清洁能源仍面临消纳、储能的问题,尚无法稳定供应电 力,“富煤、贫油、少气”的能源结构也决定了在国家积极降低能源对外依赖的战略背景下,在保障国家能源的安全稳定供应方面,煤炭作为国内能源压舱石的地位短期内无法替代。
CCUS 技术的未来突破或可为煤炭赢得发展空间。CCUS 技术即二氧化碳捕集、利用与封存技术,可将二氧化碳从排放源中分离后捕集、直接加以利用或封存,以实现碳减排。通过 CCUS 技术可以将二氧化碳资源化,目前主要包括二氧化碳制塑料以及二氧化碳驱油等方向。目前该技术由于高昂成本仍不能实现产业化和经济化,在“碳中和”政策背景下,随着研发力度的加大以及产业投资的加入,CCUS 技术或可迎来实质性的突破,为煤炭能源的利用赢得发展空间。
1.2、 “碳中和”加速推进行业供给侧改革
供改政策持续深化,行业集中度加速提升。根据中煤协制定的煤炭行业“十四五”发展规划,化解过剩产能、淘汰落后产能仍是下一阶段推动行业转型升级的重点任务,到“十四五”末,全国煤矿数量将减少到 4000 处左右。具体来看,煤炭产能将更多的集中在大型煤企手中,行业集中度仍有提升空间,并且伴随小产能加速退出单矿产能规模将进一步提升。2020 年,全国煤矿数量约 4700 处;国内前 8 家大型企业原煤产量为 18.55 亿吨,以产量计算 CR8 为 47.6%;平均单矿产能为 110 万吨。
另一方面,产能将进一步向资源禀赋好、开采条件好的西部地区集中,不具备大规模资源赋存、开采效率较差的东部、中部地区将持续发力退出落后产能。2020 年西部地区产量占比为 59.7%,中部地区占比为 33.4%,其余地区占比为 6.9%,由此可见,在“碳中和”背景下,全国产能供给仍有优化调整的空间。
能源产业集群化趋势也在促进煤炭产能向优势地区集中。国家发改委在《“十四五”规划和 2035 年远景目标纲要》文件中提到,将推动煤炭生产向资源富集地区集中,完善煤炭跨区域运输通道和集疏运体系,提高特高压输电通道利用率,建设一批多能互补的清洁能源基地。在“碳中和”背景下,能源产业集群化发展趋势将会加速,一方面集群化发展可有效发挥规模优势,充分提升能源生产及运输效率,同时可以高效地对能源碳排放进行集中控制,另一方面多能互补可有效保障能源供应的稳定性。
1.3、 “碳中和”助力龙头煤企突围
在“碳中和”压减煤炭消费占比的趋势下,我们认为动力煤价格中枢在长周期内或呈先升后降的趋势。2030 年之前,供给端收紧,需求端仍有增长,动力煤价受益紧平衡的供需基本面稳中有涨;2030 年之后,煤炭消费量开始下滑,对动力煤价格形成压制。
短期来看,供给收紧,龙头煤企受益定价优势。在 2030 年碳达峰前,煤炭需求仍有增长空间,而煤炭供给端在经历“十三五”供给侧改革之后产能增量受到政策约束,2018 年以来产量同比增速持续放缓,随着“十四五”加快推进中小产能退出,供给弹性相对难以释放,相比之下,需求增速或快于供给增速,因此会导致煤炭供需处于紧平衡状态。作为供给端的主要存量,龙头煤企的定价能力将得到提升,在优势煤价作用下获益。
长期来看,需求收缩,龙头煤企具备防御优势。在 2030 年碳达峰之后,由于非化石能源的加速替代作用,煤炭消费量或逐步下滑。需求端的持续收缩将会对煤价形成打压,势必会引起煤炭行业的竞争与变革。在这个阶段,龙头煤企通过资源禀赋,优质的开采条件,规模效应,以及高度机械化、智能化、信息化装备,所打造出的低成本优势将更能对冲煤价下行所带来的影响,从而保障盈利能力的稳定性和持续性。
2、 双焦行业:冶金刚需较难替代,碳中和或收紧供给
双焦之于钢铁短期较难替代。不同于动力煤消费可被清洁能源替代,炼焦煤与焦炭需求则与钢铁生产息息相关,焦炭作为还原剂仍是冶金刚需,较难通过其他技术工艺实现大范围替代。目前具备替代传统长流程炼钢潜力的技术工艺主要有短流程电炉钢和氢能炼钢技术,但均存在一定发展障碍,如电炉钢所需的废钢供应仍无法廉价获得,且电力成本较高经济性不足;氢能炼钢则面临氢气成本高昂,储氢较难等困境。长期来看,在“碳中和”政策背景下,传统炼钢的碳排放成本或将提升,而替代技术的突破降低成本或使传统炼钢失去成本优势,从而促使双焦需求下滑。但短期内,双焦在炼钢流程中仍较难替代。
“碳中和”背景下,钢材需求仍具备增长潜力。2016 年以来,钢铁行业不断深化供给侧改革,落后产能持续出清,供给端结构的到优化,伴随经济稳定增长,基建力度加大,国内粗钢及钢材产量重新进入持续增长通道。2020 年即使在新冠疫情冲击影响下,国内钢铁行业仍然实现了明显的产量正增长,钢铁消费量创下 历史 新高,全年新增钢铁消费高达 1 亿吨。“十四五”期间“两新一重”指引下新老基建共同发力,同时“碳中和”背景下特高压电网布局、风光电等清洁能源建设、新能源 汽车 普及等多方面贡献需求增长点,钢铁需求仍有增长潜力。虽然近期政策端提出控制钢产量以达到环保及减排的目的,但我们认为市场化原则应是主要手段,限产仅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控制钢产量应是长期目标,在需求具备增长潜力的基础上,对于产量的控制重心更多是在供给端过快增长以及产能结构优化调整等方面,高质量的供需匹配或是未来主要方向。
“碳中和”推动焦炭行业再度供改,供给收紧预期增强。2020 年焦炭行业去产能力度加大,多地政府出台相应政策,推进焦化环保改造规划任务按期完成,各主产地省份均加大了去产能力度,河北、山东、河南、江苏四省同比减产明显。2020 年全国焦炭累计产量为 4.71 亿吨,同比持平。根据 Mysteel 数据,2020 年或共计淘汰产能达 7600 万吨,实现产能净减少 2100 万吨左右,约占 2019 年总产能的 4%。“碳中和”背景下,政策对于新增产能的批复愈发严格。例如 2021 年 2 月内蒙古发布能耗“双控”规划,其中提到对新上焦炭项目实行能耗量等量或减量置换,不得突破现有能耗上限。可以预见,焦炭行业将面临存量减少、增量受限的供给格局,供给端收紧的预期增强。
紧供给格局铸就焦炭高盈利性。中长期来看,焦炭供给将处于收紧趋势,基本面利好焦价中枢上移。从 2020 年去产能过程中来看,焦炭价格在去产能收紧供给后快速上涨,焦企盈利性在供需改善过程中达到 历史 新高。“碳中和”背景下,焦化行业壁垒提升,将有利于巩固供给侧改革所带来的盈利改善。
焦煤集中度提升,或受益产业链价格传导。与动力煤供改逻辑同理,炼焦煤供给结构伴随去产能及产业整合也将得到优化,集中度得到提升。不同的是,炼焦煤由于其资源分布相对分散、产业链上下游联系紧密,主要呈区域性集中,主要为山西、安徽、贵州等地。由于焦炭价格中枢上移,在产业链价格传导作用下,焦煤价格或预期向好。
3、 投资建议:布局龙头,“剩”者为王
动力煤:短期煤炭需求仍处于增长阶段,“碳中和”背景下供给弹性难以释放,煤炭供需处于紧平衡状态,龙头煤企可在优势煤价作用下获益;长期来看,由于非化石能源加速替代,煤炭消费或逐步下滑,对煤价形成打压,龙头煤企通过资源禀赋,优质开采条件,规模效应,以及高度机械化、智能化、信息化装备,所打造出的低成本优势将更能对冲煤价下行所带来的影响,从而保障盈利能力的稳定性和持续性,中国神华、陕西煤业或将受益。另外,兖州煤业发展出海外扩张的独特路线,对澳洲煤炭资源的布局可助力其走出国内“碳中和”对煤炭的限制。
受益标的:中国神华、陕西煤业、兖州煤业
炼焦煤:“碳中和”将加速行业供给侧改革,炼焦煤由于其资源分布相对分散、产业链上下游联系紧密,主要呈区域性集中,主要为山西、安徽、河南、贵州等地。由于焦炭价格中枢上移,在产业链价格传导作用下,焦煤价格或预期向好。山西焦煤在山西国改深化背景下,有望凭借集团力量整合省内优质焦煤资源,进一步巩固焦煤龙头地位。盘江股份作为区域性龙头,在西南独立市场中的影响力将愈发凸显。
受益标的:山西焦煤、盘江股份
焦炭:“碳中和”背景下,焦炭存量减少、增量受限,供给将处于收紧趋势,行业壁垒提升,利好焦价中枢上移,将有利于巩固供改带来的盈利改善,存量中龙头焦企将具备更高盈利弹性。同时,龙头焦化企业在炼焦基础上积极延伸下游煤化工及精细化工产业,综合利用副产焦炉煤气发展氢能产业,顺应了“碳中和”背景下固碳减排以及清洁能源利用的趋势,可有效对冲焦化环节的碳排放,中国旭阳集团、美锦能源或将受益。另外,金能 科技 转型布局低碳低能耗的丙烷脱氢业务,开辟第二增长曲线,顺应“碳中和”趋势。 受益标的:金能 科技 、中国旭阳集团(H 股)、美锦能源。
4、 风险提示
非化石能源加速替代;
供给侧改革政策执行不及预期;
碳排放成本超预期;
川渝地区是全国结构性缺煤的主要地区之一,是我国能源消费主要区域,也是煤炭净调入区域。要坚持区内煤炭兜底保供与区外煤炭物流贸易保供相结合,支持成渝双城经济圈内战略储备煤基地建设。
煤炭是我国的基础能源和重要原料,煤炭工业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基础产业。尽管从我国能源消费结构看,煤炭在一次能源消费中的占比不断下降,但在今后较长时期内,煤炭仍然是我国自主可控、具有自然优势的能源,是我国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确保能源安全稳定供应和国际能源市场话语权的根基。2050年以后,我国煤炭将由兜底保障能源向支撑性能源,最终向应急与调峰能源转变。
川渝地区的煤炭资源赋存条件相对较差,但煤炭资源品种齐全,各煤种均有赋存,主要为无烟煤,炼焦用烟煤较少,但煤层地质条件复杂,灾害严重(70%以上为高瓦斯或煤与瓦斯突出煤层),开采成本高、煤质较差、竞争力弱。川渝地区是全国结构性缺煤的主要地区之一,是我国能源消费主要区域,也是煤炭净调入区域。川渝地区煤炭主要来自陕西、山西、内蒙古和新疆等产煤大省(自治区),虽已有机融入全国煤炭市场,但煤炭储备调节能力弱,煤炭保供任务艰巨。
川渝地区2021年煤炭市场走势回顾
煤炭市场表现
2021年,四川煤炭产量大幅下降,重庆煤矿退出 历史 舞台,川渝地区煤炭市场“洼地”和价格“高地”迅速形成,需求缺口近1亿吨。2021年1月至4月供求基本平稳,煤价稳中有升;4月至9月供应趋紧,价格一路走高;9月至10月供不应求且达顶峰,冶金煤价格高达每吨3200元,电煤价格高达每卡0.26元;11月逐步回归供需基本平衡,12月库存过高导致供过于求,冶金煤价格跌至每吨1600元,电煤价格降至每卡0.14元。2021年川渝的煤市可谓“风云突变、跌宕起伏”。
煤炭库存忽高忽低,年终达到高位。受多重因素影响,2021年上半年四川煤炭产量一直较低,欠计划产量较多,四川主网电厂的耗煤却达到2227万吨,同比增加37.5%。2021年8月四川主网电厂存煤仅有59万吨,仅够两三天的消耗量。为保障民生,国家出台“保供稳价”政策,随后煤炭产量增长较快。在此期间,西南区域用户集中接收北方流入煤炭,由于调入量大增,用户专用线严重阻塞,区域煤炭发运受到严重影响,导致库存上升迅速。2021年12月底,川渝地区煤炭库存高达380万吨,同比增加145%。
煤炭价格忽高忽降,最终走弱。2021年的煤炭价格大起大落。由于川渝地区产量不足,供应偏紧,2021年1月至8月价格小幅稳步攀升,9月供求关系严重失衡,煤炭价格飙升并创 历史 纪录。后在政策调控下,短时间供求关系迅速改变,用户抓住机会“报复性”打压价格,川渝区域煤炭价格断崖式暴跌,短短一个月内回落至合理区间。
煤市原因分析
出现这样的“怪相”,主要有六个原因。一是矿井频繁停产整顿,压制了现有产能的发挥,导致产量不足,产能利用率低。二是煤矿压减产能,以减少碳排放。三是运动式“减碳”,将“碳达峰”变成了“罔顾实际、一哄而上”的“碳冲锋”,无视经济发展需求和长远利益。四是个别地方以消灭煤矿事故为由“一刀切”关闭煤矿,导致区域资源骤然紧张,产业链全线“崩盘”。五是长期以来煤炭市场呈现供过于求、产能过剩的现象,导致能源紧张的危机意识不强,供需关系底数不清。六是有资本介入煤炭营销层面,控制资源、炒作价格。2021年除四川、新疆外,其他地区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拉闸限电”现象,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传统能源与新能源的关系值得政府层面、行业层面、企业层面反省反思。
川渝地区2022年煤炭市场走势预测
宏观经济形势稳中向好,但仍然面临新的下行压力。
一方面,我国经济韧性强,长期向好的基本面不会改变。清晰的稳增长信号,表明宏观经济政策将围绕“六稳”“六保”适当靠前、集中发力,推进稳增长目标落实落地。国家坚持不懈振兴实体经济,引导金融机构加大支持力度、面向市场主体实施新的减税降费、适度超前开展基础设施建设等系列举措,都将为做实做强做优实体经济带来新机遇。“一带一路”建设、新时代西部大开发、长江经济带发展、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等重大战略机遇交汇叠加,四川“一干多支、五区协同”“四向拓展、全域开放”发展规划整体成势,发展区域空间结构不断优化,与宏观经济政策协调配合,加快形成集成效应。
另一方面,我国经济发展面临着“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从需求来看,随着全球经济增速放缓,国际政治经济格局演变,外需增速将逐步回落;国内新冠肺炎疫情恐将延续局部反复趋势,内需恢复还不充分,经济、消费和投资增势减弱。从供给来看,经济下行压力对供给端的影响仍将持续,特别是大宗商品自身存在供给弹性不足的特点,保供稳链压力仍然较大。从预期来看,因疫情不确定性大、需求不足、成本高企等因素将继续影响市场和企业预期。经济金融领域风险抬头,困难挑战明显增多,国内经济恢复仍待稳固,防风险、调结构任务依然艰巨。
重申以煤为主的基本国情提振发展信心,推动煤炭与新能源优化组合、实施绿色低碳转型是煤炭行业艰巨且紧迫的重大任务。
一方面,以煤为主的基本国情决定煤炭主业的发展仍具有较大空间。煤炭作为主体能源的地位和作用不会改变,继续在能源供应中发挥着“压舱石”的作用,稳定着能源供应的基本盘。经济的稳增长对能源的需求愈发刚性,现阶段新能源出力依然有限,煤炭需求有望保持韧性和持续性。川渝地区是全国结构性缺煤主要地区之一,加之重庆退出了煤炭产业,区域煤炭市场存在较大空间。相关部门正在研究建立规范的煤炭市场价格形成机制,引导煤电上下游协调联动,煤市发展也将逐渐回归理性和稳定。
另一方面,坚定不移推进“碳达峰”和“碳中和”战略,煤炭行业转型升级的任务更加艰巨。2021年以来,“保供稳价”措施效果明显。优质产能加快释放,煤炭库存稳步回升,煤炭需求由紧平衡向基本平衡方向发展。今年有关部门还将继续推行“基准价+浮动价”的定价机制,煤炭价格逐渐向合理区间理性回归,高耗能、房地产等产业收缩,将带来煤价下降,北方煤炭进入川渝的通道将更加通畅,也将推动川渝区域煤价进一步下跌。靠价格高涨拉动盈利的模式不复存在,拼成本、拼价格、拼质量依然是市场竞争的主题。聚焦实现“双碳”目标,未来煤炭在一次能源消费中的占比还将继续下降。煤炭企业必须坚持走生态优先、绿色低碳、安全智能的高质量发展之路,无论是在绿色低碳技术攻关、智能化建设、数字化转型方面,还是在新能源项目开发、产业链条延伸、产品结构调整方面,都将有不小的挑战。
推动川渝地区煤企高质量发展的建议
川渝地区煤炭企业面对内外复杂严峻的形势,必须对照“十四五”发展目标,深入推进市场化改革和转型升级发展,进一步做强主业、做优辅业,苦练内功、挖潜增效,全面提升企业竞争力、创新力、控制力、影响力和抗风险能力,坚持走更高质量、更高效益、更有效率、更可持续、更为安全、更加绿色的发展路子,才能在“十四五”时期实现可持续高质量的发展。在发展过程中,还有一些需要政策支持解决的问题。
煤炭企业 健康 稳定运行和高质量发展,需要国家层面政策支持。一是出台国有重点优势煤矿智能化综采技改扩能,相邻或异地煤矿兼并重组、减量重组的产业政策,依托存量矿井,释放优势产能,盘活国有资源,充分发挥国有重点煤矿在能源兜底保供中的主力军作用。二是继续给予国有重点煤矿安全技改资金、安全生产发展资金、改革发展资金、产业转型升级资金、税收优惠政策等支持,帮助国有重点煤矿转型升级。三是出台去产能煤矿债权债务处置政策,推动部分已去产能但仍保留采矿权的优质国有新建、改扩建煤矿存量资源的开发和整合,促进国有资产保值增值。四是坚持区内煤炭兜底保供与区外煤炭物流贸易保供相结合,支持成渝双城经济圈内战略储备煤基地建设。
煤企积极融入国家高质量发展战略,需要国家层面予以政策支持。一是国家建立健全煤炭行业低碳发展推进机制,促进煤炭生产和消费方式绿色低碳转型,优先支持煤炭行业向新能源方向转型。二是 探索 研究煤炭原料化、材料化低碳发展路径,打造煤油气、化工和新材料产业链,引导和推动煤炭行业企业科学转型。三是将西南地区煤炭产业发展纳入国家能源战略,对稀有煤种、品牌资源、有效益、能发展的矿井,制定差异化的支持政策,切实发挥区域能源兜底保供作用,推动西南地区煤炭产业可持续发展。
综上,立足以煤为主的基本国情,煤企必须充分发挥煤炭在能源系统中“压舱石”作用,积极履行好保供稳价的职责;对接“双碳”战略目标,煤企必须坚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的发展理念,积极推进绿色低碳转型发展。只要把握好时代大势,利用好发展“窗口期”,坚持“先立后破”的基本原则,进一步深化改革、创新管理、调整结构、转换新旧动能、转变发展方式,就一定能在“十四五”时期保持平稳 健康 运行,实现可持续高质量的发展。(作者:川煤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总经理 刘万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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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双碳”是能源革命,不是煤炭宿命。作为能源革命的里程碑,“双碳”势必改变未来能源结构,进而再造整个经济结构。但是,我国能源资源禀赋、经济社会发展要求和能源发展规律,决定了煤炭仍将是我国能源体系的稳定器和压舱石。我们作为煤炭企业要主动适应能源战略和市场形势变化,着眼国家和区域发展大局,主动参与、积极作为,要以煤矿智能化信息化为抓手,加快向绿色低碳方向发展,推进煤炭产业稳量提质;要以新技术、新项目为支撑,大力推进煤化工等新兴产业发展,拓展企业发展空间。
三是“双碳”是有序减碳,不是搞零碳。在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下,“去煤化”论调被反复炒作,在短期内仍将作为我国主体能源的煤炭资源被社会舆论诟病和嫌弃,我们应当认识到,碳达峰不是能源达峰,碳中和不是零碳。煤炭在一段时期内仍将是国家能源安全的基石,因此我们要坚定战略定力,运用系统思维,把握好发展节奏,脚踏实地地走好转型升级高质量发展之路。
煤炭储量是指煤炭的储存量。一是将煤视作均一物质来处理。长期以来,在应用的煤质检测指标和以此将炼焦煤分类,并以此作为经验配煤的基础。其优点是检测简单而迅速,并因长期应用,积累了丰富经验。
缺点是出现问题时难以解说,也不易找出正确原因和合适措施,故再提高一步有困难;
另一种方法是从别的学科移植过来的煤岩学,其概念符合炼焦煤客观实际,并在作一些针对性工作后,再在煤焦领域应用,均能在原有基础上获得不同程度的提高。但这种针对性工作难度大,而且已形成的基础工作又十分费时,难以随同生产三班按时出结果。这就是这新旧两种不同概念形成方法的主要优缺点。
中国煤炭资源丰富,品种齐全,分布广泛但不均衡。成煤时代长,成煤期多,开采地质条件相对复杂。中国煤炭资源赋存面积近60万km2,垂深200m以浅煤炭资源总量为5.5679万亿t,绝大多数探明资源储量集中于华北、西北及西南地区,探明煤炭资源储量1.4万亿t,占国内化石能源储量的94%。
“十一五”(2005-2010)期间是中国煤炭工业史上发展最快的5年。这5年,国家煤炭政策法规体系不断健全,市场化进程加快,行业发展环境改善,企业效益稳步提高;煤炭投资规模扩大,煤炭产能快速增长;科技进步速度加快,一大批关键技术和重大装备攻关取得成效;结构调整力度加大,产业集中度大幅提高;企业主体地位不断提升,市场竞争能力明显增强;矿区环境面貌改善,职工收入水平明显提高,和谐矿区建设日新月异;总之,中国煤炭工业发展站在了新的更高的历史起点上。
煤炭在能源中的基础地位不可动摇;产业政策有利于煤炭行业的健康发展;宏观经济的高速发展,为煤炭需求持续增长提供了可能;技术创新为煤炭行业发展提供动力。影响煤炭行业发展的不利因素主要有:煤炭安全生产形势依然很严峻;政策性增支集中出台,成本面临急剧上升压力等等。煤炭工业发展的趋势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煤炭布局优化;煤炭总量得到调控;大型煤炭基地建设;大型煤炭企业集团的培育等等。
“十三五”期间,我国煤炭去产能目标任务超额完成,煤炭供给体系质量显著提升,煤炭的保障能力持续增加。数据显示,“十三五”期间,全国累计退出煤矿5500处、退出落后煤炭产能10亿吨,在淘汰落后产能的同时,煤炭供给质量显著提高,到2020年年底,全国煤矿数量减少到4700处,全国煤矿平均单井规模由每年35万吨增加到每年110万吨,增长214.3%,14个大型煤炭基地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96.6%,比2015年提高3.6个百分点。通过关闭退出落后产能和小煤矿,全国煤矿机械化水平大幅提高,煤矿数字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全面提速,大型煤炭企业采煤机械化程度达到98.86%,全国已建成400多个智能化开采工作面,采煤、巡检等19种煤矿机器人在井下广泛应用,煤矿安全生产形势持续稳定好转,生产效率明显增加,全国煤矿年人均工效由925吨提高到2600吨以上,增长181%。以化解煤炭行业过剩产能实现脱困发展为主线,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取得显著成效,落后产能有序退出,产业结构持续优化,智能化建设、生态文明建设如火如荼,安全生产工作、市场化改革工作稳步推进,煤炭运转能力大幅提升,煤炭行业正朝着绿色清洁、安全高效、科技智能的方向科学健康发展。
“十四五”期间,煤炭行业优化产能结构、完善价格体系、行业高质量发展等面临一系列工作任务。由于产能逐渐向三西地区集中,全国煤炭需求对三西地区依赖程度加强,全国煤炭产能总体宽松与区域性、品种性和时段性供应紧张的问题并存。其中,对于去产能带来的问题,资产债务处置难、企业融资难,老矿区职工安置任务重、难度大。其他方面包括:推动煤炭清洁高效开发利用亟待政策支持促进煤炭行业向生产服务型转变仍面临体制机制的制约等等。“十四五”期间,已经确立煤炭行业作为我国能源安全稳定供应的压舱石作用仍然保持不变,在当前和今后的较长时期仍维持在能源体系中的主体地位。但是随着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开发利用成本下降,预计煤炭年均增速回落至1%左右,且在能源消费结构中的比重将继续下降。